苗氏對她說:“母親知道你心軟,所以不是讓你對她如何,隻是希望你能盡力開導開導她,不要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倒是後傷害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河中的孩子們,和你!”


    江雲靈這還是出事以來第一次從嫡母口中聽到哥哥的名字,她心中一痛,不由得開口問:“母親,我哥哥他當真背叛了您?”


    苗氏歎口氣,無法解釋,隻能摸了摸女孩子柔順的秀發。


    “這些事情不是你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家該考慮的事情,你要好好的嗬護和張公子的感情,後宅女子能夠在婚前得到未來丈夫的喜愛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你不要因為家裏的事情忽略了他,人家可是為你費心費力憂心不已呢,不要辜負了人家。別整日的愁眉苦臉,也給人家露個笑臉,沒人喜歡整日對著一張哭喪的臉,吃不下飯的。”


    江雲靈給逗笑了,道:“母親又拿女兒尋開心!”


    到底心中舒坦了些,想著他下次再進來的時候,一定要笑給他看。


    張熙正在清河府也有些朋友了,比如連襟,未來的連襟鍾賀年。


    這日他應邀去鍾家做客,鍾母很熱情的招待了他,飯後喝茶的時候,鍾母就盯著張熙正道:“張公子,你今年也要二十了吧,定親也有段日子了,不急著成親嗎?”


    張熙正差點噴了茶,鍾賀年則不好意思的跟母親說:“母親,哪裏有您這樣問的,這成親之事豈是張兄弟一人能做主的事,您這麽問他不是為難他麽!”


    張熙正連忙道:“無妨,無妨,伯母也是關心我。伯母,因為江家早有言在先,說要等二小姐十八歲時才許我們成親。所以,不急,不急,還有一年。”


    鍾母就歎氣:“唉!你那未婚妻還是姐姐,我要等到你成了親,才能盼望著我媳婦過門啊!還有一年呢!”


    鍾母唉聲歎氣,鍾賀年和張熙正兩個人相視,皆是一歎,誰說不是呢,還得一年呢!


    才剛覺得度日如年,家丁就來報,說江海中派人來邀請鍾賀年明日入府一敘。


    張熙正便問:“可曾邀我?”


    家丁也是個伶俐的,當下迴道:“迴張公子,那江家傳話的人說了還要跑一趟張家給您遞帖子,小人冒昧替您接了帖子,告訴那人說您在府上做客,還請張公子不要見怪。”


    張熙正便道:“不見怪不見怪,帖子給我。”


    那人遞上帖子,張熙正給小廝了眼色,他的小廝便上前給那家丁一個荷包,笑嘻嘻道:“我家公子謝謝小哥呢。”


    那人喜上眉梢,高興的接了就退下了。


    一時間連襟二人都很高興,這江海中時不時的就邀請他們二人過府一敘,總會在宴後安排二人跟二小姐三小姐見上一麵,以解他們二人相思之苦。


    隻是最近這幾個月來,二小姐因為哥哥的事情,總是愁眉不展,張熙正也是無可奈何,隻能溫言勸解幾句罷了。


    卻說江海中聽了江峰中想要找個妥帖人替他出海一事,迴去便跟苗氏念叨了一句,苗氏便上了心。


    江海中迴去跟喬氏說了,若不是喬氏也在孕中,他倒是可以替江峰中去一趟。


    喬氏心想幸虧自己有了身孕。便說起別的話來:“慧姨娘的姐姐家兩個孩子都十歲左右了,剛好是能進府的年紀,她這輩子就這個姐姐對她最好,所以我想著家裏正要招人,不妨讓她姐姐帶著孩子們一道進來做工,她姐姐幫廚繡活兒樣樣行,兒子十二三歲了,正好給同哥做個伴讀,女兒十歲了,也可以放在她身邊調教著,你看如何?”


    江海中眉頭都不抬:“她的事不必跟我說,家裏的事也是你做主。”


    喬氏就在第二日告訴了慧姨娘。


    慧姨娘聽了就是一陣感動,這輩子也就這個姐姐還能讓她感受到家人的溫暖了,倘若能讓姐姐脫離了那個家庭,來府裏做工,哪怕每月少麵對那個男人幾天也好!


    “多謝奶奶體恤,奴婢替姐姐謝過奶奶大恩!”慧姨娘就跪了下去。


    喬氏趕忙讓如影攙扶起來,道:“你如今便是我自家人了,我如何能不為你著想,不過府裏差事多,恐怕一時輪不好太好的差事,隻是你那小外甥女,我還是能夠做主留在你身邊的。至於你外甥能不能做同哥的伴讀,大爺說他要看過人之後再決定。”


    慧姨娘哪有不同意的,一疊聲的感激。


    “好了,你下去給家裏捎個信兒吧。”


    慧姨娘千恩萬謝的去了。一路上激動的差點摔倒。


    她腦海中想的是,終於有能力幫姐姐一把了!


    幾乎是消息傳迴去的第三天,慧姨娘的姐姐就帶著兩個孩子來了。


    姐妹兩個已經多年未見,記憶中的姐姐仍是那樣黑那樣瘦,孩子們也是一樣,慧姨娘在下人院子裏的廂房中接了母女三人,看著她們穿著那樣破爛,骨瘦如柴,心中悲痛,大哭一場。


    她姐姐二英倒是很高興:“就知道妹妹是個有福的,看你白白淨淨的,沒受了委屈就好!這麽多年我一直擔心著娘說你穿金戴銀是在騙我。”


    慧姨娘跟管事的媽媽遞了碎銀子,說想帶著姐姐和外甥去看看自己的住處,管事媽媽知道她是跟著大奶奶管事的,當下道:“雖然不合規矩,但是慧姨娘是大奶奶的人,一向知道分寸,奴婢就不多說了,盡快出來就好。”


    慧姨娘謝過了,趕緊領著姐姐和外甥們從小路去了自己的院子。


    她很高興,進了院子便道:“姐姐你看,妹妹這些年都住在這麽好的房子裏,一個人住,有個小丫頭伺候,過的很好呢……”


    二英帶著孩子們進了屋子,左右看了,再怎麽說這裏比她想象中的都要好了很多,隻是看完了屋內的擺設,慧姨娘已經取出來一個包袱,打開了道:“這是我這幾年暗地裏攢下的衣服,姐姐身上的衣服沒法去見奶奶,你先換上。孩子們的衣服我昨晚上趕著改了兩件,先對付著穿上,到時候進了府裏當差,會給你們量身子做衣服。”


    二英推辭道:“妹妹好不容易攢下的,你留著穿吧。”


    慧姨娘道:“這都是當丫環的時候的衣服,如今我好歹是個姨娘了,這些衣服不穿也得扔掉。”


    二英便趕緊道:“這麽好的衣服,可不能扔了,妹妹不要了,就給了姐姐吧。”


    這本就是給二英準備


    的,怕她不收才這麽說的,慧姨娘自然答應了。給孩子們和二英重新洗漱了,換了衣服,又叫丫環上了點心茶水,看著孩子們狼吞虎咽,慧姨娘心酸不已。


    不過她抹了眼淚,將來會好的。


    看了看姐姐,耳朵上還是自己先前給她換上的那對銀耳釘,看樣子那個姐夫實在是不識貨。


    二英看到她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什麽,拍了拍她的手:“以後都會好的,知道我能來江家做工,孩子他爹高興極了,恨不得連夜就讓我們娘兒仨趕路。還說要是江家能看上,兒子女兒都可以賣給江家,我騙他說月例銀子比簽賣身契的銀子多,隻是按月拿,慢了些。他掂量一番說那還是不賣了,不劃算。還說每月不必迴去,找人捎迴去銀子就行。我也算是解脫了,至少解脫幾年。”


    慧姨娘便狠狠點頭,撲進了姐姐懷中。


    等孩子們吃飽了,慧姨娘趕緊領著他們迴了下人院子,交給管事媽媽分配工作。自然少不了遞了些碎銀子:“請媽媽照顧照顧。”


    管事媽媽走了程序,親自把慧姨娘的外甥女送到了她的小院:“大奶奶特意吩咐過的,這孩子交給慧姨娘調教,奴婢這不是把人送來了麽。”又悄聲道:“慧姨娘放心,奴婢查看過您姐姐的手藝,留在下人院做了個麵案,跟廚娘住在一起,每個月有一天的休假,平日裏就早上和晚上需要做工,白日裏還可以攬些針線活兒做做。您的大外甥,讓前院的管事帶走了,具體情況奴婢就不知道了。”


    慧姨娘謝過,又塞了些銀子道:“我姐姐憨厚,還希望媽媽多照顧提點。”


    管事媽媽心滿意足的走了。


    外甥女叫銀子,慧姨娘給她改名叫銀杏,特意教了下禮儀規矩,帶著去給喬氏磕頭了。誰知銀杏一見了喬氏,指著她隆起來的肚子就道:“這個奶奶肚子裏是個胖胖的弟弟。”


    慧姨娘嚇了一跳,喬氏倒是很高興,問了幾句話,抓了一把糖果給她,還讓隨行抓了一把大錢給她。


    “這小姑娘不怯場,是個好的,你調教幾日,送去給玥姐做伴吧!”喬氏笑眯眯的說。


    慧姨娘大喜,趕緊讓銀杏磕頭謝恩。


    再說鍾賀年和張熙正趕著那日踩著點兒在江家集合,江海中跟他們聊了幾句就借口有事走開,讓江馳中帶著他們逛逛,這都是老套路了,江馳中就會帶著他們去後花園逛逛,然後分別送去兩個姐姐所處的地方,或許是某個亭子,或許是某個暢軒,總是在能看到但又相對比較隱蔽的地方。


    這一次二人明顯感覺姐妹倆的情緒好了不少,尤其是江雲靈,竟然能跟張熙正說了幾個清河府的玩笑。


    張熙正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


    “二小姐真該多笑笑,你這樣笑了,我便覺得天空都晴朗了。”張熙正脫口而出心裏話。


    江雲靈就低頭羞澀道:“這段時間讓公子受委屈了,是雲靈的不是。”


    張熙正趕緊道:“不不不,二小姐肯對在下喜怒形於色,正是說明二小姐沒把在下當做外人,在下隻是覺得無能,不能替二小姐分憂。”


    江雲靈頭垂得更低了,換來張熙正一陣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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