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黛玉是來相親的, 和她一樣目的的還有探春和惜春。


    除了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清高了些外,迎春的婆家還算不錯。比榮國府這種沒有什麽規矩的人家強了不少。按著物以類聚, 人以群分的習慣, 大家更願意和自己一個圈子裏的小夥伴一起玩耍, 所以迎春婆家的人際關係還是被人看好的。


    再有陪著迎春女婿來迎親的都是他本家兄弟和一些同窗好友,年紀都不大。能鬧的起來的,一般也是沒成親的少年郎這樣的資源還是不要浪費的好。


    所以說今天是迎春出閣的日子,也是男方帶著優資男賓來迎親的日子。而且今天這樣的日子, 男女雙方偶然見上一麵也不算什麽出格的事。她們又是在女方娘家這邊,可操作的餘地就更多了。


    黛玉這裏林如海算是挑花眼了,開始時看誰都不錯,後來是看誰都是問題一大堆。黛玉還沒怎麽樣呢, 這小老頭直接恐婚了。


    而黛玉呢, 開始沒什麽想法, 畢竟自古以為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隻要聽父親的便好。可時間長了, 她發現這個問題還是得自己出馬。


    如果挑出來的人沒有十全十美,又都是這樣那樣的問題,那就挑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唄。就像緋歌說的, 挑個好看的,也是賞心悅目。就算犯了什麽錯, 光看他那張臉, 你都能消氣。


    而探春和惜春, 這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典型。她們不是迎春, 還有個靠譜的親哥哥管著,想要什麽就得自己去爭取。


    成親這種事情,一般姑娘家都會含羞帶怯。可她們都是自小為自己打算慣了的,羞澀這種情緒緋歌當初也沒教過她們呀。


    畢竟這玩意,緋歌自己也沒有。


    不想被胡亂配人,就得自己去挑下家。先挑看得上眼的,然後再調查其他。如果各方麵都能接受,那就想辦法促成這門親事。


    探春和惜春想好了,她們先在底下挑人,等人選確定了就去找賈璉,讓賈璉想辦法。


    姑娘家想要在婆家站穩腳跟,除了要自己有能力,還要有強勢靠譜的娘家支持。之後才是兩姓聯姻的互利互惠。隻要有利可圖,隻要有利用價值,隻要價值更讓人重視,她們不信賈璉不幫忙。


    退一萬步想,這位堂哥對她們還算有幾分兄妹情,總是盼著她們好的。


    更何況,哪怕現在聯係不到緋歌,這姐兒幾個仍然相信緋歌不會不管她們。


    其實這樣的婚姻,她們心裏不是沒有遺憾的。話本裏才子佳人的戲碼到底讓人心生向往。然後先看西廂,再看鶯鶯傳後,聰慧如她們又怎麽不明白這世道對女人的刻薄。


    情濃時,是兩情相悅,情不知起的情不自禁。可當濃情轉薄,那就是不自尊自重,不自愛的輕浮之舉。


    聘者為妻,奔者為妾。男人是浪子迴頭金不換,女人是一朝失足就是一生。


    所以無論如何,於女人來說,想要在這個世道立足,第一條便是自尊自愛和謹言慎行。


    緋歌可以不穿嫁衣,不要婚禮隻圖心裏痛快。可她們卻沒有緋歌的灑脫和不拘小節。更重要的是她們不敢學緋歌,因為她們輸不起。


    不過成親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她們也不想隨波逐流就是了。


    先自己挑,然後再按部就班走程序,然後再也是兩全其美。


    迎春的嫁妝豐厚的讓鳳姐兒咂舌,看著迎春這份嫁妝,鳳姐兒垂下眼眸,算計了一迴惜春出嫁是不是也得這個規格。半響,鳳姐兒抬頭。


    她想送惜春入宮了。


    之所以送惜春進宮,並不是想要惜春去宮裏爭寵,而是送惜春進宮可以省一筆嫁妝開銷。


    這些年的不如意,讓鳳姐兒徹底鑽了牛角尖。在聽說緋歌的身份後,就越發的不可收拾。天曉得這位是不是提前進入了什麽玄妙的生理期。


    如今的鳳姐兒除了對自己生的孩子還有幾分母愛,就隻對銀子熱愛了。


    摸摸自己打了幾厚脂粉的臉,手裏有銀,心底不慌。


    鳳姐兒如今最看不得旁人長的漂亮,或是總看她和對她笑了。


    寶釵那模樣本就不遜色鳳姐兒,她氣質氣度又皆不俗。如今膝下有嫡長子,賈璉又愛重她,婆媳關係還處的極好,整個人從裏到內透著幸福。時不時的眼睛對上了,寶釵還會禮貌的對鳳姐兒笑笑。


    然而這種禮貌似的笑,卻是徹底的笑進了鳳姐兒的心裏。


    所以這一天看著寶釵這個長嫂長袖善舞的樣子,鳳姐兒眼裏的嫉妒都要實質化了。


    生平最喜歡拔尖出風頭,以前有小姑子身份的緋歌處處壓著她,現在還有妯娌身份的表妹比著,鳳姐兒都有些後悔來給迎春送嫁了。


    鳳姐兒咬牙腹誹,這世上的人和事為什麽都要跟她做對


    今天是迎春出閣的日子,不但大房的親兄弟忙前忙後,二房的寶玉,賈環也帶著賈珠留下的男娃們招唿客人。


    不但如此,賈蓉之妻秦氏也約了賈薔之妻迴京城了。


    秦可卿在京城有私宅,她帶著賈薔之妻迴了京城後便下榻在自己的私宅裏。到了日子倆人這才相攜著去了榮國府。


    之前沒人知道她們倆迴京城的消息,此時一進榮國府,旁人驚訝還不打緊,鳳姐兒那張本就僵硬得怕掉粉的粉卻是瞬間黑了下來。


    厚厚一層粉都擋不住的那種黑。


    然而秦可卿是什麽人,嘴上功夫也不遜色鳳姐兒等人。她又是跟著賈蓉在任上曆練過的,場麵話是張口就來。


    人家不承認自己早就迴京,並且還做了一番走動。人家隻說親情緣份妙不可言,竟然緊趕慢趕終於趕在這一天迴來了。


    真是巧了呀。


    年輕的繼母婆婆再怎麽不滿意也不能當著那麽多來賀喜的客人麵對自己這位長媳說什麽。因此鳳姐兒麵上帶笑,眼神卻陰冷至極。


    秦可卿當年拒了聖旨,這事傳出來後,還得了不少好名聲。當今那裏早前認錯了人,對賈蓉多有照顧,此時心裏有些遷怒卻又知道這種時候遷怒誰都不能遷怒這倆口子。於是壓著心裏那點不自在到底還是以秦可卿母女忠肝義膽為由,給秦可卿封了個縣君。


    縣君是本朝女子爵位中最末等的,若沒有封號,那就更要低一等。


    好在這種封賞還是有俸祿可拿,不然就真的是叫著好聽了。


    當然也沒多少就是了。


    一年俸銀50兩,祿米50斛。


    秦可卿這次迴京城,其實主要的目的是想到迎春與緋歌的關係,她想要打聽一迴緋歌的消息。


    今兒死了,明兒活了,後個又死了的事,怎麽看怎麽像天方夜譚。而且她這一生與緋歌牽絆的太多太多了。她想要知道緋歌的消息,想要知道緋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想要知道的太多太多


    再一個,她如今的身份到底有些個尷尬。這次進京更多的是為賈蓉打開一條人脈關係,為明年賈蓉迴京城述職做準備。


    因擔心自己那位好婆婆想多了,她這次進京城並沒有帶孩子。以免離開時孩子被這位婆婆以各種一聽就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扣下。


    倆口子的想法,還是想要繼續外放。畢竟天高皇帝遠,更自由自在些。


    一隻蝴蝶煽動翅膀都能造成讓人難以預料的蝴蝶效應,緋歌這麽個缺德妹子在紅樓裏攪合了那麽多年的事,有些事情的發生和改變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原著中,關係親密到臨死都要死後托夢的一對好閨蜜,如今卻成了不死不休的婆媳,互相算計,互相防備,說一句造化弄人也算應景了。


    在人前已婚婦人的巔峰對決,也不過耍耍嘴皮子的事。再加上一屋子太太,奶奶,說的不過是一些寒暄的客套話。


    邢夫人是嫡母,坐在主位上跟著身份高的和她這個輩份的中老年婦人說話,不是誇孫子,就是誇媳婦,最後再應應景的誇一誇今天成親的便宜閨女。


    炫孫炫到炫暈的邢夫人,感覺人生都要圓滿了。


    年輕一點的媳婦有寶釵等人招唿,今天這樣的場合也沒甚有營養的話題。到是男賓那裏經常會出現一場莫名其妙的小狀況。


    聽說喝酒,打牌以及一些突發事件和應急反應都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於是乎,今天陪著新郎來迎親的未婚青年們都感受到了來自後世姐妹團的各種意外。


    長的好的,這待遇尤甚。


    緋歌教育姐妹們,沒事別羞羞答答的,到時候看個齊頭正臉的,再說兩句好話就被迷得五暈三道的,咱們得經得起考驗和美男暴風的洗禮。


    那些被騙的妹紙們,就是見識太少了。


    在這種不著調的教育和生活環境的影響下。緋歌的那些小姐妹們眼光都高。畢竟家裏兄弟還都長的不賴,前有兄弟們天天見著,後有許顥在記憶裏比著。一般帥小夥都被比的慘不忍睹。此時被人暗中扒拉了一遍,最後隻能靠氣質談吐競爭c位了。


    新娘子出門也是有吉時的,等吉時快到了,一場不為人知,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單方麵相親也隨之結束了。


    黛玉沒留下來吃席不說,還將探春和惜春一並帶迴了林家。


    反正迎春今日出閣,三朝迴門前將人送迴來就行。


    姐妹仨個坐著馬車迴了林家,也沒甚害羞的笑鬧了一通。之後又不由懷念起緋歌在的日子了。


    緋歌絕對是她們姐妹裏拿大主意的那個。


    眼珠子轉一轉,就一串主意。


    其實姑娘們在榮國府曆練了一迴,再複雜的人家她們也不打怵。


    榮寧兩府集合了所有沒落世家大族的所有問題,主不主,仆不仆,各種奇葩和規格規矩層出不窮。能在榮寧兩府活得有滋有味的,去了其他人家不是禍害也絕對不會讓人禍害了她們。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三春和黛玉在緋歌的影響下,爆發的不是很明顯,但也不會輕易讓人摁死。至於會不會讓旁人在沉默中死亡。這個現在還真不好說


    在為人處事上,緋歌有不可推卸的個責任。在親事上,緋歌也沒起到一個好頭。好在三春和黛玉雖然長歪了,但大褶子卻沒走樣,不然緋歌絕對是罪魁禍首了。


    ╮╰╭


    是夜,寶玉房中燭火一直燃到天亮。寶玉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黛玉了。今日送嫁時,與黛玉打了個照麵,寶玉心裏就有些空落落的。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是有些酸,還有些空。好半晌,又拿起太上感應篇看了起來。


    這本書他早就能免倒背如流了,但每次卻都需要看著書,一字一字的看下去才能靜下心來。


    每日早起,他會去老太太房裏給老太太請安。無論老太太是昏睡狀態還是現在口齒不清,手腳哆嗦無力的樣子。


    老太太瘦了許多,沒了曾經的富態,整個人看起來多了許多陰狠和刻薄。若是以前,看到這樣的老太太,寶玉一定會害怕,現在卻仿佛沒什麽可怕的了。


    鴛鴦仍然是老太太的大丫頭,哪怕老太太已經將她給了二老爺。這樣不離不棄的忠心,也讓老太太對鴛鴦更加的信重。


    仿佛除了鴛鴦,旁人都會害她一般。


    以前老太太對他有多好,寶玉記在心裏,一刻不敢忘懷。如今老太太對他有多冷漠嫌棄,寶玉卻不敢入心,怕心生不忿和怨恨。


    與鴛鴦打了一聲招唿,寶玉便迴房了。雖然一夜未睡,寶玉卻絲毫不覺得困倦。


    請過安,用過早膳,便去書房讀曾經自己最不喜歡的四書五經。


    曾經覺得枯燥的東西,如今再看也不過爾爾。


    已經沒什麽太激烈的感覺了。


    寶玉離開後,鴛鴦則按著往日的習慣侍候賈母。


    久病之人,心思皆敏感,脾氣性子也大多不似從前。


    好在賈母習慣了鴛鴦的侍候,見她病了也沒攀高枝,倒對鴛鴦比旁的丫頭好上兩分。


    賈母的私房還有一些,如今仍由鴛鴦管著。大房那邊,邢夫人已經誌不在此了。二房那裏王夫人到是還惦記幾分。


    她倒是曾對鴛鴦示好過,不過鴛鴦轉頭就將王夫人賣給了賈母。並且對著賈母義正言辭的表示自己絕不賣主求榮。


    緋歌也派人聯係過鴛鴦,她隨時都可以離開榮國府。


    其實鴛鴦也不想留在榮國府了,可鴛鴦到底是鴛鴦,性子烈的很。她記仇,也記恩。賈母再如何,於鴛鴦來說,對她也有一份恩義在。賈母如今又是這樣的下場,鴛鴦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賈母。


    她隻給緋歌去信,她要侍候了賈母歸西在離開去找她。


    行叭,鴛鴦都這麽決定了,緋歌能說什麽。


    鴛鴦的家人並不認為平民比家生子的生活好,他們覺得平民失去了庇護,早晚會被人欺負。


    鴛鴦想,如今榮國府是賈璉和寶釵當家,既然不想離開,那留在榮國府也能安穩度日幾十年。等幾十年後榮國府是什麽情況,她也管不了了。


    於是鴛鴦接過寶釵遞給她的,她一個人的身契,小心的收好,便繼續侍候老太太了。


    賈璉那邊等了緋歌許久的消息才得了這麽一個照顧鴛鴦的托付,於情於理賈璉也不可能不聞不問。


    以寶釵的名義將鴛鴦叫到他房裏,問了一迴鴛鴦的打算,賈璉便讓寶釵賞了鴛鴦一份賞銀,然後又讓寶釵給鴛鴦辦了還籍的手續。


    緋歌要建一艘超大的船,她野心勃勃的要橫渡這個海,那個洋。為了實現她那一聽就有些不著調的想法,這個造船的工程絕對不是一個短期就能完成的。


    船要大不說,還要各種功能都齊全。要一半年載不上陸地補給也能讓她們生活無憂。


    種糧食這種事,緋歌不敢想。但一定要能種菜,種瓜果的。然後當年緋歌為了吃點新鮮水果在榮國府折騰的那個玻璃果樹房的操作就落實在大船上了。


    海上陽光極好,但海風卻不小。有這麽一層玻璃擋著,再加上船夠大,陽光,海浪,都可以當綠植小公園了。


    於是這一項目就被放在了大船最上麵。


    青菜和果蔬都種在最上麵。然後再擺上茶幾,桌椅,沒事聞聞果香,曬曬太陽,絕對是大人和小孩最值得去的地方。


    當然了,想要種東西,就畢竟解決土壤和防水的問題。別樓上前腳澆了水,後腳樓下就開始下室內雨。


    除此之外,緋歌還說要養家禽。


    雖然可以在船上弄個冷庫,但還是養些家禽比較好。畢竟凍肉沒有鮮肉好吃。反正崽崽的那些哮天犬大叔都已經跟著他們來了這裏,迴頭總是要都弄到船上來的。


    寵物是養,家禽也是養,也不差那點地方了。


    船行海上,最不能缺的就是淡水了。


    要是帶著淡水出行,早晚有用完的那一天。於是緋歌就提出隻帶一些淡水上船應急,然後船上安裝淡水過濾裝置。


    早年她因矯情折騰過淨水裝置,而所謂的淡水裝置,在緋歌看來其實就是弄蒸餾水一類的東西。


    現代人發明這個,發明那個,其實大多都是站在古人這個巨人的肩膀上的。


    古人的聰明從來不需要懷疑,所以緋歌也沒多逞能。或者可以說隻要不需要她動腦子的時候,她都能懶出奇跡來。


    如今說到淡水問題了,緋歌就隻提出一個概念和大致的理念結構便讓人去弄了。


    別說,人家按著緋歌給的思路,弄出來的東西比緋歌能想像的強了好幾倍。然後看到這裏,這家夥就又暗搓搓的想到了沼氣這種可以燒火做飯的東東


    今天東一個想法,明天西一個念頭。總之這船是一時半會兒的弄不完了。


    出行在外,不但需要打手,還需要水手。最好兩相結合一下,還能省了不少人力物力。


    對了,因緋歌心心念念的要去找弄傷許顥臉的那國人討要醫藥費,所以在出行前,洞明星便找精通番夷異語的人來教大家夥外族話。


    崽崽學的極用心,緋歌雖然沒怎麽上心學,但進度也是數一數二的快。


    這不是廢話嘛。


    這位當年也是大天朝應試教育和追星動漫各種事件洗禮出來的人物,她有底子,自然學的比旁人快。


    可這不要臉的家夥,竟然還一臉大言不慚的對崽崽搖頭。


    說崽崽就沒繼承她的聰明勁。


    將崽崽打擊的不要不要的,最後還來一句她是親娘,她不嫌棄自己的崽崽。


    天地良心,怕是都被喂狗了。


    等到二娃過了周歲,船上專門給許顥弄出來的藥房,已經裝滿了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成藥丸子和半成品藥材以及各種處理過易保存的藥材後,緋歌和洞明星才拿了黃曆,查起適合出行的黃道吉日。


    然而就在緋歌出發前,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傳奇了一生的榮國府老太太史氏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魂歸西天了。


    賈母去的很平靜,那之前,賈家都沒有發生任何讓人詬病的事。


    前一天晚上,鴛鴦還在跟賈母說璉二奶奶懷了身孕,問是不是要賞些東西過去。誰知道翌日一早,鴛鴦過去侍候老太太起身時,竟然發現老太太已經去了。


    睡夢裏去的,安詳平靜。


    賈母這一生從榮國府的重孫媳婦做到自己的孫子娶媳婦生重孫子,年輕時心機用盡,晚年利用孝道拿捏兒子,臨了卻過著口齒不清,腿腳不便的中風日子。


    好在賈璉心不壞,寶釵大氣,這倆口子管著榮國府沒叫失勢的老太太過上被倆個兒媳婦磨搓的日子。


    誰叫她那倆媳婦都不是省油的燈呢。


    賈母是長輩,她這一去,丁憂的丁憂,守孝的守孝,府裏正經要有三年不能辦喜事了。


    惜春是隔壁那府的,按理不用守那麽久的孝,但賈母養她一場,雖然個中因由皆有,但惜春卻是發誓要為賈母守滿三年孝的。


    她能跟探春看齊,不差事。


    賈母沒了,孫子輩沒成親的暫時都不能再議親了。探春和惜春互視一眼,聳聳肩,也不在這事上多做糾結。


    到是寶釵摸著自己的肚子,不由慶幸幾分。


    幸好,幸好。


    賈母這一去,鴛鴦也算了了心願。按著當初緋歌留下的聯係方式聯係了人,在給賈母守了頭七後,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又拜別了賈璉和寶釵,帶著賈璉和寶釵給緋歌準備禮物跟著來接她的人走了。


    這一路又是坐船,又是坐馬車。好不容易到了緋歌所在的小漁村,還沒歇一歇,喘口氣呢,緊接著就跟著緋歌上了一船大到讓她瞪目結舌的大船。


    船下有兩層,船上有三層。緋歌一家居船上二層,洞明星帶人居船上一層。船上第三層就是緋歌心心念念的玻璃綠植房。


    擔心玻璃不扛折騰,出海前洞明星還特意讓人弄了不少以備替換。


    鴛鴦與緋歌正經有幾年沒見了,上了船,小姐妹自是訴了一迴離情。緋歌沒想過接鴛鴦來要安排她幹什麽,不過鴛鴦在投奔緋歌之前就想好了她能幹些什麽。


    這一生,除了那年去過揚州金陵,便一直被困在內宅之中。看多了內宅風刀,她就想跟著緋歌到處走走看看。


    至於旁的她覺得她可以幫緋歌照顧一下小娃娃。


    年少時,鴛鴦照顧不事生產,五穀不分的緋歌。年長後,照顧緋歌的娃娃,也算是有始有終。


    聽了鴛鴦的打算,緋歌就搖頭笑“你還說你上輩子沒欠我的”


    鴛鴦


    怕是上輩子真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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