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城內戰火紛飛,硝煙彌漫,一間間店鋪在哢擦聲中坍塌,一名名武者在哀鳴聲中倒下,除了七月家之外,像紫峰商會這種外來勢力大多在第一時間撤出了城外,因此戰鬥最激烈處乃是七月家占據的城南城西。


    從半夜的突襲到現在太陽高掛,城內七大家族的傷亡已經十分慘重,鶴家人與天心家的人直接從天而降,一開始就破府而入,不管老幼,全部被波及,因此戰況十分嚴酷,到處都是殺紅了眼的武者,到處都是妻死兒喪的哀嚎。


    鮮血紛飛,浮屍遍地,以三大家族所在之處的戰況最為激烈,分別是藍月家,墨月家,隕月家。


    墨月家與隕月家的實力在這七月城中原本就排在前列,藍月家的潛藏實力則讓眾人大感意外,巔峰戰力是三名奪脈武者,除了葬藍天,藍廣之外,還有一名五源奪脈的供奉,這讓他們一家就有兩名五源奪脈,而五源奪脈,是墨月家與隕月家隻有家主才達到的境界!


    鶴家與天心家的奪脈境一共有十人,因為收到家族傳訊,那一矮一瘦兩名三源奪脈的武者以及鶴家左右雙使之一的左使鶴厲出城去尋找縹緲韻,留下的七人中有五人踏入五源奪脈,另外兩人是四源奪脈。若是把出城的三人也算上,就是六名五源奪脈的武者,如此戰力,根本就是一方麵的碾壓,所以他們才敢一心二用,分配出三人到城外去。


    這對於七月家眾人來說是一場不幸,他們早已發消息給各家派往海角樓宇的族人,但到現在還沒有人迴來,明顯是出了變故,想到鶴家與天心家在海角樓宇的勢力,七月家之人隱隱明白那些族人想要輕易趕迴來是不可能了。


    墨月家家主墨池與大長老眼中透著後悔與仇恨,兩者交織在一起十分複雜,他們正在空中合攻一名白袍武者,此人眼中恨火連綿,出招狠辣,像是與墨月家有深仇大恨一般。


    而墨月家下方的族人看著與大長老與家主對戰的白袍人眼中也透露出一股痛恨,他們麵對另一名天心家五源奪脈武者的屠殺,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而屠殺他們的天心家武者,嘴角帶著陰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上方的戰圈,也不去幫忙,就快速殘殺著墨月家子弟。


    至於入侵而來的其餘三名五源奪脈的鶴家武者,一人挑上了隕月家家主隕海裘,兩人對上葬藍天以及那一名藍月家的供奉。


    青月,雨月其餘四大家族則合力對抗另外兩名鶴家武者,這二人處在四源奪脈巔峰,而青月等四大家族最強者不過四源奪脈初期,又在明月禁地損失多位長老,如今能派上場的隻有四名家主以及斷了臂的落城,他們堪堪抵擋住鶴家兩人的攻勢。


    奪脈武者的戰局尚能相抗,分源武者以及聚靈武者的戰局則血腥無情,人命如草芥……


    距離七月城數萬米外連綿山脈中的一根樹幹較粗的枯樹內,蘇禦與縹緲韻二人正躲藏在其中,他們本想找一處山洞或是懸崖躲避,但這兩處一定都是綠衣人主要尋找的目標,遠遠不如一棵樹幹安全。


    此樹幹不知枯萎了多久,接近樹根的位置是中空的,上方開著一個隻能容納一人穿過的孔洞,兩人擠在其中有些狹小,但還可以將就地坐下來,剛一進樹洞,縹緲韻就取出一隻冰蠶交給蘇禦吞下。


    在又吞下一隻冰蠶後,蘇禦腹部的毒氣徹底被吸收了,兩隻通體漆黑的蠶也留在了它的腹部,並且結出了兩顆漆黑的蠶繭。


    蘇禦不用再擔心刻死絕命散之毒的幹擾,傷勢也因為源力的提升間接減少了一些。


    縹緲韻還在她精致的小袋子中尋找了一番,可惜沒有發現任何療傷的丹藥,據她所說,這兩隻冰蠶也隻是她當作寵物來養的,解毒之效不過是剛好派上用場。


    這讓蘇禦有些無語,但在深吸了兩口氣後,就閉目一邊恢複源力一邊沉思起來。


    “血影遁代價太大,乃是浴血魔典中達到六源奪脈才有資格使用的招式,以我現在之力,太過勉強,沒有足夠的源力以及身體強度的支撐,根本難以承受那劇烈的速度。”


    從死在他手中的兩名鶴家武者零星的話語中,蘇禦已知道了那綠衣人乃是鶴家左使,而鶴家右使就是鶴之章,這兩人並稱左右雙使,實力卻差了極多,按蘇禦估計,鶴之章在四源奪脈中也就中等實力,這綠袍人則該有五源奪脈中期的實力,兩人足足相差一個層次,一個綠袍人差不多可以匹敵三個鶴之章。


    那插入他大腿中的樹枝已然被他拔下,但留下的傷口依舊讓他行動有些不便,一路衝出,身上其餘的傷痕也有不少,現在出去,根本不是綠袍人的對手。


    而鶴厲也不斷地在空中搜尋著,五源奪脈武者的魂識至少可達到七十丈,靈敏度也比三源奪脈的武者高了多少,這讓受傷的蘇禦不敢依靠著魂識強大將魂識放出太遠,一旦隱藏不住波動被發覺必定弄巧成拙。


    在蘇禦閉目沉思之間,縹緲韻的臉蛋卻有些泛紅,樹洞不大,她與蘇禦並列坐在其中,身體上難免有些接觸,她的左肩幾乎完全靠在了蘇禦的右臂之上,蘇禦的右臂有些傷口,對於兩人的接觸沒有多少感覺,縹緲韻卻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感受蘇禦右臂上的健壯,縹緲韻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捏,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偷偷瞄了蘇禦兩眼後,連她的唿吸都重了一些,蘇禦麵容白皙,神態平靜,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身上就帶著一種強者該有的冷靜,透露出一股獨當一麵的氣質。


    在她的家族裏,這麽年輕就達到三源奪脈的武者,沒有一個!即便是西宿五家裏公認的天才,她大爺爺最為屬意的百家少主——百城殤,也做不到!


    想到這裏,縹緲韻的心浮動了一下,卻不料蘇禦忽地睜開雙眼對她望來,這一眼明亮睿智似乎將她心中所想全部看穿。


    縹緲韻的唿吸陡然一滯,心如鹿撞,臉色一下紅得能滴出血來。


    蘇禦的目光也不由得癡了一下,麵色不爭氣地紅了,縹緲韻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姑娘,這一刻更是嬌羞無限,頓時一抹異樣的風情在這樹幹之內彌漫了開來。


    直到一聲清唳的鶴鳴傳出,這股氛圍才被打破,蘇禦恢複如常,身上一股濃厚的氣勢蘊積,宛若潛伏的虎豹,縹緲韻的眼裏則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失望。


    蘇禦抬頭,天空依舊泛白,距離夜晚還有一段距離,並且這一夜是否月圓,他也不知道。


    想了一會兒後,蘇禦忽地輕聲道:“若是被發現了,你就先走。”


    縹緲韻麵現猶豫之色,卻也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忙,輕輕點了點頭。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也低下頭,陷入沉思之中,就在太陽逐漸西落,天邊生起一片火燒雲之際,一陣轟鳴的爆響傳出。


    天空中鶴厲身影偉岸,手下一道道源力光柱四散而出,劃出一道道漆黑的弧線向著下方的密林中狂轟濫炸,他似乎確定蘇禦兩人就躲在這片範圍,出手毫不留情,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林中驚鳥群飛,蟲獸為之遭殃,更有兩隻分源境界的雲紋豹在一股爆炸中喪命。


    “先走!”當光柱即將轟炸到他們所在處時,蘇禦發出一聲堅決的唿喝隨即果斷飛出向著天際衝去。


    “你終於敢出來了。”鶴厲發出一聲厲喝,衣袍一揮就對著他追去。


    “有何不敢?”蘇禦大叫一聲,未免波及縹緲韻,他直接向著遠處衝去,其實若按照常理來說,一切的奔逃都沒有意義,因為以縹緲韻的速度短時間內根本走不了多遠,看起來蘇禦能做的隻是拖延住鶴厲,以實力更久的牽製住他。


    見到蘇禦要逃,鶴厲眼中殺機一閃,手指一抬,一股招式波動就在他的手中泛濫開來。


    “為我侄兒償命來!”話落,一道數寸大小的白鶴就從他的指尖飛出,速度極快地向著蘇禦衝來,這白鶴的長喙鮮紅,在空中飛過就好像一道紅色的閃電。


    鶴厲何嚐不知道蘇禦的目的,但在他看來即便現在縹緲韻就開始逃,隻要殺了蘇禦,他再趕迴來依舊可以輕鬆追上。


    “你的侄兒是什麽東西?”蘇禦話不留情,心中已經隱隱猜到是他在城外所殺之人的一個,感受到鶴厲的招式,他全身的源力不斷提起,一隻袖子中更是握住了數塊源石,速度暴增,身形在天際一閃而逝。


    而這數寸白鶴不知是何武招,速度極快,蘇禦手指一揮,一道泛著雷電的巨網出現,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直奔白鶴阻攔而去,這是蘇禦在風羲的儲物戒指裏發現的一件三品戰器,他不曾祭煉,此刻也隻能拿出來暫時一用了。


    白鶴直接撞上了銀網,銀白色的光芒瞬間爆發,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隨後巨網就在一陣拉扯中被撕碎,這白鶴小了一半,但依舊氣勢洶洶地向著蘇禦飛去,鶴厲的身影緊隨其後。


    蘇禦的眉頭皺了皺,但眼中堅定;任厲風唿嘯,身形更是不止;他有他的計劃,而且已然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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