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環顧一圈後,望向了那被捆綁在牢籠上的幾名武者,在這一場戰鬥之中,牢籠早已碎裂,但那些武者依舊被鎖鏈捆綁著,伴隨倒塌的籠子倒在地上。


    這裏一共有八個人,五人已死,三人還存一線生機。


    “八名奪脈武者。”蘇禦的魂識落在了這幾人身上,數秒後他忽然抬起一隻手,手掌上一股吸力出現直接將一名武者吸到了手中,狴犴噬魂之招使出,一股股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這名武者並沒有掙紮,他已經被折磨得麻木,或者說是沒有掙紮的餘力了。


    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蘇禦手掌上一股火焰出現,手中的軀體化為飛灰,衣袍再揮,其餘七人也化為了灰燼。


    對於這些武者來說,死亡已經是一種解脫。


    他們是七月家從海角樓宇趕迴的族人,可惜還沒有迴到家族便折損在了這座城中。


    “鶴家,天心家,以及連家。三大家族對七月家出手了。”蘇禦喃喃,對於七月城他並沒有什麽歸屬感,那座城池他也不過進入了一次,但世事變化無常,終究會帶給人一些感慨,新月族滅,有了七月家族,七月家族再滅,或許就什麽都沒有了。


    “七月家,希望你們度過此劫。”蘇禦低語,七月家是否覆滅與他沒有半點關係,但是蟻後與藍蝶還存在於明月禁地之中,現在的他已經感受不到與這二者的聯係了,在送迴縹緲韻之後他必須再迴七月城一趟,將七枚禁地之玥找到然後再入一趟禁地。


    “七月家延續多年,敢招惹鶴家等勢力,想必也存著一些底蘊。”


    “距離藍蝶破卵還有一段時間,此事不急。”


    思索片刻後,蘇禦便向著來路飛去,不到一分鍾他便再次站在了那處巷子裏,紫默的屋門大開,他也沒有掩飾就走了進去。


    見到蘇禦纖塵不染地走出來,紫默的眼裏出現了一抹訝色,身為六源奪脈的武者,他對下方的源力波動還是有些感知的。


    蘇禦神色如常,沒有解釋的意思,在他看來嬰師雖強,但麵對的是三名站在同一個高度的強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敗局。


    “小友的實力真是令人佩服。”紫默也是經曆過大浪之人,快速將情緒收斂,手一拋蘇禦交給他的那枚戒指便被拋了迴來,不過裏麵的物品已經全部轉換為了源石。


    蘇禦魂識一掃便露出了滿意之色,這裏麵一共有三千塊中品源石以及一塊武玉,武玉中記載了他拿出的每一件物品的價值,其中二十二塊功法武玉價值一千塊中品源石,三十一件二品戰器價值一千五百塊中品源石,其他一些丹藥等零散的東西也能湊到五百塊源石。


    “多謝紫先生了。”蘇禦將儲物戒指收起。


    “這是我紫峰商會的卡徽,小友若有需要可隨時前往本商會的各個分部,任何一個執事都會盡量滿足持卡人的要求。”


    紫默揮了揮手,取出一張紫色的卡遞到蘇禦的麵前。


    “有勞了。”蘇禦接過卡牌,說了聲告辭後轉身離開。


    他走了之後,紫默盯著地底看了一會後,身形一動便消失了,出來之後心中有些感慨,眼中有些複雜。


    蘇禦走在迴去的路上,心中暗思,此城的最強者已經被他收服,即便今夜過後,他也是安全無虞。


    但他心中還有一絲隱憂,便是北冥秀!


    不說他滅了北冥秀三神之一,就說以北冥秀對斷月靈鋒的熱衷,都不會放過他。


    他在紫默那裏將幾乎所有功法武玉,二品戰器,用不到的丹藥賣掉就是為了源石。


    因為在海角樓宇的巡察司出售一物,名為地煞,是奪脈武者踏入地空境,凝練功體的必需之物,此物分為一百零八種,最便宜的一種就價值五萬中品源石!


    即便對一個初入地空境界的武宗來說這都是一筆巨款,很多奪脈武者更是盡其一生,都無法得到一種煞氣。


    即便蘇禦得到一名地空武者的身家,再加上資產遠超奪脈武者的北冥秀的儲物戒指,也不過湊到了五分之一,就可見這筆源石的數量何其巨大。


    這些訊息是蘇禦從一塊武玉中得到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想要獲得地煞不僅需要源石,還需要戰功!為魔域征戰而積累下來的戰功!


    巡察使是魔域鷹派建立的組織,巡察魔域,征掠外域。建國一方,需要的是不斷加入的新鮮的血液,所以巡察司才會拿出如此珍貴之物吸引無數勢力為他們征戰,即便不加入他們,也要因為地煞的緣故間接為他們出手。


    這可以說是一種凝聚各方戰力的方法,對奪脈武者來說更是一種極大的誘惑,當然,這戰功並不好賺,能活著拿到煞氣的人,萬中無一。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獲得地煞,而且獲得煞氣的品質遠遠超過買來的煞氣,就是超越八十九條源脈踏入九源以證明你是一個天驕,這樣的人會受到各方勢力爭奪,其中有資格拿出煞氣的大勢力極多。


    但此法更難,九十條源脈不是想要達到就可以達到的,源脈的多少既表明了一個人的先天根基,也由一個人的先天根基決定,天根所限,你達不到就一輩子也達不到。


    起碼在如今的修行界裏,這是一個共識,你沒有那份天資,你就達不到!


    “不知道我的天根極限,是多少條源脈。”蘇禦慢悠悠走在路上,但隨著思慮紛飛已經不知不覺走大了城中心,青牙為他打開了門,天色將明,蘇禦走入鋪子,盤膝閉目。


    而在魔域南源河末端,一名背負巨劍,全身金甲的男子正坐在源河上方的雲端,望著對麵的天際,眼神犀利,眼角皺凝。


    “遏(è)師你還要阻攔我到什麽時候?”男子開口,言語中帶著不滿,但依舊包含一絲尊敬。


    在他對麵坐著一名穿著蛇紋戰袍,頭戴火焰冠配飾的中年人,雙眼為藍色,額前有一對藍色的毒牙,雙頰上刻著難明的紋路。


    他背對著熒惑,目光望向南源河外的海角樓宇,似乎將那數萬裏地域都納入了眼中。


    “海角樓宇為巡察使駐地,你不能過去。”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語中透著淡然。


    “此行與巡察使無關。”熒惑說道,言語中透著一絲急切與無奈。


    遏師的眼眸深處出現了一幅幅宛若跑馬燈般一晃而過的畫麵,若是蘇禦看見,必定會感到驚悚與駭然。


    半晌過後,畫麵消失,遏師的語氣依舊淡然,“我知道”。


    熒惑眼中出現一股不耐與猶豫,他望了望遏師的背影,又看了看下方的南源河,心中生出一股強闖的念頭。


    在這股念頭興起的瞬間,下方一道人影衝天而起,這人的額頭上同樣帶著一對藍色的毒牙,其麵目也與遏師有著五分相似,隻是麵上少了一些成熟,多了一些年少輕狂的邪意。


    他毫不掩飾地直視著熒惑,輕狂地說道:“即便北冥秀親來,尚懼我父親三分,你離去吧。”


    熒惑知道自己的想法被對方知道了,沒有搭理來人,目光在遏師的背影上停留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話,眉頭皺了皺,說了句告辭後果斷離去。


    “父親不讓他過去,他進不去,也沒有人能讓他過去。”熒惑走後,來人有些得意與自豪地對著遏師說道。


    遏師的嘴角笑了,目光依舊深邃。


    “遏羅,踏入空鏡的感覺如何?”他說道,語中露著溫和。


    遏羅麵上喜悅更濃,雙手抬起,其上一道道藍色的煞氣流淌,與他額頭上的毒牙交相輝映,看起來極具美感。


    遏師的眼裏出現一抹滿意之色,慈愛地說道:“凝練了日蝕煞,未來你會比父親更強。”


    “我遏羅會與父親一同守護毗(pi)羅國。”遏羅開口,眼中露著堅定。


    “去吧。”遏師開口。


    遏羅點頭,向著海角樓宇而去,他的身份,不僅是毗羅國國主遏師的兒子,還是魔域西南巡察使團中的四星巡察使。


    巡察使分為九星,一星最低,九星最高,下級對上級需要絕對的服從,是一個層次分明的組織,遏羅在裏麵屬於四星,而遏師在裏麵屬於七星,能讓這些強者都效命的組織,其中必然有著巨大的誘惑與魅力。


    這個組織代表了鷹派,代表了他們共同的利益與信念,他們雖是上下級,但目標一致,理念相同。


    巡察使代表著一個利益整體,代表著滔天的權勢,萬人敬仰的地位,代表著魔域真正的勢力核心!


    與鷹派相對的是鴿派,與巡察使相對的則是執法使,這是鴿派創立的組織,同樣分為九星,不過與巡察使征戰四方不同的是,執法使很少參與對魔域周邊地域的戰鬥,他們的任務是維持著鴿派領導區域中的安穩與秩序,主要起到守衛的作用,上下級間的服從力度也沒有巡察使高。


    執法使其實沒有存在的必要,鴿派少與外國戰鬥,國內的秩序自然有國主管理,隻是為了與巡察使相對建立的,像北冥秀身為華陽國國主,華陽國屬於鴿派,但北冥秀並沒有加入執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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