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後、陸安安和慶瑜相談甚歡之時,徐德妃徐果兒知道了慶瑜長公主在宮中的消息後急急忙忙就梳妝打扮來了。


    說起來,徐德妃比陸青舒晚入宮一個月,是和賢貴妃殷雲霜一同入得宮。本來家中是有為她議親的打算了,但偏生宋太後一道懿旨,說她蕙質蘭心,才德兼備,將她直封為德妃,居寶蘿宮主位。


    對於徐果兒來說,那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作為徐家次房庶女,自打記事開始便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活在自己的那幾個嫡出姐妹的陰影下,自幼就學會了長袖善舞,八麵玲瓏的生存本領。六歲那年,她隨長房的堂姐妹和自己的嫡長姐入宮參加花神宴,居然有幸被慶瑜長公主相中挑選為她的伴讀。


    可即便如此,自己的身份低微,本來家中早已安排與一些普通世家的庶子議親,哪裏料到自己竟有這番境遇?


    經了通傳,徐德妃方才進了殿,她眼見宋太後和慶瑜坐在上首的羅漢床,皇後也正坐在她們左邊下首的位置。一見到皇後,徐德妃的心就突突的跳起來,這個草包怎麽也在這?


    可架不住人家是皇後自己隻是個妃,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位分不夠隻能乖乖行禮問安。


    “太後娘娘吉祥金安,皇後娘娘金安。”行了禮,得了太後賜座後徐德妃依依坐下,這才悄悄打量起這傳言中病重初愈的皇後。


    陸安安見到對方一個勁的偷眼打量自己,也就給了對方一個大大方方的微笑。反倒是徐德妃自覺有些失禮移開了視線。陸安安也趁著這機會好好看看了這個德妃。


    徐果兒雖非擁有傾城容貌,卻也是清麗美人一個。挽著墮馬髻的烏發上隻簡單的簪著鑲羊脂玉紅藍寶石金累絲簪,身著湖藍撒花煙羅衫,月白色百花曳地裙,隻見其淡施薄粉,柳眉杏眼皆含情,一張櫻桃嘴似笑非笑盡含春。


    “哀家的寧安宮今日可真是熱鬧,皇後來了不算,怎麽德妃你也來了?”宋太後眼見陸安安和徐德妃打著眉眼官司,想起平日裏這兩人素來不和。難道這背後的主謀是徐果兒?若真的是她,也太沉不住氣了。


    “迴稟太後,臣妾是聽聞慶瑜長公主今日入宮,想著許久未曾與公主相聚,故此特來一見。若是有什麽冒失的地方,還望太後娘娘恕罪。”徐德妃有點奇怪,太後素來知道自己與慶瑜長公主交好,但怎麽聽她的語氣似乎不善?


    “哦,哀家倒忘了,你和皇後都曾是慶瑜的伴讀。這樣一說哀家倒想起了,當年你們三個一起讀太學的時候,德妃的琴藝最佳,慶瑜的畫功最好。至於青舒嘛,哀家倒真的是想不起有什麽擅長的了。”


    我擅長吃喝玩樂買買買,陸安安心底腹誹著,可臉上卻還是堆出了一副欲語還休又帶點羞憤的神色。連忙說道:“是呢,臣妾愚笨,在太學那會兒也多得了長公主和德妃妹妹擔待,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你知道就好,整一個大草包。


    徐果兒每次見到陸青舒,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明明樣樣不如人,就是投胎投對了,不然依她那個樣子怎麽擔得起皇後的頭銜。


    想當初在太學的時候,陸青舒除了繡功女紅還有點樣子,其他樣樣不出挑,論琴比不過自己,論畫隻能叫看得過去,論棋,那是被殷雲霜甩十條南市朱雀大街的。呿,現在看來也還是個草包。


    心裏想的太多,不由得臉上就顯露出幾分嫌棄的神色,雖然很快就收迴了。但還是逃不過了宋太後的一雙利眼,心思如此不穩,看來並不是她。可今日這個平日也十分低調的徐德妃特意趕來,果真是為了見一見慶瑜嗎?


    關於這點,宋太後真的是多慮了,在徐果兒心裏,若真是有一個人是她在意的,便是慶瑜長公主,當年她一個天之驕女,金枝玉葉將她選作伴讀。


    且根本不在意她出身低微,隻將她當作自己姐妹一樣照拂,即便自己在太學裏被其他貴女作弄嘲笑,慶瑜長公主也將她處處維護。光是這份情誼,就叫徐果兒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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