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在這裏睡得好好的,被你這個喪門星擾了好夢!不拿出一百兩銀子來,大爺今天就跟你拚了!”


    大清早,岸芷汀蘭大門口,一個乞丐拽著大茶壺教主的袖子,聲嘶力竭的罵道。


    這個時間朱雀街都是守夜香、撿破爛、買早點的窮苦人,一看到有熱鬧瞧全都圍了上來,享受這不可多得的娛樂項目。岸芷汀蘭大門口,很快圍起來一大群人。


    “你快放開我!大早上在岸芷汀蘭門口睡覺,還想訛我!不想活了吧你!來人啊!給我打死這個老東西!”竭力想要抽出袖子,大茶壺教主威脅道。


    聞言周圍圍觀的人,臉上全都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唯唯諾諾的想要離開。岸芷汀蘭接待的可是達官貴人,隨便找個理由弄死他們這些升鬥小民,跟鬧著玩似得。


    話音未落,老乞丐先發威了,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吼道:“怕個jj,勞資活著也是受罪!不如被你這個大茶壺、龜公打死在這裏,還能混一領草席!來啊!龜孫子,今天打不死你爺爺我,就拿一千兩銀子出來!”。


    說完老乞丐也不廢話,死死揪住大茶壺教主的袖子,閉著眼睛往地上一躺。


    “不活啦!”


    “沒一千兩銀子,老爺我也躺著裏!”


    “先來倆小娘們,給大爺我開開葷!”


    ......


    老乞丐話音剛落,從人群裏竄出七八個乞丐,一個個流裏流氣的喊道,全部躺在岸芷汀蘭大門口。嘴裏頭汙言穢語層出不窮,看樣子是下定決心訛上岸芷汀蘭了。


    大茶壺教主一愣,這乞丐什麽時候學會成群結隊來訛人了?這不會是有人對此地有企圖吧?難道自己暴露了?


    一瞬間七八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大茶壺教主穩住心神,開口喝道:


    “老東西,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岸芷汀蘭招待的不是王爺、王孫,就是宰相大臣,伸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你們這些臭蟲。拿著這些銀子滾蛋!”


    說罷大茶壺教主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把散碎銀子,一臉心疼的灑在地上。聽到銀子落地,乞丐們馬上翻身起來撿銀子,為了一小塊銀子,幾個乞丐甚至打了起來。


    “媽蛋!這是爺爺我的銀子!”


    “滾!有了銀子,就算是親哥也得滾!”


    “啊!你居然踢我老二,我跟你拚了!”


    ......


    乞丐們爭搶銀子打成一團,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被吵醒的女票客人和姑娘,都打開窗戶看起了熱鬧。


    “來人啊!有人鬧事!”眼見如此大茶壺教主急忙朝屋裏喊道,不一會七八個睡眼惺忪的大漢跑了出來。瞬間將乞丐團團圍住,二話不說動手就打。


    乞丐的哀號聲、慘叫聲,打手的怒罵聲,圍觀者的喝彩、謾罵聲響成一片。趁著打手暴打老乞丐,撤回袖子,大茶壺教主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岸芷汀蘭。


    躲開朝門口走來的姑娘、女票客,半弓著身子一溜小跑,朝後廚跑去,大茶壺教主滿臉思索之色:“是不是嚴王或者內衛派來的探子?說不好是內衛,齊王李錦那個窩囊廢肯定把這裏供出去了!遲早殺了這個廢物!”。


    安排幾個探子出去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等,大茶壺教主陰沉著臉,朝後院密室走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受著地板傳來的絲絲冷意,大茶壺,白蓮教當代教主楊廣孝皺著眉頭,左手摸著下巴思索著。


    “剛才那些乞丐,怎麽看都像是有人故意扔出來探路的棋子。十之八九是張凱那條瘋狗,略施小計就能夠輕鬆對付。但如何把岸芷汀蘭的損失降到最低呢?嚴王府到底想幹什麽呢?”


    岸芷汀蘭是自己和現代教主的心血,每年為聖教輸送大量銀錢、情報。如果因為齊王李錦背叛,被李朝徹底摧毀,那就虧本虧大發了。想要保住此處據點,必須要丟掉幾個小卒子。但是


    “嚴王府是什麽打算呢?我怎麽總是感覺嚴王府,有高人藏於幕後,意欲毀滅我聖教”摩擦著下巴,楊廣孝低聲說道。


    岸芷汀蘭對麵美人屋二樓


    一臉嚴肅之色的旱魃,站在窗戶一側,秘密監視著岸芷汀蘭大門口的鬧劇。


    親眼目睹了楊廣孝被乞丐訛詐,最終呼叫打手全過程,旱魃已經有六成把握斷定:對方有嫌疑。


    “那麽是不是如軍師所說,這老小子就是白蓮教妖人的頭頭呢?有趣,有趣,比在北疆抓蠻族細作還有趣”嘴裏輕聲嘟囔著,旱魃慢慢從懷裏拿出一支千裏鏡,仔細的觀察周圍看熱鬧的每一個人。


    按照孟仇的說法:真正的探子和真正的普通人,有本質上的區別,同樣是看熱鬧,表情、行為上會有很大差別。注意觀察這些細節,就能輕鬆找出藏匿在其中的探子。


    “軍師真乃神人也”果然才過了不一會,對孟仇那一套將信將疑的旱魃就發現了好幾個探子:


    同樣是看熱鬧,人家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免得被打手失手打傷、被乞丐砸到。南邊那倆人,卻一直傻愣愣的朝前伸脖子,好幾次被乞丐撞倒,仔細一看丫的一直偷偷摸摸斜著眼觀察周圍的人。


    西邊那位倒是藏得最深,七八十歲老頭子,駝著背,哆哆嗦嗦揣著手。怎麽看都像是擠過來看熱鬧的窮老頭。


    再仔細看一會,老頭東走走西看看,看的是人不是熱鬧,隻要有人過來,老頭都會擠過去瞄幾眼。不一會這周圍看熱鬧的人,被老頭借著看熱鬧、曬太陽、抓虱子的由頭,看了個遍。


    所有探子的行為都很隱秘,而且每一個動作都是混在人群裏隱蔽進行,若不是自己居高臨下,又有孟仇的指點,還真是難以發現。


    “嘿嘿還真是輸給軍師了,願賭服輸。我就當一會大嫖客,給王爺花花錢!”笑嘻嘻收起千裏鏡,旱魃帶著幾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旱魃隔壁,張凱皺著眉頭緊盯著岸芷汀蘭大門,“難道是我感覺錯了?那個雜役為什麽看起來很可疑,但為何他消失之後沒有看到白蓮教的細作呢?”。


    按照齊王李錦的招供,自己每次跟白蓮教接頭,傳遞情報,接收指示,都是在岸芷汀蘭乙字56號房間。叫一個叫紅葉的姑娘伺候,對方自會安排一切事宜。


    張凱斷定岸芷汀蘭是白蓮教在阪泉的據點之一,甚至有壇主、護法一類重要幹部駐紮。但他並沒有馬上下令,派兵包圍查封岸芷汀蘭,而是派出了一批探子,暗中將岸芷汀蘭團團圍住。


    “阪泉最大的青樓,數位皇親國戚、王公大臣每月從中抽成,吃喝玩樂全免,還有自己專門的房間。唉,沒有證據,觸怒這幾位爺可是不明智的”嘴角露出一個苦笑,張凱背著手在屋裏踱著步子,皺眉思索。


    “說不得,本官得親身赴險,去這岸芷汀蘭住幾天,看看這白蓮教的娘們有何妙處!”思索了半天,張凱決定:公款入住岸芷汀蘭,暗中搜索白蓮教妖黨。


    “給勞資我開三間最大、最好的上房!找三十來個小娘們,俊俏、水靈的!大爺我要玩個十天半個月,玩個痛快!哈哈哈哈”從懷裏取出一疊銀票是,也不數多少,直接扔給老鴇,旱魃狂笑著說道。


    聞言老鴇頓時滿臉喜色,再一看銀票上一千兩的麵額,確認上麵的印花沒有作假,頓時喜上眉梢。看旱魃的眼神,跟看自己親爹似得,撅著大屁股往旱魃懷裏鑽,嘴巴跟抹了蜜似得恭維著:


    “哎呦喂,這位大爺,奴家一看您氣宇軒昂,走起路了虎虎生風、氣度不凡,一看就是有見地識貨的大人物。不是奴家誇口,這阪泉青樓裏,岸芷汀蘭絕對豔壓群芳,絕對包您滿意!”


    “哈哈!你這老娘們還真是有眼力見!說的大爺心情不錯,賞你的!”縱聲狂笑,旱魃隨手塞給老鴇一錠五兩的黃金,樂嗬嗬的吩咐道:


    “上房包兩個月,酒菜全部從京城老字號給大爺采買,姑娘也要最好的。那疊銀票算是預付訂金,不夠了大爺再給!有的是錢!”


    嚴王莊園


    “楊廣孝是吧,等爺爺傷好了,非把你閹了當大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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