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棉花胡同的四合院裏,曾梨有些焦急的等著陳見青的電話。


    今天早上她本來準備跟著一起去的,但是被陳見青給攔下了。


    擔心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把事情弄得更糟。


    曾梨雖然沒跟著一起去,但是心裏著急,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給陳見青打電話問問具體情況。


    “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好人還是壞人……”


    曾梨坐在沙發上煩躁的自言自語。


    鴻蒙影業這邊,金鎖和黎冰冰正拉著曾玉出去吃飯呢。


    “妹妹,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黎冰冰拉著曾玉的手說道。


    曾玉有些心動,但是想著齊雷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就拒絕道:“冰冰姐,下次吧,我還要等我男朋友呢。”


    陳見青這時在旁邊開口道:“他在公司又丟不了,而且一時半會也忙不完,你和她們吃飯去吧,放心,不會餓著他的。”


    “那好吧。”曾玉答應後又看著陳見青問道:“姐夫,你不去嗎?”


    陳見青笑了一下說:“我就不去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陳見青說完對黎冰冰使了個眼色,黎冰冰立馬會意,隻是有些奇怪陳見青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不想曾玉和她那個男朋友接觸?


    黎冰冰隱約猜到陳見青的想法,隻不過還不確認,心裏盤算著待會和曾玉吃飯的時候旁敲側擊打聽一下她那個男朋友到底什麽情況。


    迴過神的黎冰冰著曾玉的手說:“走吧,走吧,我們去吃飯。”


    等到曾玉和黎冰冰她們走了之後,陳見青看了一眼王金花的辦公室,然後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半個多小時之後張安敲門進來了。


    張安的表情很輕鬆,還帶著一絲喜意,陳見青很精準的捕捉到張安的心裏狀態,心裏明白他把事情處理好了。


    張安走到陳見青麵前推了一下眼睛說:“陳總,我找人打聽了這個齊雷的情況,他的確是不懷好意的接近曾玉。”


    陳見青放下手裏的筆,好奇的問道:“怎麽查出來的?具體什麽情況?”


    張安沉聲道:“我找了臧天碩托他打聽的,這個齊雷常年混跡京城的酒吧賣唱,私生活很混亂,在和曾玉戀愛之前,還同時和好幾個姑娘糾纏不清。”


    陳見青點了點頭,臧天碩在京城酒吧圈裏還挺厲害的,而且本身做的事也不太幹淨,對一些事情很清楚,找他打聽齊雷一問一個準。


    這個齊雷的情況倒是和他猜得差不多,這個齊雷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男人看男人還是很準的。


    “後麵你怎麽處理的?”陳見青又問道。


    張安把一份合同遞到陳見青麵前說:“齊雷已經簽約了,他父親生病了,今天下午他就會先迴老家,半年之後才會迴來。”


    陳見青嗯了一聲問道:“你怎麽和他說的?不會有什麽麻煩吧。”


    對於齊雷的處理方法,陳見青沒有想過直接威脅什麽的,那樣很有可能會讓他找曾玉抱怨訴苦,到時候事情會更麻煩。


    相對溫和的處理方法,才是陳見青想要的,曾玉今年才十九歲,對愛情還是衝動的,時間和距離會讓她清醒。


    如果強硬的讓她分手,隻會越鬧越糟糕,哪怕用一些手段讓齊雷的真實麵目暴露,也會讓曾玉受傷,甚至可能會影響她以後對愛情的看法。


    陳見青對曾玉是很有耐心和細心的,畢竟是曾梨的妹妹,以後都是一家人,所以不想她受什麽傷害。


    給齊雷一點好處,讓他主動退讓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還不能直接說分手,不能自已覺得是陳見青逼迫齊雷那麽做的。


    張安坐到陳見青對麵,詳細說了一下和齊雷“協商”的經過。


    時間迴到一個小時之前,張安打聽到齊雷的情況之後直接去找到王金花的辦公室。


    齊雷和王金花正在裏麵說簽約的事情,張安進去後看都沒看齊雷,對王金花說道:


    “花姐,你們還在聊簽約的事情吧。”


    王金花看了一眼張安不知道他過來幹嘛,還以為是陳見青有什麽交代,就問道:“對,你過來是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張安笑了一下說:“沒有,就是過來給你送齊雷的簽約合同。”


    王金花眉頭一皺,張安可沒有權限做藝人的簽約合同,不明白他來送合同過來是什麽意思。


    不過現在有外人在王金花,沒有開口詢問,而且她也不認為張安會這麽沒分寸,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麽隱情。


    接過張安遞來的合同後,王金花直接打開看了,不過越看越覺得有點不對勁,特別是違約金和保密合同的條款內容。


    王金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坐在對麵的齊雷一眼,。


    齊雷被王金花這個眼神看的有點心虛,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張安臉上帶著笑意,坐到齊雷的旁邊打量了他一眼。


    張安不太了解齊雷和曾玉之間的事情,不過也知道齊雷是什麽人了,所以心裏還挺看不起他的。


    王金花看完合同後,也明白陳見青的意思了,齊雷這份合同應該就是陳見青授意的。


    王金花表情不變的合上合同看向齊雷說:“陳總還挺欣賞你的,給你的條件很好,比公司裏大多數人都要不錯。”


    聽到王金花的話,齊雷原本緊張的心微微放鬆一點,好奇地問道:“能詳細說說嗎?”


    “我來和你說吧。”張安主動接話,然後看向王金花說:“花姐,借你的辦公室用一下?”


    王金花愣了一下,明白張安是想單獨和齊雷談,就點點頭說:“行,正好我找陳總有點事情。”


    齊雷有些摸不著頭腦,總感覺事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了。


    等到王金花走了之後,張安取下眼睛擦了擦,然後淡淡地問道:“你很想出道做明星吧?”


    齊雷眉頭皺了一下,不明白張安什麽意思,不過還是努力地維持著虛假的人設說道:“我隻是想做音樂。”


    “這樣啊,很有理想。”張安戴上眼睛然後看著齊雷說:“那就沒必要簽約了吧,做音樂在哪裏不能做,既然不想出名正好省了公司的資源。”


    “你什麽意思?!”齊雷表情有些難看,發覺張安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


    早上在陳見青的辦公室的時候雖然不是很熱情,但是最起碼很禮貌。可是現在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鄙視的感覺。


    張安收起多餘的表情說道:“沒什麽意思,不過你應該明白我什麽意思,這份合同可不是那麽好簽的。”


    齊雷心裏一凜,表情難看地說:“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陳總和曾玉在哪?我要去見他們。”


    張娜不慌不忙地說:“陳總你就別見了,他忙得很,哪有時間見你,我就直說了吧,公司可以簽你,也會給你很好的資源,但是你就不要幻想和陳總搭上什麽關係了。”


    齊雷聽出張安話裏的意思,表情變得更難看了。


    張安瞥了他一眼說:“機會隻有一次,你考慮清楚,如果拒絕的話,以後可能都不有機會了。”


    張安在最後一句上加了重音,他相信齊雷肯定能夠明白。


    齊雷當然能夠聽明白,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之中。


    張安也不催促,笑著補了一句話:“在娛樂圈裏鴻蒙想捧紅一個人很簡單,想封殺一個人更簡單,其實你算幸運的,現在能夠通過曾玉拿到這樣的合同,不過也僅限於此了,畢竟鴻蒙姓陳不姓曾。”


    說完這句話後張安就在心裏悄悄地說了聲抱歉,自己可不是故意挑撥老板和老板娘的關係,這都是話術!


    齊雷明白張安的暗示,曾玉和陳見青的關係現在是姐夫和小姨子,以後是不是就說不好了,自己要是不抓住現在的機會,以後就都別想了。


    而且還可能徹底得罪陳見青,以後都別想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嚴重點的話想在京城的酒吧當駐唱歌手,甚至都不可能。


    心裏有了決斷之後,齊雷看向張安說:“我要先看看合同。”


    聽到齊雷的話,張安立馬笑了,把合同遞到齊雷手上。


    “你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齊雷麵色複雜的看著張安,張了張嘴沒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十分鍾後,齊雷拿起桌子上的筆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張安看著上麵的簽名,把合同收起來,然後說道:“後麵的事情你知道怎麽做吧?”


    齊雷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然後扯出一個笑容說:“知道,我會和曾玉分手的。”


    張安點了點頭說:“陳總很關心曾玉,所以不希望她受傷害,不要著急手段也不要激烈,明白嗎?”


    齊雷看了張安一眼,沉默了一會說:“我明白,我爸身體不好,我下午就要迴老家先照顧他,在綜藝選秀開始之前,我會和曾玉斷掉。”


    張安拍了拍齊雷的肩膀說:“老人家身體不好的確要迴去盡孝,不用著急迴來,公司給你半年的時間處理家裏的事情,再給你發一筆補償金,半年之後你再迴來參加公司的節目,前十名裏必然會有你一個。”


    齊雷聽著張安虛假的關心,無論心裏有多麽想罵娘,但是表麵上還是不敢表露出來,扯出一個笑容說:“謝謝公司關心。”


    然後自己又在心裏罵了一句,戴眼鏡的都不是什麽好玩意!


    鴻蒙公司樓下,齊雷背著那把吉他出來了,在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鍾,就看見曾玉和大明星黎冰冰還有金鎖從一輛車下來了。


    齊雷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連忙迎了上去焦急地對曾玉說:“小玉,我家裏出了一點事情,我現在必須馬上趕迴去。”


    曾玉立馬關心地問道:“你家裏出什麽事情了?”


    “莪爸生病了,我媽年紀也大了,我要迴去照顧,等我爸好轉了我就迴來。”齊雷看著曾玉關心的神情說道。


    這個時候齊雷心裏非常後悔,曾玉真的是一個好姑娘,自己如果真的好好和她戀愛也許會比現在好得多。


    站在曾玉旁邊的黎冰冰和金鎖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這個齊雷沒說實話,心裏都在猜測是不是陳總棒打鴛鴦用了什麽手段。


    不過戀愛中的曾玉沒看出齊雷說謊,還很著急地問道:“叔叔的病嚴重嗎?要不要緊啊。”


    齊雷避過曾玉的眼睛說:“不算太嚴重,隻是現在身邊沒人照顧不行。”


    曾玉還準備開口說什麽,齊雷就搶先說道:“我訂了下午的火車票,現在要來不及了,我先走,迴頭我和你電話聯係吧。”


    “啊?”曾玉有點懵,不過看著齊雷著急的表情還是點頭道:“好,那你路上慢點,你身上錢夠用嗎?”


    齊雷愣了一下說:“夠,我已經簽約了,陳總特意給我預支不少錢,足夠我爸看病了。”


    黎冰冰和金鎖看著齊雷不自然的表情,心裏都有了猜測,同時也對曾玉的重視度提高了一點。


    看起來陳總很重視這個小姨子啊。


    曾玉沒有發覺齊雷的不對,隻是以為他心裏著急,知道他身上有錢後就對齊雷說:“好,那你到家給我打一個電話。”


    齊雷看著曾玉點了一下頭,然後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走了。


    黎冰冰看著曾玉憂心忡忡的樣子,主動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說:“妹妹,不用擔心,你男朋友不都說了嘛,他爸爸病得不重,隻是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而已。”


    曾玉轉頭看了黎冰冰一樣,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隻是心裏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怎麽那麽巧呢,今天剛帶齊雷和姐夫見麵,齊雷父親就生病了。


    不行,必須要去問問清楚!


    陳見青的辦公室裏,他正在和曾梨打電話匯報今天的事情,看到曾玉進來後,立馬小聲說道:“曾玉迴來了,先不和你說了。”


    曾玉沒聽到陳見青說的是什麽,走到陳見青麵前就問道:“姐夫,齊雷家裏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陳見青掛掉電話,詫異地問道:“你男朋友你問我?我哪知道什麽情況啊,剛簽完合同,他接到一個電話就說他爸生病了,要迴老家,還預支了一萬塊錢。”


    看著曾玉疑惑的表情陳見青往後一靠問道:“小玉,你這個男朋友靠不靠譜,不會是騙子吧,我看你麵子才和他簽約的,一份錢沒給公司掙就先預支一萬塊錢,總感覺有點不放心呢。”


    曾玉聽到陳見青的話後,心裏的疑慮消散了,不悅地說道:“齊雷才不是騙子呢,姐夫你怎麽把人想得那麽壞!”


    陳見青看到曾玉沒有繼續懷疑後,立馬笑著說:“開玩笑的,中午吃飯還滿意不?兩個大明星請你吃飯,一般人可沒這待遇啊。”


    曾玉心裏裝著事,興致不高地說:“還行吧,冰冰姐和金鎖人都挺好的,姐夫,你整合齊雷簽約了嗎?”


    陳見青眼睛眯了一下,沒想到曾玉還在懷疑,不過他早有準備,笑著說:“簽了啊,你等一下,我把合同找過來給你看看,我告訴你,這次我可是下血本了,條件不要太好,公司正常簽一個新人可沒這個待遇。”


    五分鍾後,張安拿著齊雷的簽約合同過來了,不過裏麵沒有那份不一樣的保密合同。


    曾玉接過合同仔細看了兩邊後,對裏麵的各種條件都挺滿意的,心裏的疑慮這才徹底消散,沒有繼續懷疑陳見青是不是威脅齊雷了。


    這種橋段小說和電視劇可是經常能看到的!


    不過既然簽約了,就說明齊雷以後就是鴻蒙的藝人了,等他父親的病好了,還會迴來的,不是小說和電視劇裏那樣拿錢出國了。


    拿錢出國當然不會了,一個齊雷還不值那麽多錢,陳見青傻了才會這麽做呢。


    而且等齊雷和曾玉分手之後,兩邊徹底斷幹淨了,還有好戲等著這個齊雷呢。


    真以為合同那麽好簽的!張安可是在合同裏做了手腳的。


    在陳見青心裏,這個齊雷不好好懲罰一下是絕對不能放過的,還想出道做明星,做你的春秋美夢吧!


    晚上迴到家後,陳見青把詳細的經過和曾梨說了,不過沒有說自己準備報複那個齊雷,他不想讓曾梨知道這些醃臢事。


    聽陳見青說完後,曾梨皺眉說道:“我就說這個齊雷不是什麽好人,果然是這樣,不過老公,這樣會不會太便宜那個齊雷啊。”


    陳見青笑了一下說:“能把事情解決掉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這樣做也能讓曾玉不受傷害。”


    曾梨點了點頭,也覺得陳見青這樣處理最好了,不過一想到曾玉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小玉怎麽一點都不像我呢,找男朋友的眼光也太差了!”曾梨氣唿唿地說道。


    陳見青忍不住笑道:“這的確是,我們大梨子的眼光一級棒,一下就在茫茫人海中撞到我了,你說你當時是不是故意撞我,覬覦我的美色?”


    曾梨臉一紅,打了陳見青一下說:“你才是故意的,死皮賴臉讓我請你喝汽水,還霸占我的自行車。”


    陳見青手一攤無賴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我當時就是饞你身子。”


    曾梨白了陳見青一眼,雖然兩人在一起兩年多了,但是聽到陳見青說這種話,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曾梨還是有些情動地抱住陳見青的脖子說:“老公,你再給我唱一遍那首歌。”


    看著近在咫尺的曾梨,陳見青的手有點不老實,忍住不在曾梨的身上摩挲,然後輕聲說道:“我現在饞你身子,不想唱歌,而且我想聽你唱歌,沒有歌詞的那種。”


    沒有歌詞的歌?


    曾梨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明白過來,紅著臉把陳見青推到在床上,動作羞澀又熟練,白裏透紅的肌膚看起來格外誘人。


    不一會臥室裏就響起曾梨的歌聲,婉轉動聽又格外勾人。


    在東屋,曾玉和齊雷打完電話心情有點鬱悶,兩人都沒說幾句話就掛了。


    曾玉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發著暖黃色燈光的燈泡,一時間心裏有點惆悵,心裏還有些莫名的不安,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過也可能是有好事要發生,曾玉按住一直在跳的左眼皮,感覺今天是再試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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