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的同時, 我一把扯迴了還在飄著的雪莉。
“我的異能沒有被消除。”中原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我旁邊, 還叉著腰, 從鼻子裏輕蔑地哼了一聲，“果然是假的。”
在我把雪莉推出去的那一刻, 估摸他就猜出我的打算了。
我們兩個人, 一個是太宰治前室友, 一個是他的先任搭檔，對於這個人的性格熟得不能再熟了。
如果看到我們來救他，太宰他會有什麽反應呢
大概會笑, 會抱怨我們來得晚，甚至還會在大敵當前, 若無其事地說出惹怒自己人、也惹怒對方的話來吧。
琴酒顯然沒有預料到我一個照麵就發現這個太宰是西貝貨, 更沒有預料到我會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開槍，都不怕誤殺。
他的反應遲鈍了一秒鍾，就在這一秒, 事情況陡然逆轉。
在他朝我舉槍的瞬間，我打了個響指。
“轟”
“轟”
“轟”
巨響接連不斷，地麵在顫抖，承重柱搖搖欲墜, 天花板塌陷墜落, 直接砸在我和敵人之間。
一瞬間天昏地暗, 從多處爆破點彌漫開濃重的黑色煙霧, 嗆得人鼻涕眼淚直流。
“你布置的”中原中也腳下浮現紅光, 穩穩地站在原地, 還扯了一把差點被爆炸吹飛的我。
“邊跑邊跟您解釋吧。”
我一手拉過雪莉，另一隻手沒忘記撿屍，把腦袋穿了個洞的假太宰也帶上。
“你撿這個玩意兒迴來幹嘛”
中原中也的語氣十分嫌棄。
“太宰先生的臉還是很好看的，我可以把他泡在福爾馬林裏別這麽看著我啦，我是開玩笑的”
看見中原中也露出詭異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變態，我趕緊改口，一臉嚴肅道“我剛剛確定過，此人並非易容，死後還保留著這張臉，也不知道是不是異能。一會兒找到太宰先生，可以讓他摸一下屍體試試。”
異能出現的機製目前還未有研究結果，已知有部分異能在人體心跳停止後會失效，所以擁有易容能力的人也許不是現在這個死人。
能假扮成其他人的異能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挺厲害的，很容易鑽空子，還真得需要防範一下。
我和中原中也很快就把追兵甩開了。
“現在可以解釋了吧。”中原中也撓了撓頭發，好奇地問我“潛入之前我看到你給你的小隊打了手勢，是你自創的嗎”
“是。我黑了監控設備後，十人小隊已經通過飛索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醫藥公司的大樓。”
我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詞語，繼續說“這些成員平時都是我親自帶隊訓練的，默契度一流。在我們溜著敵方的武裝力量滿樓跑時他們已經找到了被關押誘拐的人群和失蹤的那幾名成員家眷。”
話音剛落，我們和小隊成員在約好的地點順利匯合。
“一共五名家眷，三個大人，兩個孩子，全都在這裏。”
身穿白色病服、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惶的家眷被我的隊員們護在中間。
“在哪找到的”
我順便問了一嘴。
“地下室，我們還放出了其他被誘拐的受害者，盡量給敵人多造成一些麻煩。”
“做得很好。”我微微頷首，地下室我和中原中也確實沒有去過，畢竟容易被堵住，不好放敵人的風箏拖延時間。
“隻是”領頭的隊員遲疑了一下，說“屬下無能，沒有找到太宰先生。”
“知道了。”
我又給隊友們打了個手勢。
一瞬間，他們齊刷刷地脫下標配黑大衣，露出裏麵偷或者搶來的研究基地的工作服，然後四散逃開。
三個人護著家眷悄悄撤離基地，剩下的一邊逃，一邊嘴裏還大吵大嚷
“不好啦，總控室被敵人潛入了”
“不好啦，研究室著火了”
“不好啦，實驗對象逃跑啦”
“不好啦，研究成果被偷啦”
我施施然道“這樣敵人就不知道該先補救哪邊了。”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的小隊消失在走廊拐角，片刻後轉過頭，不緊不慢地說“你挺卑鄙啊。”
我得意地叉腰，笑嘻嘻道“謝謝誇獎”
“不，我並沒有誇獎你。”
中原中也咕噥著，偏頭一瞥，突然身體一僵。
咦
我挑起眉梢，朝那邊看了一眼。
什麽人也沒有。
我歪了歪頭，疑惑地問道“中也先生，怎麽了”
“看到一個故人，你先自己跑吧。”
扔下這句話，中原中也把操縱重力後變輕的假太宰甩給我，直接追了過去。
“欸中也先生你不是”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看敵人將至，隻好帶著一人一屍繼續奪命狂奔。
一邊跑，一邊想到剛剛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看到什麽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一樣。
故人
有點點好奇。
其實中也先生要對我這次的任務進行評測，是不應該離開我的。不過我剛好有點事，需要避開他做，本來還在想怎麽支開他，現在他自己提出分頭跑，倒是省了我的事。
這樣出現什麽“預料外”的突發事件，他也不會懷疑我，畢竟是他自己提出分頭的嘛。
和中原中也分開後，我把雪莉隨便塞進盥洗室，帶著“太宰”的屍體躲避追蹤者。
離開前我迴頭看了一眼，心情有些複雜。
我就敲了一下雪莉的脖子，這麽久沒醒不會是裝的吧
算了，裝得挺好，免得我再敲她一次。
這時候我的小隊成員應該已經開始有計劃的撤離，但是沒找到太宰，我還不能撤。
這家夥究竟跑到哪去了啊
剛經過一個轉角，我聽到前麵有跑動聲，剛想後退，後麵也遙遙傳來腳步聲。
我抿著唇角，從衣兜裏掏出發卡，兩秒鍾撬開走廊上的房間，一個閃身鑽進門縫，再重新把門鎖好。
我環視了一下房間的陳設。
這大概是一件不太常用的儲存室，屋子裏有一股陳舊的灰塵氣息，角落裏還堆放著擔架、實驗器材和人體標本。
有頭骨，有完整的骨架，有幾個月大的嬰兒標本，我甚至在一個大玻璃罐子裏看到整個泡在福爾馬林裏的老人。
看到最後視線一頓，我歎了口氣，抓了抓頭發，無奈地走到一個豎立的玻璃罐子前。
罐子裏的液體是透明的，裏麵泡著一個人身穿白色病服，拆了繃帶，麵容清雋秀雅的青年雙目微闔，麵色蒼白，黑發像海藻一樣漂浮在液體中。
水麵還在微微蕩漾。
而且誰會給泡在福爾馬林裏的人體標本穿衣服啊
我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畫麵遇到危險的傻麅子把腦袋紮進雪裏，屁股露在外麵。
我慢條斯理地踱步過去，欣賞著黑泥罐頭，默默在心裏數數。
1、2、3一直數到30，罐頭終於憋不住了，詐屍一樣突然舉高雙手，扒住玻璃罐邊緣，“嘩啦”一聲破水而出。
他像隻貓一樣，挺直腰甩著頭發，細碎的水珠全都甩在了我身上。
我還舉起手背聞了一下味道，有些遺憾地想哦，是普通的水，不是福爾馬林。
怎麽就不是福爾馬林呢
隨後這位罐頭先生兩條胳膊趴在玻璃罐邊緣上，像朵出水芙蓉般歪著頭，水裏的兩條腿還活潑地拍打出水花。
他笑吟吟地看著我，悠然開口“這不是瑪蒂達醬嘛，來救我的嗎”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一臉冷漠道“主要是來救那些失蹤的成員家眷，救您隻是順便。”
太宰睜大眼睛，拖著不滿的長聲“欸瑪蒂達就不擔心我嗎明明我們都是殉過情的關係了。”
“我不是，並沒有，別瞎說。”
太宰捏著下巴考慮了一下“那就是比過大小的關係”
我的語氣更加冷漠了“也沒有這迴事，請您不要繼續傳播謠言了。”
現在所有港黑成員都知道你比我小，這讓你很驕傲嗎
太宰手臂一用力，撐著玻璃罐子靈巧地爬了出來，跳到我身邊，動作真的蠻像一隻貓的。
“咦”他的目光落在我扔在地上的屍體，微微眯起眼睛“哎呀，這個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呢難道他是跟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我板著臉，一時沒忍住懟了他“那到底是你爸出了軌，還是你媽劈了腿，能讓隔壁鄰居家生出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孩子來”
“瑪蒂達真是沒有幽默感。”太宰抱怨了一句，蹲下身戳了戳對方的臉“異能嗎”
這張臉瞬間褪去虛假，顯露出真實的麵容。
我也跟著蹲下身。
“能變臉的異能者應該另有其人吧”
不然在我殺了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變迴來了。
太宰若有所思地看著屍體頭頂的子彈洞，深紅色的血跡已經凝固。
他定定地看著那個血洞，臉上生動的表情忽然消失了。
他也沒有抬頭，頭發遮住雙眼，語氣倒是沒有任何變化“真果斷呢，瑪蒂達醬，你就不怕萬一殺錯人嗎”
我:“”
怎麽看出來是我殺的人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過於驚訝，太宰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我沒看出來哦，是猜的啦。不過瑪蒂達露出這種表情，說明確實是你開的槍吧”
我收迴不淡定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當然是經過驗證後開的槍，這個假貨沒有您的異能。”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我，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眸裏沒有任何情緒，一貫輕浮的語氣也微微沉下去，直墜黑色幽潭，被砭骨的冰水包裹著，又深又冷，偶然漂過來的冰碴子還有點紮人。
“如果對方剛好有暫時讓異能者失去異能的方法呢畢竟這是個藥物研究基地，什麽古怪的藥物都有可能出現，不是嗎”
我愣了一下，又微微蹙起眉。
他好像在生氣
再開口時，我的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從容“那不是正好隨了您的意嗎您不是一直都想死嗎”
太宰啞然，幾秒鍾後卻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什麽有意思的笑話，越笑越歡，最後甚至弓著腰抱住肚子，笑得眼淚差點掉出來。
我心說，他可真喜歡笑。
“不愧是我的心靈之友呢。”
笑夠了，太宰用那種我最熟悉的、不知道是認真還是玩笑的語氣，輕飄飄地說“我果然好喜歡瑪蒂達啊。”
臥槽，求放過
我是個掏出來比你還大的女裝大佬
我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後，幹巴巴地棒讀“給您講個笑話小雞對小鴨說，我很喜歡你。太宰先生您猜，小鴨說什麽”
太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說了什麽”
我麵無表情道“您duck不必。”
“我的異能沒有被消除。”中原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我旁邊, 還叉著腰, 從鼻子裏輕蔑地哼了一聲，“果然是假的。”
在我把雪莉推出去的那一刻, 估摸他就猜出我的打算了。
我們兩個人, 一個是太宰治前室友, 一個是他的先任搭檔，對於這個人的性格熟得不能再熟了。
如果看到我們來救他，太宰他會有什麽反應呢
大概會笑, 會抱怨我們來得晚，甚至還會在大敵當前, 若無其事地說出惹怒自己人、也惹怒對方的話來吧。
琴酒顯然沒有預料到我一個照麵就發現這個太宰是西貝貨, 更沒有預料到我會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開槍，都不怕誤殺。
他的反應遲鈍了一秒鍾，就在這一秒, 事情況陡然逆轉。
在他朝我舉槍的瞬間，我打了個響指。
“轟”
“轟”
“轟”
巨響接連不斷，地麵在顫抖，承重柱搖搖欲墜, 天花板塌陷墜落, 直接砸在我和敵人之間。
一瞬間天昏地暗, 從多處爆破點彌漫開濃重的黑色煙霧, 嗆得人鼻涕眼淚直流。
“你布置的”中原中也腳下浮現紅光, 穩穩地站在原地, 還扯了一把差點被爆炸吹飛的我。
“邊跑邊跟您解釋吧。”
我一手拉過雪莉，另一隻手沒忘記撿屍，把腦袋穿了個洞的假太宰也帶上。
“你撿這個玩意兒迴來幹嘛”
中原中也的語氣十分嫌棄。
“太宰先生的臉還是很好看的，我可以把他泡在福爾馬林裏別這麽看著我啦，我是開玩笑的”
看見中原中也露出詭異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變態，我趕緊改口，一臉嚴肅道“我剛剛確定過，此人並非易容，死後還保留著這張臉，也不知道是不是異能。一會兒找到太宰先生，可以讓他摸一下屍體試試。”
異能出現的機製目前還未有研究結果，已知有部分異能在人體心跳停止後會失效，所以擁有易容能力的人也許不是現在這個死人。
能假扮成其他人的異能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挺厲害的，很容易鑽空子，還真得需要防範一下。
我和中原中也很快就把追兵甩開了。
“現在可以解釋了吧。”中原中也撓了撓頭發，好奇地問我“潛入之前我看到你給你的小隊打了手勢，是你自創的嗎”
“是。我黑了監控設備後，十人小隊已經通過飛索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醫藥公司的大樓。”
我頓了頓，斟酌了一下詞語，繼續說“這些成員平時都是我親自帶隊訓練的，默契度一流。在我們溜著敵方的武裝力量滿樓跑時他們已經找到了被關押誘拐的人群和失蹤的那幾名成員家眷。”
話音剛落，我們和小隊成員在約好的地點順利匯合。
“一共五名家眷，三個大人，兩個孩子，全都在這裏。”
身穿白色病服、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惶的家眷被我的隊員們護在中間。
“在哪找到的”
我順便問了一嘴。
“地下室，我們還放出了其他被誘拐的受害者，盡量給敵人多造成一些麻煩。”
“做得很好。”我微微頷首，地下室我和中原中也確實沒有去過，畢竟容易被堵住，不好放敵人的風箏拖延時間。
“隻是”領頭的隊員遲疑了一下，說“屬下無能，沒有找到太宰先生。”
“知道了。”
我又給隊友們打了個手勢。
一瞬間，他們齊刷刷地脫下標配黑大衣，露出裏麵偷或者搶來的研究基地的工作服，然後四散逃開。
三個人護著家眷悄悄撤離基地，剩下的一邊逃，一邊嘴裏還大吵大嚷
“不好啦，總控室被敵人潛入了”
“不好啦，研究室著火了”
“不好啦，實驗對象逃跑啦”
“不好啦，研究成果被偷啦”
我施施然道“這樣敵人就不知道該先補救哪邊了。”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的小隊消失在走廊拐角，片刻後轉過頭，不緊不慢地說“你挺卑鄙啊。”
我得意地叉腰，笑嘻嘻道“謝謝誇獎”
“不，我並沒有誇獎你。”
中原中也咕噥著，偏頭一瞥，突然身體一僵。
咦
我挑起眉梢，朝那邊看了一眼。
什麽人也沒有。
我歪了歪頭，疑惑地問道“中也先生，怎麽了”
“看到一個故人，你先自己跑吧。”
扔下這句話，中原中也把操縱重力後變輕的假太宰甩給我，直接追了過去。
“欸中也先生你不是”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眼看敵人將至，隻好帶著一人一屍繼續奪命狂奔。
一邊跑，一邊想到剛剛中原中也的表情，像是看到什麽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一樣。
故人
有點點好奇。
其實中也先生要對我這次的任務進行評測，是不應該離開我的。不過我剛好有點事，需要避開他做，本來還在想怎麽支開他，現在他自己提出分頭跑，倒是省了我的事。
這樣出現什麽“預料外”的突發事件，他也不會懷疑我，畢竟是他自己提出分頭的嘛。
和中原中也分開後，我把雪莉隨便塞進盥洗室，帶著“太宰”的屍體躲避追蹤者。
離開前我迴頭看了一眼，心情有些複雜。
我就敲了一下雪莉的脖子，這麽久沒醒不會是裝的吧
算了，裝得挺好，免得我再敲她一次。
這時候我的小隊成員應該已經開始有計劃的撤離，但是沒找到太宰，我還不能撤。
這家夥究竟跑到哪去了啊
剛經過一個轉角，我聽到前麵有跑動聲，剛想後退，後麵也遙遙傳來腳步聲。
我抿著唇角，從衣兜裏掏出發卡，兩秒鍾撬開走廊上的房間，一個閃身鑽進門縫，再重新把門鎖好。
我環視了一下房間的陳設。
這大概是一件不太常用的儲存室，屋子裏有一股陳舊的灰塵氣息，角落裏還堆放著擔架、實驗器材和人體標本。
有頭骨，有完整的骨架，有幾個月大的嬰兒標本，我甚至在一個大玻璃罐子裏看到整個泡在福爾馬林裏的老人。
看到最後視線一頓，我歎了口氣，抓了抓頭發，無奈地走到一個豎立的玻璃罐子前。
罐子裏的液體是透明的，裏麵泡著一個人身穿白色病服，拆了繃帶，麵容清雋秀雅的青年雙目微闔，麵色蒼白，黑發像海藻一樣漂浮在液體中。
水麵還在微微蕩漾。
而且誰會給泡在福爾馬林裏的人體標本穿衣服啊
我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畫麵遇到危險的傻麅子把腦袋紮進雪裏，屁股露在外麵。
我慢條斯理地踱步過去，欣賞著黑泥罐頭，默默在心裏數數。
1、2、3一直數到30，罐頭終於憋不住了，詐屍一樣突然舉高雙手，扒住玻璃罐邊緣，“嘩啦”一聲破水而出。
他像隻貓一樣，挺直腰甩著頭發，細碎的水珠全都甩在了我身上。
我還舉起手背聞了一下味道，有些遺憾地想哦，是普通的水，不是福爾馬林。
怎麽就不是福爾馬林呢
隨後這位罐頭先生兩條胳膊趴在玻璃罐邊緣上，像朵出水芙蓉般歪著頭，水裏的兩條腿還活潑地拍打出水花。
他笑吟吟地看著我，悠然開口“這不是瑪蒂達醬嘛，來救我的嗎”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一臉冷漠道“主要是來救那些失蹤的成員家眷，救您隻是順便。”
太宰睜大眼睛，拖著不滿的長聲“欸瑪蒂達就不擔心我嗎明明我們都是殉過情的關係了。”
“我不是，並沒有，別瞎說。”
太宰捏著下巴考慮了一下“那就是比過大小的關係”
我的語氣更加冷漠了“也沒有這迴事，請您不要繼續傳播謠言了。”
現在所有港黑成員都知道你比我小，這讓你很驕傲嗎
太宰手臂一用力，撐著玻璃罐子靈巧地爬了出來，跳到我身邊，動作真的蠻像一隻貓的。
“咦”他的目光落在我扔在地上的屍體，微微眯起眼睛“哎呀，這個人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呢難道他是跟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我板著臉，一時沒忍住懟了他“那到底是你爸出了軌，還是你媽劈了腿，能讓隔壁鄰居家生出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孩子來”
“瑪蒂達真是沒有幽默感。”太宰抱怨了一句，蹲下身戳了戳對方的臉“異能嗎”
這張臉瞬間褪去虛假，顯露出真實的麵容。
我也跟著蹲下身。
“能變臉的異能者應該另有其人吧”
不然在我殺了他的時候，他就應該變迴來了。
太宰若有所思地看著屍體頭頂的子彈洞，深紅色的血跡已經凝固。
他定定地看著那個血洞，臉上生動的表情忽然消失了。
他也沒有抬頭，頭發遮住雙眼，語氣倒是沒有任何變化“真果斷呢，瑪蒂達醬，你就不怕萬一殺錯人嗎”
我:“”
怎麽看出來是我殺的人啊
大概是我的表情過於驚訝，太宰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道:“我沒看出來哦，是猜的啦。不過瑪蒂達露出這種表情，說明確實是你開的槍吧”
我收迴不淡定的目光，清了清嗓子:“當然是經過驗證後開的槍，這個假貨沒有您的異能。”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我，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眸裏沒有任何情緒，一貫輕浮的語氣也微微沉下去，直墜黑色幽潭，被砭骨的冰水包裹著，又深又冷，偶然漂過來的冰碴子還有點紮人。
“如果對方剛好有暫時讓異能者失去異能的方法呢畢竟這是個藥物研究基地，什麽古怪的藥物都有可能出現，不是嗎”
我愣了一下，又微微蹙起眉。
他好像在生氣
再開口時，我的語氣平靜中帶著幾分從容“那不是正好隨了您的意嗎您不是一直都想死嗎”
太宰啞然，幾秒鍾後卻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什麽有意思的笑話，越笑越歡，最後甚至弓著腰抱住肚子，笑得眼淚差點掉出來。
我心說，他可真喜歡笑。
“不愧是我的心靈之友呢。”
笑夠了，太宰用那種我最熟悉的、不知道是認真還是玩笑的語氣，輕飄飄地說“我果然好喜歡瑪蒂達啊。”
臥槽，求放過
我是個掏出來比你還大的女裝大佬
我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後，幹巴巴地棒讀“給您講個笑話小雞對小鴨說，我很喜歡你。太宰先生您猜，小鴨說什麽”
太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說了什麽”
我麵無表情道“您duck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