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山一行四人辭別了上官青鋒,四人還在這邊城中,住的還是“望仙樓”,正值午時,四人在望仙樓點了一桌菜,一壇酒,便吃喝起來。


    “你可識得雁雲飛?”馬小山問梁緒道。


    “他當然識得,不止識得雁雲飛,還識得那馬家的大小姐,這城裏的大姑娘小媳婦隻怕他都識得。”狡花搶先道,一邊側眼望著梁緒。


    “識得,不止識得,還熟悉得很,隻是沒想到那是他的易容之術,竟然將我也騙過了。”梁緒苦笑著搖頭道。


    “你是如何發現他是毒害儒生家的兇手的?”馬小山追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梁緒說著,將自己與雁雲飛的過往說與了馬小山聽。


    “沒想到這個雁雲飛這般長於算計。”馬小山聞言後說道。


    “何止是他雁雲飛長於算計,便是這整個金錢幫也是長於算計。”梁緒說道。


    “你當初讓我加入金錢幫就是為了調查金錢幫的內幕?”馬小山問道。


    “正是,”梁緒吃了一口酒緩緩道,“隻是這金錢幫的內幕極深,我卻還未調查透徹。”


    “既然已知道他們要造反,你便著官府的人來拿了他們不就成了?”


    “談何容易,這王爺造反可大可小,若是出了差錯,這王爺怎麽說也是皇家的人,皇家怪罪下來,隻怕我就人頭不保了。”


    “可是你已知道金錢幫的幫主是司徒柏,不是什麽王爺。”


    “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地方,可我那眼線也絕不會空口無憑,怎奈他命太短,話說了一半便身死了。”


    “卻不知現在去哪裏可以找到雁雲飛?”


    “若是守著金錢幫的總舵,或許可以找到,隻是我已經燒了那神機坊,這便已無處去尋。”


    “賣羊雜碎的老漢也不會賣與你信息?”


    梁緒搖頭道:“那老漢精的很,自是不會說的。”


    馬小山沉吟了下來,默默的吃著酒。


    忽然,門外熱鬧了起來,馬小山他們探身向外望去,隻見那花不平帶著人來到了“望仙樓”外。


    “恭喜恭喜,恭喜馬兄弟與紫裳小姐結成連理,我金錢幫特來道喜。”


    “你們怎麽知道的?”馬小山心中暗驚,他與紫裳雖然出雙入對,這結成連理一事卻是以天為媒,以地為證,從未與旁人說過,這金錢幫又怎是知道?


    “我金錢幫自有我金錢幫的辦法。”花不平說道。


    “雁雲飛在哪裏?”馬小山問道。


    “雁將軍與二位有許多誤會,來日必將一一道明,隻是此時時機不到,還請兄弟莫要再問。”


    “殺人償命,何來誤會?”


    “這其中緣由需要細細說來,我今日隻是與兄弟道喜,同時告訴馬兄弟,金錢幫是友非敵,不必太過掛心。還請馬兄弟快點收下這薄禮,莫要花某難做。”花不平說著,身後上來一人,手中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中盡是銀兩。


    紫裳起身代馬小山收了銀錢,放於桌上,那花不平道:“今日禮已送到,花某這便告辭了。”


    華不平說著,已退到了“望仙樓”外,一閃身便不見了。


    “你二人結親之事可有他人知曉?”梁緒好奇問道。


    “此事蒼天為媒,大地為證,絕未與他人知曉。”馬小山答道。


    “可是金錢幫卻知道了這件事。”


    “我也想不透緣由,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卻為什麽要如此?”馬小山反問道。


    “金錢幫是想要通過這件事告訴你,你的事情已經都在他們掌握之中,哪怕你再隱秘的行動,他們也是知道的。”梁緒說著,拿起桌上的一粒花生仁,向空中一拋,然後用嘴接住,吃了下去。


    馬小山不由陣陣後怕,若是如此,金錢幫豈非太過可怕,他又想到了那死了的馬家堡主人,馬如令的兒子馬駒兒,難道這一切也是金錢幫所為?馬小山不敢再想下去,忙吃了一口酒。


    三月,本就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三月也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整片的大地,熬過了寒冷的冬天,那盎然的生機已經浮現出來。河水也已經融了,雖然還有些許冰冷,可裏邊的魚卻也早就活躍開來,路邊的樹上也已經泛出了綠色的新芽。


    如果說黃河壺口是黃河最波瀾狀況的史詩,那麽黃河九曲第一彎無疑是秀美祥和的序曲。在遼闊的原野間,黃河蓄起了史詩的力量,迴首向北飄然遠去。遠處的雪山俊秀而挺拔,草原上的河曲馬正在啃食這地皮上長出的新芽,一切都是那麽寧靜祥和。


    藏劍山莊便在這黃河九曲第一彎上。


    餘錦歡的臉上笑開了花,他當然心裏高興,誰家迎娶新娘心裏會不高興?餘錦歡是這藏劍山莊的大公子,也是這藏劍山莊未來的主人,餘錦歡結婚自然是要發英雄帖的,所以這英雄豪傑也來了不少。


    餘錦歡忙著應付客人的敬酒,馬秀芳就站在他旁邊,似個美麗的花瓶,襯托得餘錦歡更加的英姿颯爽。已是吃了半晌的酒,餘錦歡的麵皮已經發紅,似是要醉了,可是這新婚之日,餘錦歡又怎麽舍得吃醉?他一杯一杯的吃下去,好像永遠都不會吃醉似的。


    門口忽然進來了四個人,正是馬小山四人。


    “恭喜恭喜,今日藏劍山莊大公子迎娶美人,我們便來討口酒吃。”梁緒堆著笑臉說道。


    餘錦歡一愣,當即問道:“敢問幾位是……”


    “我們是馬小姐的朋友。”梁緒說道。


    馬秀芳的臉忽的就紅了起來,她的氣息也變得急促不安,她咬著牙恨恨的說道:“梁緒,馬小山,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我們聽聞馬小姐您出嫁,便順道來討口酒吃,不知馬小姐給不給這個麵子。”梁緒接道。


    “馬小山,你已逼得我馬幫散盡,我馬家勢衰,你還來這裏做什麽!”馬秀芳自知說不過梁緒,轉對馬小山道。


    “馬如令在哪裏!”馬小山不接馬秀芳的話,冷冷的說道。


    馬秀芳氣得臉麵發紅,忽然指著馬小山對餘錦歡道:“快!替我殺了他!”


    那餘錦歡一愣,遂扭臉看向馬秀芳,一臉的不可置信,誰家新娘子在新婚當天就指揮自己相公殺人的?又有誰家新婚當天佩劍的?


    可是馬秀芳就這樣做了,他指著馬小山對餘錦歡說道:“你今天若是不殺了他,我……我今天就不嫁了!”


    餘錦歡慌了,若是今天馬秀芳不嫁了,且不說這滿院的賓客不好交代,以後隻怕自己也會成江湖中的笑柄,當下結結巴巴的道:“好,我……我殺!拿劍來!”


    於是一個小廝跑去後院,過了一會又跑將出來,手裏拿著一柄青鋒劍。


    那劍長三尺許,出鞘後忍有兩尺一寸,柄兩寸,那長劍出鞘時竟發出嗡嗡的響動,全場頓時靜了下來。


    “如此便得罪了!”餘錦歡對馬小山一抱拳,一式仙人指路已施展開來,指向馬小山的胸口。


    馬小山側身閃過,一手扶著餘錦歡握劍的手,一手向著餘錦歡的臂肘打去。那餘錦歡人往前一帶,當即曲臂為肘,迎向馬小山的拳頭,左手一個劍指,直點馬小山的眉心穴。


    馬小山當下一腳彈出,正要踢向那餘錦歡的大腿,餘錦歡翻身一躍,爭開了持劍的手,手中劍光挽了個劍花,劍光直朝馬小山的麵門而來。馬小山不避讓,真氣附在雙手上,雙手在身前一並,正是一式“空手奪白刃”。


    “好俊的功夫!”餘錦歡說道。


    “我來隻為馬如令的消息,並無意傷人,你莫再逼我出手。”馬小山道。


    “你說來便來,把我這藏劍山莊當成了什麽去處?”餘錦歡不怒自威,一式“山路十八盤”已是使將開來,打向馬小山雙腿。


    馬小山連連後退,待退得牆角處,忽然人高高躍起,雙腳一蹬牆,人竟飛上了餘錦歡的頭頂,一掌向下拍下,正拍在餘錦歡的左肩頭。餘錦歡隻覺一股勁力自肩頭傳來,忙運起內功來抵擋,當下臉上一紅,似要憋出血來。


    馬小山落地,又一拳揮去,正砸在餘錦歡的後心,餘錦歡猝不及防,被那拳頭推倒了牆根下,“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當下餘錦歡調整內息,轉過身來,對向馬小山:“好一個馬小山,竟逼得我使出我藏劍山莊絕學!”


    隻見餘錦歡馬步紮下,左手挽了一個劍指,忽用力向前一點,馬小山但覺一股劍風傳來,當下便是一閃,那剛才站立之處便炸裂開來,竟在青石板上炸出了一個小坑。


    這便是藏劍山莊的絕學——藏劍指,將內力凝聚於指尖一氣發出,劍指便可產生劍風,襲擊敵人,是內家劍法的精髓體現,想那南宮老怪飛花摘葉即可傷人,與這藏劍指也是異曲同工之妙。


    當下餘錦歡藏劍指連連發動,馬小山連連閃避,場麵一時間竟落了下風。卻見那馬小山躲避間緩緩向餘錦歡靠近,每次躲避都靠近一分。然後忽聽得一聲清嘯,那馬小山已閃身來到了餘錦歡的麵前,右手鐵鉗一般拿住哪餘錦歡的劍指,稍一用力,隻聽“哢吧”一聲,竟將那餘錦歡的手指拗斷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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