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鄒芸來到書房玩電腦,發現自己的email郵箱裏多了一封未讀的郵件,控製鼠標點開,才發現居然是許久音訊全無的蕭夜發來的。


    裏麵的大概內容就是感謝鄒芸當初對他的救命之恩,因為一些私事導致離去的匆忙,並給了自己的聯係地址,若有時間可以去找他。內容很簡潔,但卻讓她有些動了心。


    “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罷,鄒芸都不曾好好出去遊玩過,加上身邊一出又一出的事,繃得再緊的心也想擁有一些緩鬆的時候。


    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心裏複雜起來,她不是神,麵對那麽多事,她仍是說出的心酸與難過。鄒芸抿著雙唇,目光對著電腦發愣起來。


    而白逸青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卻沒見到鄒芸的身影,頓了一下,走出臥室。發現客廳一旁書房門半掩著,房間裏的燈光投在走廊奶白的地毯上,把那銀色鑲邊花紋映得閃閃發光的。


    要知道這麽晚了,鄒芸一般都是早早地進了被窩的,於是便想去一查究竟。


    考慮到這幾天她的陰晴不定,白逸青也沒打算進去,隻想偷偷瞄一眼看她在做什麽就離開。於是便放輕腳步,穿著棉拖鞋地腳踩在厚實暖和的地毯上,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鄒芸正坐在電腦桌前,溫潤明亮的光線映照在她的麵龐,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如古希臘的雕像一般完美。


    白逸青看著,禁不住有點呆了。可是,鄒芸表情是從沒有過的嚴肅……


    這讓他突然感覺,她似乎就像隻蝴蝶,一旦驚動就會飛走了。這種感覺對他來說,真是糟糕透了!


    就這麽出神了許久,鄒芸終於收迴思緒來,一言不發地將電腦關上。


    忽然她好像察覺到一絲異樣,猛地一抬頭,淩厲的目光射向門口,條件反射地問道:“誰?”


    白逸青頭發還濕漉漉的,水珠兒順著發梢滴到地毯上,此刻聽到她的聲音,心中不自覺得顫了一下。推門進去,目光溫柔,放緩語氣地說:“除了我,還能有誰?”


    “你怎麽過來了?”鄒芸輕咳一下,掩飾自己的窘迫。


    “沒在臥室裏看到你,就出來看看了。”


    因為門被敞開,走廊裏的夜風還是涼颼颼的,涼氣兒從袖口灌進去,鄒芸打了一個寒顫,身上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國外進入十一月就算正式進入了冬天,天氣下降的很快,屋裏是沒有暖氣的,全依賴屋子的空調。


    白逸青見狀立馬走了過去,伸手一摸,鄒芸雖然還穿著絨睡衣呢,但已經是渾身冰涼,想是不知在這裏坐了多久,又沒開空調加上這走廊裏的涼風一吹。心裏不禁又急又氣,說道:“怎麽不知道將空調打開?不怕凍到了啊!”


    說著便一把將鄒芸抱起,朝臥室裏走去。


    鄒芸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離開了地麵,靠著白逸青溫暖的胸口,聽到他平穩強健的心跳。低頭看見他還穿著襯衫,未擦幹的水一浸便透明了,緊貼著胸口,顯出鍛煉良好的肌肉來。


    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就柔和了下來,鄒芸閉了眼將心中那些煩心事遺忘掉,手攬上白逸青的脖子,帶著些絲涼意的腦袋直往他懷裏拱。


    白逸青還以為是她冷著了,不由得一陣焦急,腳步加快抱著她進了臥室,然後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一邊囑咐她老實呆著別動,一邊將室內的溫度調高還要忙給她熬一碗薑湯來。


    鄒芸的眯縫著眼,小臉兒因為剛喝了熱乎乎的薑湯而有些紅紅的:“我沒那麽嬌弱的。”


    白逸青皺眉:“真凍生病了怎麽辦?”


    鄒芸的聲音就低下去了,軟軟糯糯的帶著點撒嬌的味道:“我以後不會了。”


    白逸青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這幾天她是可勁的折騰,如今能這般示弱地道歉,要說沒別的事,太陽就是打西邊出來的。


    果不其然接下來,鄒芸裹著淺藍色的被子,眨眨眼睛,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今天我收到了蕭夜的來信,他還‘邀請’我去找他。”說著瞟了一眼白逸青,見他神色正常,繼續道,“接下來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找他吧。”


    白逸青的嘴角抽了抽,眉頭緊皺,那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


    沒錯,咱們的白少爺又吃味了,他不爽的是鄒芸因為對方一個信,就不在生他的氣還想去找那人。這麽一想,白少不開心了,鬱悶了。看著床上的人兒,恨不得立刻就要撲上去吻住這小祖宗的嘴,然後摁在床上狠狠地“教訓”一頓,免得她再有剩餘的精力去想徹別的男人。


    鄒芸被他的表情驚嚇得心裏忐忑了一下,明白他這是誤會了立馬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想出去遊玩,順帶去看看他。我從來都沒有去旅遊過。”


    最後一句,鄒芸臉上露出一副極度委屈與傷心相結合地表情,成功讓白逸青心裏升起的“小火苗”滅了下去,轉而化成一陣心疼。


    白逸青站起身朝鄒芸走了過去,燈光從他身後投過來,高大的影子正好落在鄒芸身上,神色間很是無奈,說道:“那等你寒假,我帶你出去走走?”


    鄒芸聽到白逸青迴答,心裏激動起來,“噌”的一聲坐了起來,被子都掉了,揚頭說道:“真的嗎?太棒了!”


    “真的。”白逸青把熱血沸騰的鄒芸按倒在床上躺好,掖掖被角說道:“快睡吧,明天還要上課!”


    於是鄒芸笑著乖乖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隻不過沒一分鍾,鄒芸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憂傷地看向白逸青。


    白逸青怔了一下,很快恢複了笑容,說道:“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兌現的。”


    鄒芸湊到白逸青跟前兒,注視著他那張劍眉星目的俊臉,幽幽地道:“還是算了吧,唐姨還在治療中,我不能再任性讓你丟下她了。”


    白逸青臉色變了幾變,突然低低笑起來,大手揉著她細軟的頭發掀開被子躺下,聲音帶著點釋然的笑意:“那再等一等,這段時間你不是也要忙設計麽。我可以先承諾給你,以後一定會帶去你想去的地方旅遊。”


    他的話撫平了鄒芸心中所有的想法,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此刻依靠在白逸青的懷裏,困倦來襲,很快就沉沉睡去。


    白逸青關了燈,輕輕在鄒芸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雙手將她擁住,睡去。


    第二天大清早鄒芸就被白逸青叫醒了,因為今天臨時接到電話,他要和殷十九一起去相鄰的城市一趟。


    鄒芸兩手托腮趴在桌上打瞌睡,有些淩亂毛絨絨的頭發散在腦袋上,發梢微翹,像隻慵懶的小貓。


    殷十九穿著白色的西裝坐在沙發上等著了,看見鄒芸的樣子抱著的臉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十九早上吃了沒?”鄒芸半眯著眼喝著豆漿,邊問道。


    “吃過了,早餐都是殷堰做的。”殷十九輕聲迴道。


    白逸青斜睨了鄒芸一眼,“吃個飯還那麽多話。”


    鄒芸見他又犯小心眼了,笑笑轉移話題地道:“你們什麽時候迴來?”


    “大概晚上八點多才能到。”白逸青快速解決早餐,淡淡地道。


    鄒芸點了點頭,拿著三明治的手頓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道:“指甲又長了。”


    白逸青伸手用粗糙的指腹刮蹭著鄒芸空閑的手指,摸著有些稍長地指甲沒有說話。


    等鄒芸吃過早餐,白逸青拿來指甲刀要給她剪指甲。


    “你們不是有急事,還有時間給我剪指甲?”鄒芸不願在殷十九跟前顯得太過矯情,“我自己來就好了。”


    白逸青幽幽地看了鄒芸一眼,“剪個指甲能用多長時間。”主要是她自己剪指甲總會多剪,沒有分寸,因為剪的太禿手指就會疼。


    鄒芸的指頭圓潤纖長,指尖還透著一抹粉紅。白逸青一臉正經靠著鄒芸坐下,拉住她的手剪起指甲來,一邊剪,還不忘一邊囑咐道:“我已經和夏鬱橋說好了,你放學跟他一起迴來就好了。”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鄒芸聽了咋舌,“難不成還有人拐賣不成。”


    白逸青慢騰騰地把指甲剪完,“最近一段時間,國外有些亂,還是注意點好。”


    鄒芸餘光看到一旁盯著他們不語的殷十九,心裏不好意思起來,忙道:“知道啦!你們趕快去忙吧。”


    等他們走後,鄒芸先是去書房給蕭夜迴了封郵件,才拿上東西出門上學去。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沒有風,倒挺暖和的。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殷堰站在馬路上一動不動得看著她。


    相比於殷堰冷黑的臉,鄒芸顯得淡定多了。


    走到他跟前,輕咳一聲,試探性地問:“你找十九嗎?不巧的是,他剛和逸青一起離開。”


    “我找你。”殷堰黑眸中如死水般毫無波瀾。


    鄒芸不動聲色地吞了口口水,瞳孔放射出異樣的神采,道:“那個,我現在得去上學了,要不等我放學再聊?”


    “幾點?”


    “下午有兩節課,得五點多。”鄒芸不鹹不淡地迴道。


    殷堰的臉背對著陽光融在陰暗的光線裏,聲音陰森森的。


    “下午六點,我在這找你。”


    說完,轉身離開。


    鄒芸看著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細細咂摸著個中滋味。


    怎麽感覺他對我有種深深地敵意,還是類似於情敵的那種……是我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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