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躲?!”餘先文怒不可遏,雞毛撣子化作最好的泄氣用具,如當初聽到他說自己喜歡男人那時一樣,一下又一下。他用勁全力,他也沒有躲避。


    “老子是讓你去感謝老樹,但沒有讓你以身相許!小樹把你當哥哥,你怎麽下得去手啊!”


    疼痛疊加,大衣根本起不到防禦作用了,每一下疼痛都往心眼裏鑽。


    餘敬之鬆開緊抿的嘴,悶哼一聲脫口而出,他艱難咽下,著重強調:“哥哥隻是稱唿,他是喜歡我的。”


    “喜歡?他說喜歡你就敢往愛情方麵想啊!老樹有多疼小樹你知不知道!”餘先文快氣死了,唿唿地喘氣,“小樹還小,你多大年紀了啊?!你分不清他說的是親情的喜歡嗎!”


    不知道是哪句戳到了餘敬之的神經,他倏地一閃,雞毛撣子落個空。在餘先文再次揚起時握住,死死的,餘先文嚐試了兩次奪過都沒成功,最後鬆手扯著嘴角笑了。


    餘敬之將雞毛撣子收迴遠處,對滿背的抽痕沒提一句疼。他隻輕聲地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沒有對著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稱謂,聲音輕而慢,彷佛自言自語,又如在與全世界淡定地宣布。


    除了餘先文的喘氣聲,房子很安靜,他也聽得一清二楚。他沒了心思探其原因過程,單單一個結局已經讓他束手無策。


    半響,餘敬之開口問:“您吃晚飯了嗎?我要去煮麵條,要加你一份嗎?”


    平靜的語氣、態度、音量,像剛剛的鬧劇不曾發生。但餘先文對他的兒子太了解了,餘敬之是在用一切如常壓垮他的焦躁不安。


    一切都是定局,已無力反轉,您無需多費心神。


    餘敬之用一舉一動篤定地和他說。


    撐在膝蓋的雙臂往上移,寬厚的手掌捂住蒼白憔悴的臉,餘先文的聲音從掌縫中傳來。


    很悶,很低沉。


    “……我要欠老樹一輩子的情了。要還不清了。”


    俊俏的臉蛋終於在今晚有了除冷淡外第二種神情,餘敬之抿著嘴角勾起一點點笑容,微微眯起的眼睛裏藏著期望和歡喜。


    窗外的寒風見到都不忍心刮這麽大了。


    “謝謝爸。”餘敬之說,“我去煮您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麵。”


    ☆、第 49 章


    第二天,粟烈起個大早,粟雪慶也反常地起個大早。從刷牙盯到做早飯,最後裹著毯子癱在沙發上睡覺,嘴裏還念念叨叨讓他不準出門。


    粟烈氣個半死,總有種在身犯重罪被人盯著的感覺。


    越想越氣,荷包蛋都煎糊了。


    吃早飯,粟雪慶看著母子倆啃著香噴噴的三明治,再看看自己的夾著一隻黑糊糊荷包蛋的三明治,狠狠地瞪了粟烈一眼。


    粟烈也不慫,吐著舌頭扮鬼臉。


    “你倆幹嘛呢?”董慈蓮納悶,“大早上的這麽有活力。要不然等會廚房的衛生你們去搞?”


    粟烈連忙說道:“我沒時間,我要去烏雲朵朵。你讓爸去搞,他今天一看就活力滿滿,早上都不賴床了。“


    “是喔,你今天怎麽起這麽早?吃錯藥啦?“董慈蓮挑眉問丈夫,”那油煙機就交給你吧!“


    粟雪慶有苦難言,硬生生地把這活兒攬下了。粟烈哈哈大笑,飲盡最後一口豆漿,去換鞋準備出門。


    粟雪慶破天荒地送他,幫忙掌著門,看著他下樓,又捧著豆漿走到陽台看,確切地看到粟烈一個人往烏雲朵朵走,他才迴到餐桌。


    “你和小樹在唱哪一出啊,獄長爸爸與犯人兒子?“董慈蓮問。


    “……“粟雪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幽怨地看著自家老婆,”能請鍾點工打掃廚房不?費用從我下個月的零花錢裏扣。“


    “下個月不行,要就現在給。“


    “現在哪裏有啊。“董慈蓮專心吃三明治,一個眼神給沒分給他。粟雪慶咬咬牙,掏出手機轉賬兩百。


    “隻有這麽多了,我們請個勤幹平價的。“


    董慈蓮淡定地點了收款,抬頭說:“鍾點工九點到,等會你把桌上這些小物件都收一收。“


    早就請好了?那他的兩百塊……


    粟雪慶徹底傻眼。


    哼著小曲,到達烏雲朵朵時吳龍正在開門。他打個大大的哈欠,睡眼惺忪地看著他,發出深深地質疑:“為什麽你每天都能起這麽早,而且一點都不困?!”


    都是十一二點睡的人,怎麽差別這麽大!


    “不曉得。”粟烈誠實又自戀地說,“可能是我腎比你好一點吧,活力恢複得快。”


    吳龍一腳踹過去:“老子腎好著呢!就你這小身板,啊呸。”


    粟烈大笑,輕鬆躲過攻擊。


    到八點半,店員和李雙林來上班,為九點的正式開門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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