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我們迴去吧。”


    感覺方平老師雖然並沒有用言語說些什麽,但是明顯精神比之前要好得多。也許麵對自己的父親尋找到了某種信念。


    迴到村子裏,正好見到村子在村口指揮分配糧食。見到主人迴來,便熱情的招唿:“多謝你們帶迴來的物資,不然這個冬天可不好過。”


    倒不是方平老師有什麽先見之明,而是北地一向寒苦,十個冬天有九個難熬。剩下的一個也不會很富裕。


    北地的農作物生存緩慢,一年隻能收獲一次。如果遇到年份不好,歉收或者絕收,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雖然蠻族不少人都是打獵的好手,但是打獵這種事情也是要看運氣的,說不準十天半個月連隻鳥都打不到。沒有存糧,連出門打獵的力氣都沒有。


    冰風穀隻有四五十戶人家,隻從賽斯切隆成為舊都之後,不少人都搬遷到哈洛加斯要塞去了,不少人在那裏當兵,自然會在那裏落戶。還留在這裏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村子是壯碩的漢子,大家都叫他老石頭。其實也就四十歲出頭。不過對蠻族而言,四十歲已經可算老人了。


    但看麵相老石頭比方平老師看起來還要衰老一些,如果不是身體還很健壯,徐樂等人都要叫他老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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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們,你們遠道而來,還給我們帶來了這麽多越冬的物質。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感激你們,今天晚上就請你們到我家去,我請你們喝酒!”


    蠻族其實很喜歡飲酒,但是釀酒需要大量的糧食,他們可沒有那麽多糧食可以揮霍。不過隻要你想喝酒,總有辦法的。


    在夏季,滿山的野果會成為果腹的食材地一部分,但是這麽多野果怎麽可能吃的完。水果又不易保存,那就采集後用來釀酒好了。


    幾乎所有的蠻族村落都會釀造屬於自己獨特口味的果酒,隻有在慶祝節日和歡迎貴客的時候,才舍得拿出來。


    老石頭如此下血本,恐怕除了感謝大家,還有著別的心思。


    追隨者們才不管這些,長達近兩個月的跋涉,一路上磕磕碰碰不斷。幾乎就沒有放鬆過。不少老大叔的酒癮早就煩了。隻可惜高原人的青稞酒沒享用到,著到了北地,在不試一試這裏的特產果酒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方平老師也沒有反對,眾人歡唿一聲,加快了手中的活計,希望能快一點到晚上。


    老石頭村子居住的地方,是村裏公用的石堡,建築的相當堅固,後麵就是地窖。平時用來儲備村中的公用物資,必要的時候還是村民們的避難所。


    石堡前麵是個天然的平台,擺放著不少用來充做座位的圓石,雖然很粗糙,但是也有股原生態的獨特風味。


    為了招待眾人,老石頭殺了一隻北地獨有的牲口——羊駝。


    這種比犛牛還要耐寒的中型馱獸,在北地蠻族的日常生活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不少蠻族人依靠放牧生活,飼養的就是羊駝。


    平日也用來充做馱獸,擅長翻山越嶺,雖然與魔法王國的馱獸相比負重能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但是勝在耐寒,不挑食好養活。


    廣場中間架起了大大的篝火,扒皮之後的羊駝正架在火上烤。追隨者們也取來不少自製的犛牛幹,動手切成薄片。陳哲的吃法倒是也傳染到他們身上。


    眾人都喜氣洋洋的圍著篝火熱烈的聊著天,村子裏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還留著鼻涕的小屁孩,吧嗒吧嗒的跑過來,看著陳哲盤中的牛肉片,咬著手指:“村長說讓你過去坐,有事情想要談一談。”


    這是村長老石頭收養的孩子,父母死在了一次獸潮中。


    大夥兒都叫他小石頭,老石頭的小石頭。原來叫什麽名字大家都忘記了。


    知道他眼饞盤中的牛肉,陳哲好笑的捏了捏他紅撲撲的臉頰,將盤子一股腦的推給了他。


    這可把小家夥高興壞了,端著盤子屁顛屁顛的就跑了,一片跑一片喊道:“桑葉,桑葉。有牛肉吃了!”


    不遠處,比小石頭還要小一些的桑葉縮在婆婆身後,怯怯的看著她的石頭哥哥,眼中難掩渴望之色。


    “看不出你還很有愛心啊。”叼著牛肉吃的稀裏嘩啦,徐樂含含糊糊的和陳哲調侃道。


    抓了一塊沒切過的牛肉塞進他嘴裏,塞的徐樂直翻白眼。陳哲獰笑道:“吃你的牛肉去吧,廢話多!”


    收拾了徐樂,陳哲心情痛快多了。一搖三晃的溜達到村子的那張桌子上。到底是用來招唿客人的,這邊的菜品要豐富的多。


    至少桌子都擺滿了。


    方平老師臉上帶著笑意,招招手:“陳哲,過來坐。”


    等到他入座,老石頭村長舉起酒杯敬道:“聽說這批越冬的糧食有一半是小朋友你的,我老石頭在這裏向你道謝了。以後你就是我們冰風穀最尊貴的朋友。”


    見他說的鄭重,陳哲也不好意思不喝,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便感覺這果酒遠不似魔法王國的那些釀造了酒水,反而芳香撲鼻,入口極為香甜,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惹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道謝以後,又寒暄了幾句,聊了一下方平老師與村子的淵源,老石頭村子就長歎一口氣。開始訴苦:


    “你們有所不知,村子附近遇到了一股規模極大的狼群,時刻威脅著我們山後的牧場。”


    冰風穀三麵環山,隻有一條小路可以出入。在穀內有個天然的草場,一向用來放牧,隻是後來因為山體滑坡,有一處地方出現的缺口,人雖然依舊很難從那裏通過,卻能讓猛獸出入。


    原本隻需要防備一麵的冰風穀,突然多了一個後門需要防備。


    本來就人手不足的村子頓時捉襟見肘,人員分散後風險也大增。


    “那些北原狼非常狡猾,恐怕那個缺口是避不開他們的眼睛。如果它們從那裏衝進來,恐怕整個牧場都會毀於一旦。”


    老石頭一邊說著,一邊期盼的看著陳哲。


    陳哲一臉幽怨的看著方平老師,用膝蓋想都知道老石頭把自己叫過來是方平老師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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