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是真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闊少爺,在出車禍之前一直順風順水,沒想到穿到這個地方受這種罪。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無關緊要的人自來自去,別礙他的眼,如果他要是看誰不順眼,他會挑個心情好的時候去找那人添點樂趣。


    前首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跟逃難似的離開這間屋子,隻剩下一地狼藉和呆在那裏的女人。


    “你怎麽讓他走了?他不會迴來了,我們被拋棄了。阿白,媽媽養活不了你。”


    岑白有點頭大,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爺爺隻當他是繼承人培養,並不會給予多餘的感情,所以對這種軟乎又麻煩的感情有點難下手,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媽……我餓了,有飯吃嗎?我想早點睡覺。”


    身上的這種疼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原主一家子剛搬到這邊住下,什麽都沒有準備好,更別說活血化瘀的藥膏,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


    樂雪一輩子都沒遇到這種事,頭頂的天塌了整個人都沒了主心骨,聽兒子喊餓這才想起自己哭鬧了一下午什麽也沒吃,腫著眼睛去廚房下麵條。她一直是富家太太,學的是高檔有品位的菜,現在從天上掉到地上什麽好的都沒有,麵條還是昨天買的,好在是冬天也不用擔心沒冰箱會壞掉。


    這種老舊居民樓,牆壁發黑,空間小,因為常年不見光的原因總有種潮味,岑白躺在床上將褲兜裏剛才刮蹭著他掌心的東西拿出來,白色燈光下,他對這張黑卡並不陌生,可以說他這些年奮鬥的身家全都在裏麵,裏麵的錢足以甩原主父親幾條街。


    和別的穿越者不一樣,他不需要去奮鬥,躺著照樣是王。這種破地方怎麽住人?明天他就去找個高檔公寓。


    等飯的時間困意湧上來,馬上就要睡著,被手機鈴聲給吵醒,在床上胡亂摸了好一會兒,沒看來電人是誰直接接通,電話裏的聲音讓他睜開眼。


    “岑白,今天的作業再多加一份,明天要是寫不完你等著,哥幾個可不是讓你在地上躺一躺那麽簡單。”


    岑白瞳孔驟然緊縮,略顯慘淡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他死了,去地下找他給你做作業。”說完直接掛斷,那人還不死心地繼續打,岑白厭煩地將手機關機。


    沒多久樂雪來叫他吃飯,雖然做不了什麽大餐,不過有廚藝在,哪怕就是一碗雞蛋蔥花麵味道還不錯。


    岑白嘴也疼,用別扭地姿勢一口一口往下吞,樂雪忍不住:“吃完飯我們去醫院看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學校,什麽壞孩子居然欺負同學。”


    岑白咬了口嫩雞蛋,聞言搖頭:“不用去了,以前不敢惹我,是因為家裏有錢,現在跌下來有的是人踩。我自己會解決的,就是破了點皮,養兩天就好了。”


    之後母子倆安靜的吃飯,尤其是樂雪,這場變故讓她整個人都傻了。


    岑白本來想說什麽,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下去了,原主的媽媽看著就是平日裏什麽都不用管的富太太,讓她當下接受現實確實有點勉強,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第二天早上,岑白覺得身上的傷好像疼的更厲害了,在衛生間洗臉刷牙跟受刑一樣,尤其是鏡子裏宛如豬頭一樣的臉讓他接受不能,心裏的惡氣衝上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沉默。


    樂雪心疼他,端著一碗麵從廚房出來,輕聲說:“阿白,要不今天別去上學了,在家裏養兩天再說?我們去醫院看看,早點好起來我也能放心。”


    岑白強忍著痛吃完麵,他不是沒看到樂雪那碗麵裏連雞蛋都沒有,這種心酸感覺對他來說有點陌生,頭也不迴地離開家,在去學校的路上他讓自己盡可能地適應這種變化,順便思考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這具身體也不過十幾歲,性格懦弱又沒主見,家裏條件好的時候被那些人哄騙著花錢,現在沒錢了就被打被罵跟奴才一樣的被使喚,雖然說很大一部分主觀原因得從自己身上找,不過也有點可憐。


    現在最重要的是得需要有份讓人安心的事業,他肯定不能出麵,隻能借著樂雪女士的手來操作。


    除了故事背景不一樣,這個時代和他生存的時代是差不多的,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座城市的發展比起他前世生活的世界還有不小的進步空間,有些產業還沒有發展起來,抓住這個機會想要富起來不是難事。


    一路上他這張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引來很多人的注目,岑白隻當他們是仰慕自己的俊臉,所以沒什麽羞愧可言,走進高二一班在最後一排坐下來。


    他的旁邊已經坐了人,高二分文科和理科,班裏的同學大多都是生麵孔,他隻看了一眼,是個一臉病容的俊男孩,不過也就這一眼,岑小公子的眼睛裏從不裝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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