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人生感悟真是堪稱大徹大悟。


    溫顏隨手揚了一下,大意是讓他們趕緊走。


    旁邊的斷梟急得在原地轉了幾圈,無果,沒精打采地放棄了嚐試,蹲在溫顏腳邊。


    唐依忍不住囑咐道:“溫姑娘,你多保重。”


    “嗤。”


    溫顏抱臂,沒迴應她。


    唐依一時沒有收迴視線。


    溫顏放下手,視線落到她臉上,答道:“我知曉了,你也小心些。”


    “嗯!”


    唐依點點頭,又對斷梟眨眼揮手,很親昵的暗號。


    唐依和祁沉星順著木橋走到了對麵,迴首一看,身後的景象變成了一座青山,再看不到溫顏的身影,唐依呆了一下。


    祁沉星道:“應當不會有事。”


    男主都發話了。


    他一般說都是對的。


    唐依點點頭,又問:“祁公子,我們到底是怎麽能夠進來的。”


    祁沉星望了她一眼:“你不是猜的差不多了麽。”


    唐依:“?”


    祁沉星:“我看到那兩棵樹枝椏交錯,遠遠看去像是在擁抱,以戀人的姿態來類比,大約需要一男一女,也算是隨便試試。”


    唐依:“……”


    合著你一直說的都是真話啊。


    唐依突然理解了祁沉星為什麽寧願和溫顏對上也不說出實情:要是說出這個猜想,他又表現得堅決不讓溫顏來,那不就是明擺著告訴溫顏——我知道你是個男的了嗎?


    “祁公子,你實在好心又體貼。”


    不會很會彩虹屁的唐依僅以蒼白的言辭,表示出了自己對於男主善良細膩的誇讚。


    祁沉星看著她收迴手,不緊不慢地放下手臂,沒有說話。


    稍過了一會兒,祁沉星抬眸,唐依正遊移著視線四處打量,眼睛亮亮的,嘴角自然地翹起了一點弧度,頰邊帶著抹粉色,顯得生動又明媚。


    他道:


    “往木屋那邊看看。”


    這座木屋從裏到外都不像是沒有人居住的樣子,打理得幹淨又整潔,不落一點灰塵,屋外的水池旁還放著一方沾了水的竹筒,按照沾濕的程度來看,像是片刻前剛有人使用過。


    但木屋的門卻打開,從外麵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蹤跡,同樣的,也沒有任何聲響動靜。


    祁沉星站在門口,望著屋內,說:“沒有人氣。”


    雖然一起都像是有人在此處居住、剛剛離開不久的樣子,但這座木屋卻又矛盾地透出一種無人存在的過分靜謐,以俗世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人氣”,感受不到是真的有人在這裏生活的痕跡。


    唐依聞言,下意識往祁沉星那邊靠近了點。


    祁沉星微微側首,對著屋內道了句:“多有冒犯。”


    他邁步走進去。


    唐依就跟在他身後。


    木屋內陳設簡單,除了桌子、床等基本用具,並沒有多餘的東西。


    唐依一眼望見桌上的梳妝鏡,以及梳妝鏡前的紫檀木盒,她“咦”了聲:“這個盒子……和這裏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啊。”


    好歹也在富戶人家待了一段日子,唐依認得出物品好壞。


    她走上前去,伸手碰了碰那個紫檀木盒,還未有其他動作,盒子自動打開了,露出了裏麵的堪稱晃眼的首飾珠寶。


    “祁公子,你過來看看!”


    遇事不決,喊男主。


    正在打量牆壁上花紋的祁沉星聞言,轉身走去,看見那盒珠寶,他看了一會兒,眉心微攏,指著一塊玉玨說:“這塊玉玨,很像是多年前南王世子在百集會中拍下的那塊,據說那之後再沒有現世,隻能在畫中得見。”


    “南王世子?”


    唐依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糾結著迴想,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這位南王世子頗受先帝重視,愛好各種古玩藏品,奇珍異寶,後來為了一位女子,幾近散盡家財,隻為將所有珍品送給那位女子,博美人一笑,這段故事一度傳為佳話。隻可惜……在大婚前夜,南王府滿門被屠,至今未查出幕後兇手。”


    說到最後,唐依的語氣低下去:“難不成,這裏是南王世子和那位女子留下的……”


    “不是。”


    祁沉星斷然搖首,沒有分毫遲疑地說,“這裏應當是心念境,是人死後的執念所凝成的另一番天地。若要在人死後創造心念境,絕對繞不開逝者生前的總總習慣,這裏過於清貧苦寒,非南王世子所能創出,必是另有其人。”


    他眼睛微眯,抬手指著牆上難以窺見的花紋:“這是鶴羽蓮花紋,是禦嶺派的內門弟子服飾上的專有花紋,其間附著避火術、驅寒術等等保護功法,這應當是一位禦嶺派的弟子所留下的心念境。”


    唐依聽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男主和她最大的差距就是他總能背著自己偷偷補課——就那麽點時間看過的東西居然全都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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