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手來也都是不痛不癢的小事,嚴格分類至多是心眼多了點,這讓祁沉星對自己險些改觀了。


    可是。


    祁沉星看看唐依縮在他懷裏,仍在微弱顫抖的脊背,想起那句“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心頭便重重一跳,砸得他沒辦法繼續思考亂七八糟的事。


    ……算了。


    唐依確實沒哭了,就是打嗝的後勁止不住,她慢慢地調整著唿吸,偶爾抽一下,跟犯病了似的——這想法讓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抱著祁沉星的腰,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衣服,又鬆開,眼神漫無邊際地飄來飄去,如同她此刻腦子裏的思緒,沒個基準具體。


    手上有異彩在陽光下一閃而過,唐依眯了眯眼,看清了手上的那枚戒指,乍看上去像是琉璃材質,變換角度後裏麵那根血色絲線清透無比,又像是血玉。


    “這是……?”


    唐依舉起手,要把手臂繞過來。


    祁沉星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麽,順手又拿了張帕子給她擦臉,一邊道:“定魂玉。”


    唐依:“?!”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定魂玉?”


    祁沉星頷首,又道:“你先前提到過戒指,我大致按照你的說法做了這樣子出來,你可還喜歡?”


    唐依呆呆的:“……喜歡。”


    她舌頭打結了下,是被衝擊到了:“重點不是定魂玉居然真的被你煉出來了嗎?這、這是你做出來的吧?”


    祁沉星:“嗯。”


    如果魔尊不將他抓去、試圖吞噬他,祁沉星當下還不能煉出定魂玉,材料和實力都不夠。


    這些年他著力尋找製作定魂玉的素材,並非是這一次僥幸試驗成功,他同賀啟通信良多,對定魂玉研究愈深,試驗良多。昨晚心思已劍走偏鋒,偏頗不已,連夜去做了出來,即便是有相當的理論知識與經驗,祁沉星也以為他得耗費幾天,不想一晚上便成功了。


    他當時想,許是天意都在支持他。


    而現在,他想的是——


    “可以當作賠禮麽?”


    唐依本是眼也不轉地盯著戒指,聞言看了看他,嘴邊的笑意繃不住,抿著的粉色唇瓣便翹了翹,她揚起手晃了晃:“都給我兩條命了,當然可以啦。”


    定魂玉和紫留珠被放在了同一隻手上,直觀看去就像是她兩條命的具現化。


    唐依向來很少生氣,就算不高興也恢複得快,說開了便是萬事大吉。而且她在大事上總是很清醒,從不含糊,抓重點很精準;無傷大雅的小事往往是隨它去了,糊糊塗塗地不怎麽想。


    譬如此刻,唐依高興歸高興,還是不住地用眼神和祁沉星“對話”,直到祁沉星按捺不住地問她:“有話想說?”


    唐依便道:“雖然我很高興,也知道你沒有做壞事,但我還是想問,你是怎麽現在就能做出定魂玉的呀?有沒有損害自身?”


    嗓音放得這樣軟,話又說得如此周全,讓人壓根升不起任何負麵的情緒。


    祁沉星從迴答這是定魂玉開始,就預料到了當下的場麵。


    按照昨晚的心思,他應當要說,這隻是按照唐依曾經說過的“戒指”做出來的小玩意兒,若唐依要問他戒指為何取不下來,隨便安個“附加了陣法”的由頭就是;但他決意要對唐依坦白了。


    事已至此,唐依已經將他的真實模樣看清了七七八八,可是竟然還沒有走到惡性結局,他的提心吊膽、疑竇叢生不該繼續下去。


    祁沉星以最簡潔有力的話語道:“我吞噬了魔尊。”


    唐依短短時間內再次:“?!”


    她一臉“我進的可能不是原著是同人”的魔幻表情,語氣更加魔幻:“啥、啥、啥玩意兒?”


    祁沉星堅定地重複,這次是加長版:“魔尊說我是天生魔體,想要吞噬我,被我反吞噬了。”


    唐依:“……”


    她蹭了蹭祁沉星的手背:“幸虧你能反殺,沒事就好。”


    祁沉星並不想讓她陷入難過的情緒中,反手與她交握,道:“這個魔尊有點炮灰,聽說他要折磨我,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


    唐依瞬間被祁沉星的犀利吐槽嗆到了,咳嗽了兩聲:“雖然是有點沒排麵,不過你要相信是你太強了。”


    說完,唐依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麽:“等等等——”


    祁沉星停下動作望著她。


    唐依容光煥發,雙眸湧動著智慧著光芒,無一不在訴說“作者,我悟了”:“原著中你被折磨後修為有更上一層樓,魔域在之後也正式開始有其他動作,現在想想……該不會就是你吞噬魔尊後,順便接手了魔域,然後開始雙麵間諜,自己給自己開副本打吧?”


    祁沉星沉默了一下,將這句話對上了自己原本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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