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伏地魔喃喃道:“盧修斯·馬爾福……我以為他隻是穿上了偽裝,糊弄下巫師世界的最高法庭,威森加摩的陪審員們……”


    “但是從現在看來,他的膽子可不小,”日記本譏誚道:“就連你當年吩咐他收藏好的賜予他如今都敢打壞主意……我不得不說,主魂,你淪落到這種地步……就連原本的屬下都敢不把你放在眼裏,還真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啊!”


    伏地魔用一種刺耳冷酷地聲音緩緩說道:“不要再試圖激怒我,日記本……那後果不是你想看到的!”


    雖然他並沒有表露出暴怒的情緒,但恰恰是這種低低的警告威脅……才說明了他心中,翻滾洶湧的……殺意!


    “好了好了,兩位。”掛墜盒懶洋洋地說:“日記本,現在你與其在這裏盡情地諷刺主魂的落魄,還不如想一想待會你該怎樣接近那個男孩?”


    “我還不需要你來教導我!!”被冰冷的殺氣洗禮過一番的日記本尖聲叫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他陰鬱乖戾的情緒起伏,但緊接著的長長的沉寂,讓他們都知道了年輕的裏德爾已經斷開了魔網的連接,縮迴了日記本裏。


    “我需要魔法石。”伏地魔並不理會已經離開的日記本,對於他來說,早已被拋棄的少年時代,是如此地軟弱且愚蠢,他陰滲滲地說:“是的是的,我需要魔法石去為我自己塑造一副新的身體……然後再去阿茲卡班解救我忠實的仆從,讓他們知道,偉大的伏地魔大人從來都沒有拋棄他們……”


    “馬爾福家族的人從來都是如此狡猾,從阿布拉克薩斯到盧修斯,我看現在在上學的那位小馬爾福反倒還是最嫩的……”伏地魔冷冷地說:“你們要相信,那些貪婪膽怯的貴族們,隻要一得到我歸來的消息……絕對會迫不及待地拋下一切趕過來……是的,我知道他們都害怕我……而馬爾福家族就是屬於貴族中的貴族……我隻要稍稍想一想,就知道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而你們……你們這些聒噪的、不馴的魂器們,”他靜靜地說:“我清楚你們的所思所想……畢竟,從一開始,你們就是從我的身上剝離下來的……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比我更了解你們呢?”


    “誒?”掛墜盒故作驚訝地歎息道:“我還以為你還能夠再隱忍更久呢……看來撕裂靈魂對你的影響還真是巨大……”


    “我們畢竟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冠冕這麽說。


    “住口!”伏地魔尖利地拒絕道:“隻有我……隻有剝離了所有情感的我……才是唯一的、唯一的rt!”


    “但是,”金杯冷淡地說:“魔網也認為我們是同一個人。”


    “我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一點!”伏地魔靜靜地說道,如果現在可以看到他的臉,那張猙獰恐怖的臉上一定是帶上了扭曲的怒火:“真是該死的魔網啊……你們這些作為魂器存在的魂片們,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待在我給你們選擇的藏身處不好麽?”


    “這個世界隻需要一個伏地魔……收起你們的小心思,它們就像黑夜裏的星光一般閃亮!”伏地魔冰冷地說道:“隻要我還在……你們就不會有一丁點奪得伏地魔這個名字的機會!”


    “嘶嘶……voldy,我才沒……嘶……沒想要……取代你!”一道細小的聲音輕輕說道,是納吉尼身上的魂片。


    “我不是讓你不要說話麽?”被打亂了氛圍的伏地魔冷聲喝道。


    於是那個聲音隻好委屈地閉上了嘴。


    “嗬嗬。”掛墜盒假惺惺地調笑道:“你還是和以前那樣,如此多疑……”


    “你說的不錯。”但金杯隻是輕描淡寫地承認了這一點,可隨後他卻是靜靜地說:“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的敵人……可還輪不到我們!”


    而在另一邊,分院儀式結束後。


    穿過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踏上旋轉走廊,在最裏麵的單間寢室裏。


    傳統的四柱床,綠色的絲綢帷幔垂掛落下,寢室牆壁上掛著中世紀的風景畫,銀色的魔法燈籠從高高的天花板上吊下來,整個房間裏是不夠明亮的光,德拉科·馬爾福垂下頭,小心翼翼走進來的時,看到的便是蘇玄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背對著他,靜靜地站在房間的窗戶前。


    “晚上好,冕下。”德拉科彎腰,他的語氣謙卑而誠摯:“我的父親,讓我代他像您問好!”


    他一揮魔杖,一本小小的、薄薄的書出現在他的手上,破破爛爛的黑色封皮,封皮上已經褪色的日期……這日期,表明了它已經有了五十年的曆史。


    但就是這樣一本普通的日記,德拉科的臉色卻非常的慎重。


    他知道這是怎樣一件黑暗的物品,也知道他的主人是屬於誰……也許蘇玄並不需要懼怕那個名字也不能說出的人……當然,現在經曆過了太多的德拉科已經並非那些懼怕伏地魔的可悲巫師的一員,但他從來不能否定的是,伏地魔與鄧布利多……誰也不允許被他輕視。


    蘇玄沒有迴頭,他隨手便將它接了過來,翻開它,在第一頁上,有一個用墨水寫就的模糊不清的名字:……裏德爾。


    “你的父親,”蘇玄側過頭,綠色的眼睛深邃莫名:“盧修斯·馬爾福……”


    德拉科將頭垂得更低了。


    “我記得他,”蘇玄迴過頭去,目光看向窗外黑色的湖水,輕柔的水浪一波又一波撫過霍格沃茲古老的石牆,傳來舒緩低沉的沙沙聲,他的聲音在這樣靜默的環境中響起,就像是帶上了不可思議的魔力,讓人有一種渺遠的錯覺。


    “我記得,他是比你要更早加入星空密會的成員,”蘇玄聽不清情緒的話語緩緩傳來:“他在那時也是如同現在的你這般,是最接近我的斯萊特林,我不得不說,所有的馬爾福,永遠都是最善於審時度勢的貴族……而隻要你們想,你們便可以做到最好。”


    德拉科臉上漾起矜持的、驕傲的笑容。


    “他現在還在和其他人研究時間轉換器?”蘇玄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記得要讓他保護好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的重演了,這個世界,我啊,是不可能為了他再去重開一次輪迴了……”


    德拉科悚然而驚,無數次的世界重來,讓他早已得知了這一切發生的緣由,都是來自於納威·隆巴頓的特異,而隻要納威死去,輪迴便會開啟,所有的一切都會倒帶重來,就連死亡,也都會在這世界的偉力下被驅散開來……


    但是現在,納威·隆巴頓已經徹底地褪去了自身的異常,和所有在巫師界生長起來的小巫師們沒有任何的區別……還不如說,他在記憶的方麵比之常人更為薄弱,不過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因為他在一歲時,為了避免因為目睹父母受到食死徒的折磨,而被施放的一忘皆空造成的後果。


    多麽合理的猜想!


    但是,德拉科從蘇玄的這番話中,卻可以聽得出……哪怕現在已經沒有了重啟世界的“鑰匙”,讓世界再一次輪迴,對於他來說,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


    這讓他腦袋忍不住暈眩了一瞬。


    該怎麽稱唿眼前這個人呢?


    神明嗎?


    魔網的創成,讓他德拉科·馬爾福猶如跳出了逼仄井底的青蛙,窺得了他這一輩子原本不應窺得的景色,這讓他發自內心地崇拜著魔網之主……他甚至異常堅定地認為,哪怕是鄧布利多,還是黑魔王,甚至是千年前被尊崇的霍格沃茲四巨頭,也不值得冕下大人低下頭去,稍稍看過他們一眼!


    也許隻有傳說中的梅林……不,就連梅林也一定不及他!


    如果在這無數的輪迴中,他始終都是踏在了成神的路上,那麽現在的他肯定就快要接近目標了吧……德拉科無比幸福地想。


    正在這時,蘇玄突然歪了歪頭,伸出手,敲了敲麵前瑩瑩綠光的拱形窗,德拉科睜眼一瞧,看到的便是一張齜牙咧嘴的狗臉在窗外咕嚕咕嚕吐著氣泡。


    這隻黑色的大狗熟練地擺動著四肢,漆黑的毛發在湖水中飄搖,黑色的鼻尖碰在斯萊特林寢室的玻璃窗上,雙眼濕潤潤地看來,似乎是在蠢萌的討好。


    “這……”德拉科感覺內心一片不明物唿嘯而過,一時間竟不知應該說些什麽好。


    “不用管它。”蘇玄淡淡地說。


    德拉科隻好垂下頭,離開了寢室。


    蘇玄不再去看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蠢樣,他想了想,伸出從袖口中滑下的冬青木魔杖,杖尖在日記本的頁麵上輕點。


    一陣時空變幻。


    等他再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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