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我和薑詩文兩個人齊齊向著地宮的方向跑去,甚至薑詩文比我跑的更加賣力,畢竟我之前受了不輕的傷,而且薑詩文本身身體素質就比我強上不少,所以很快我便被他遠遠甩在了身後,他還不忘記大聲喊到,“你去找到耶律姑娘,我去找另一個人。”


    我沒有搭理他,繼續向前跑著,心裏祈禱耶律楚念千萬不要出事,她要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我的生活中隻剩下了愧疚兩字。


    我不斷地責罵自己幼稚,別人的話怎麽能信,華代的身份我根本就不知道,竟然就輕信了。


    當我跑到石門前的時候,石門已經關上了,不知道是不是薑詩文所為。


    我上前試著推了一下,石門紋絲不動。但是我不敢用大力氣去推,畢竟石門的後邊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掉進去八成沒有什麽好事,要是下邊全是坑刺,那我下去身上得有幾十個地方可以出氣了。


    我剛剛想稍微加大些力氣去推門,忽然門內一陣打鬥的聲音傳來。其中一個是薑詩文的,我立刻意識到他應該是和華代交上手了。我沒多想立刻使勁全力推了下石門。


    但是當我手觸及到石門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力,我也順著門開的方向倒去。


    “我操,”我大叫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向著石門後的大坑掉去。


    我心想這下完蛋了,這一定是有人故意將門弄開的,然後將我閃進坑裏,非洲的爸爸,黑老子。


    不等我多想,我整個人已經落地,我已經做好了等死的準備,爹媽,蘇小小,耶律楚念,還有文玲。


    慌亂之餘我除了胳膊一陣疼痛之外,其他的並沒有任何不適,而且地上也沒有我想象的地刺,甚至沒有其他任何的雜物。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坑。


    我爬起來揉了揉劇痛的胳膊向上看去,什麽都看不到。


    我的手裏沒有任何的發光裝置,手電之類的都沒有,但是坑裏的情況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我很奇怪的是這個坑裏也沒有任何的發光裝置。


    忽然我想起了地宮中流光溢彩的景象,難道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樣,光源就是這裏的牆壁。


    我伸手摸了摸身邊的牆壁,冰冷!


    也不是,如果這牆壁能夠散發紅外的熱光的話,這牆壁不應該是涼的,還是說,這是冷光?


    世界上確實存在一些冷光,比如螢火蟲和夜明珠發出的光屬於冷光。但很明顯這牆壁也不是用玉石做成的,我在大山采礦的那些時間我見過不少的石料和各種玉。


    想著想著我的心裏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測,或者說有些光的強度可以透過這石壁穿過來?


    這倒不是不可能,在藏南的時候我便見過那個實驗室的強光,足以立刻將視網膜燒成渣的強光。


    我立刻伸手敲了敲麵前的石壁,沒有什麽聲響。


    這個坑是錐形的,底部大約有十米見方,我沿著石壁四處敲打牆壁,想試試薑詩文之前的方法是不是能用得上,就在我敲打了兩分鍾之後,忽然手底下發出一陣咚咚的聲音,像是敲三合板的聲音,我立刻意識到,有蹊蹺。


    於是我試著在剛剛能敲出聲音的石壁周圍試試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能敲出聲音,幾分鍾後,我得出了一個結果,有一個一米寬兩米長的區域是空心結構。


    我又在牆壁的四處看這個區域和其他地方交接處的地方,終於我發現了問題。在空心區和實習區的地方有一條很細的混凝土灰線。


    是有秘密。


    既然誘餌猜測,我就沒多想,立刻甩起右腿向著空心區域踹去,隻聽得哢嚓一聲,我的腿陷進了牆裏,而被我踹開的地方呈齒狀。確實是木頭的,有了剛剛的成果,我甚至有些興奮,將腿從踹開的洞裏抽出來再次向著空心區域踹了好幾次,直到牆壁被我踹出了一個洞。我沒多想就鑽了過去。


    當我過去的時候,看見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這是一個大約百平的石室,四周有各種火把掛在牆上照明,我的正前方是一把太師椅,上邊還掛著一件黑色的衣服,四周是各種瓶瓶罐罐的東西,尤其是在太師椅的左邊還有一副黑棺。


    我忍不住向後閃了一下,擯住唿吸靜等著可能發生的事情,比如什麽機關被觸動,或者某寫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但是過了一陣子這些都沒有發生,我的心裏便感覺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經過這些日子的曆練,也見過不少怪異的事情,所以對於棺材密室之類這些東西也就沒有多大的恐懼感了。


    於是我向著黑棺走去,我在想這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安樂公主吧,這可是唐朝第一美女啊。我圍繞著黑棺轉了一圈,想要看看這黑棺中的東西會不會有危險。


    我蹲在黑棺邊轉著圈觀看著黑棺的周圍,想要找到一些能打開黑棺有價值的線索,一般來說棺材不能輕易打開,有時墓主人為了防止自己的安息之所被攪擾,不僅會在墓室的外圍設置各種隱蔽建築或者植被,也會在墓道甚至神道設置各種機關,就像我掉下來的這個大坑可能就是用來防盜墓賊的,隻是我沒有想到這裏還有一個石室;不僅如此槨和棺的夾層中也會有防盜措施,什麽手段都有,放置揮發性毒液,或者機械箭弩,生物防盜也有,放些病毒或者真菌細菌之類的。所以棺蓋不是輕易可以打開的。


    就在我趴在棺邊打量著入神的時候,忽然一個沉厚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嚇得我一屁股蹲到在地。


    “你來了?”


    我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急忙將劍握在手中轉向身後。但是我的身後什麽都沒有。


    這使我更加的慌神。


    這時我看到剛剛鋪椅子上的黑色衣服動了動,我立刻警惕地看著眼前的黑袍並向著洞口處挪去。


    這時黑色衣服轉了個身,聲音從黑袍下再次傳來,雄渾懶散,“是你?”


    聽這話的意思是他和我認識?我也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忽然我想起了在水底送給我那本線裝書的黑衣人。


    我立刻迴到,“是您?”


    我說完後一陣難聽的笑聲從黑袍下傳來,“想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依舊警惕地看著他。這個人本事不小,我一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我進入陀螺鬼城之前,他出現將五年前蘇傾念遇害的真相告訴了我,第二次是在藏南的時候他在水底將一本線裝書給我,並給了我一瓶救治百病的藥。


    “我就是華厲。”黑袍人說道。


    盡管之前我對這個謎一般的半人半神的人充滿了崇拜好奇,但當這個人真正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的感覺是,也就那樣,沒有太大的震撼了,大家都是人。


    “見過華前輩,小子單淳,單家五祖後人,這次來找您是為了讓您救一個人,她是耶律皇族的後代,現在落入了中原蠱派人的手中。”我對華厲深鞠一躬,抱拳說道。


    沉默了一陣子之後,華厲動了動身子,低沉地說道,“事情的經過我都知道了,隻是你沒有必要來找我了,這個人沒有害耶律家的人,以後也不會,他也不會害你們八家族的人,他會代替我保護你們的。”


    聽完這句話後我總感覺怪怪的,這個華厲到底是人是鬼,他這番話的意思我還真沒有聽懂。


    不等我發問,華厲就先我開口用他渾厚的聲音說道,“他是我的一個弟子,中原蠱派和你們八家族一樣,有一部分的分裂勢力,你要小心八家族內部的分裂勢力,單家到了你這一代還有七個人,小心,你的世祖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會讓七月幫你們的,以後我不能再幫你了,還有我那個笨徒弟,希望你能保護好她,最後我要求你不要將我的行蹤告訴任何人。”


    華厲說完後便倒在太師椅上不再說話。我知道我在這裏多說無益他是不會再搭理我的,他能說這麽多雲裏霧裏的話就已經不錯了。


    我低下頭尋思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單家我這一代還有七個人我倒是不知道,除了死去的單文清,我便不知道其他了,但是我明白他說的話有一定的價值,或許隻是我不知道而已。至於他說的笨徒弟,我大體有了一個猜想,應該是耶律楚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清楚到底是誰保護誰了。


    就在我正納悶的時候,忽然一個人拍上了我的肩膀,我被嚇得向前一閃,立刻轉身過去。


    “單兄弟,你怎麽在這裏?”薑詩文滿身泥巴地站在我麵前問道。


    我一看是薑詩文鬆了一口氣。


    “薑兄。”說完後我指了指身後的太師椅。


    薑詩文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頓時臉色一白,跪了下去,“師父在上,弟子薑詩文拜見。”


    我又一陣納悶,難道說這薑詩文也是這個華厲的徒弟?


    華厲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沒有說話。我蹲到薑詩文的身邊對他低聲說道,“走吧。”


    薑詩文點了點頭對著華厲再拜了一下,說道“弟子退了。”說完和薑詩文拉著我向洞外走去。


    到了洞口處薑詩文將那些木板拾起來將洞口大體封閉後便一縱身向著石壁攀爬上去,沒有用任何的工具,我心裏一陣驚歎,就在我正愣神的時候薑詩文的聲音從我的上方傳來,“單兄弟,抓住繩子。”


    這時一根兩指粗的繩子已經遊蕩在石壁上了,我立刻抓住並扥了扥,示意他我已經抓到了繩子。


    薑詩文將我拉上去之後便衝著外邊走去,我上前一把將他拉住,“薑兄,怎麽又要往外走?”


    薑詩文的臉色還沒有完全從煞白色恢複過來,他嘴角顫抖著對我說道,“你的小女友沒事,你老兄我有事。”


    我再次楞了一下,“什麽意思。”


    “那個耶律楚念她原來是華厲師父的弟子,七月流火也是,剛剛我和他打了大半天才從他的招數中知道,後來他告訴我耶律楚念身上有華厲師父的飾物,是一個手環上的百靈圖案,他是認真救了耶律楚念的,那時我才發現我把那手環上的紋樣丟了,也就是現在我除了十二宗宗主之外,沒有任何的身份了,在十二宗每一個宗主都有其他身份的,曉月是八家族許家的人,常客是密宗執事,我完蛋了,十二宗會將我開掉的,然後,”說到這裏薑詩文手腳並用得慌亂,語言也沒有了條理,“以我之前的身份,會被它們追殺的,你知道嗎單兄弟,我會被它們追殺的,它們對八家族和十二宗以及密宗這些勢力有所顧忌,隻要十二宗將我開掉,我就成了喪假犬了,怎麽辦,怎麽辦。”


    薑詩文已經急得上竄下跳。


    我一把將薑詩文按住,“嗨,大男人家家的,慢慢說。”


    薑詩文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將他的袖子擼起來,露出了一個手環,他將手環摘下來遞到我的眼前,指著一個凹坑說道,“你看看,我的手環裏邊之前是一隻熊紋,現在沒了。”


    我笑了一下,“咳,這是做工不仔細,怪你師父不好好雕刻唄。”


    薑詩文抿了下嘴,急得眼看就要撞牆了,“不是這樣的,裏邊的熊紋是陰刻,鑿模是純金剛石的。”


    我立刻吸了口涼氣,將他的手環接過來仔細端詳著,是鑽石的模底沒錯。於是指著他的手環說道,“你是說你的手環上的紋樣,是被抹去的?”


    薑詩文衝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能在薑詩文不經意間將紋樣抹去的人,會是什麽人,金剛石是地球上目前發現的最硬的物質。


    “你先別急,薑兄,你就說我怎麽能幫你吧。”我想了想對他說道。


    “你將我編入八家族單家中吧。”薑詩文眼神中有些哀求的神色看著我。


    我根本就不懂這八家族是個什麽概念,更別說將他編入八家族中了。


    但是我也是真的想幫他一把,雖然這種事情在我看來很荒謬,但在一些邪門歪道的勢力中還真的有這種規矩,比如說投名狀之類的,薑詩文一時失態也是正常的事情。


    “薑兄,我不知道我該怎麽做,我想問你些事情。”我低著頭說道。我知道我這也是有些坐地起價的嫌疑,想當於要挾。


    薑詩文頓了頓,“單兄弟是聰明人,你先問。”


    我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想知道,你和七月流火既然是華厲的徒弟,那你以前不知道嗎?”


    薑詩文立刻一拍手,“單兄弟,你有所不知,師父他有多少弟子我們之間都不知道,也都互相不認識,單兄弟,我之前對你隱瞞了不少事情,我知道是華厲徒弟的目前就三個,一個是萬年青,一個是七月流火,另一個是耶律姑娘。”


    我想了想,算上耶律楚念目前我知道的華厲的弟子有四個,在這四個人中,除了那個我未曾謀麵的萬年青,其他的三人中,耶律楚念沒準還真是身手和本事最差的,在華厲嚴重,這個所謂的“笨徒弟”是耶律楚念也說得過去。


    我拍了下薑詩文的肩膀,“薑兄,我怎麽做。”


    薑詩文想了想,說道,“單兄弟,隻要你的一滴血,滴在這個凹槽處。”


    薑詩文說完後我怎麽都覺得有些扯淡,這十二宗還有cia技術不成?他能知道這就是單家的血?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薑詩文說道,“好使嗎?”


    “絕對好使,八家族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據說八家族在很早的時候是八個可以製伏墓室中活屍的世家,我也是聽說,死屍分為兩種,一種是死屍,不會發生屍變,一種是活屍,可以變成僵屍的那種,八家族能夠製伏活屍的法寶是他們的血液,這種血液能夠融化掉死屍體內所有的生氣,你是單家人,到時候大不了我用一具活屍證明自己。”薑詩文激動地說道。


    既然薑詩文如此迷信,我也隻能將劍橫在手指,咬牙一劃,一道血印頓時溢出,我將他的手環凹槽處對著手指一劃,一滴血滾進裏邊,填滿了整個凹坑。


    我將手指含進嘴裏,另一隻手將薑詩文的手環遞到他的麵前。


    薑詩文感激地對我施以一個熊抱,拍了兩下我的後背說道,“單兄弟救命之恩,薑某我無以為報,以後咱就是兄弟,你若有事,盡管招唿。”


    我笑了笑,對薑詩文說道,“薑兄,我想見耶律楚念,你帶我去吧。”


    薑詩文想了想,然後歎了口氣,背過身說道,“單兄弟,我現在是你單家的勢力一方的人了,按規矩說無論怎樣我都要幫你的,但是,你去看她的話,會對她不利,七月流火交代我,三個月後還你一個完整的耶律楚念,讓你別打心思了。”


    我也隻能無言,畢竟之前我還是信得過七月流火這個人的。


    “薑兄,七月流火這個人你已經找到了,相信你也找到了答案,我們還用去桑幹河嗎?或者說,下一步,我們幹什麽?”我無奈地一屁股蹲在地上問道。


    薑詩文也跟著坐在地上,低聲說道,“單兄弟,有些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可能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但是,並沒有,你看到的僅僅是這個時代這場科學與人性鬥爭的冰山一角,你我的身上都有那種死亡信息,如果我們找不到解決我們身體的方案,那麽我們就有很大的幾率會變成屍魃那樣的東西,成為真正的試驗品,而且這輩子除非你不娶妻生子,八家族就會滅亡,徹底的滅亡,它們就會完全掌握這一秘密,那樣的話,這個世界的末日就真的到了,天災很少,人禍居多,為了這個實驗,八家族的前輩做了幾千年的鬥爭,到了我們這一代,八家族勢頹,落得如此被動,我還想在這裏找到進入桑幹河內殿的鑰匙,馬虎事解決不了問題,要想真正的終結這件事,就要做長遠的打算,就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薑詩文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都很真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一直以來我都是在被動地下地,聽從別人給予的指示,但是我明白,這樣充其量就是真正的糊弄事,要想真的擺脫被動就要自己去計劃。


    我衝薑詩文做了一個附耳過來的手勢,薑詩文立刻湊過來。我對他低聲問道,“薑兄,你手底下有多少人,就是那種真正能夠調動起來並為你賣命的人。”


    薑詩文盤算了一下,然後伸出一個巴掌。


    “五十?”


    薑詩文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單兄弟,我覺得這件事帶太多的人不大好,一是惹眼,二是眼雜,十二宗的人不光光屬於十二宗,他們都有另一個身份的。”


    我立刻調侃道,“薑兄,你這宗主做的也夠窩囊的。”


    薑詩文尷尬一笑,擺了擺手,“單兄弟,也不怕你笑話,我隻帶著曉月出來沒有帶任何的人也是這個原因,我手下的那些人身手不土,像你這樣的在十二宗所有弟子中,應該是最差的,我怕臨時反水之類的事情發生,畢竟這些人有他自己的勢力,十二宗是個大門派,融合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要是你也會選擇這麽做的。”


    我立刻向薑詩文賠不是,畢竟我僅僅是調侃他,薑詩文也很大方地說沒什麽,這種事情說明白了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製定下一步計劃,畢竟我來這裏也有快三天了,耶律楚念也有了著落,三個月後我再過來接她,隻是希望千萬不要再出什麽事情,對於這個幹淨單純的女子,我擔心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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