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開口說道。


    “昨天晚上,聽到小同誌的房間裏有很大的聲音。我下來了兩次,第一次的時候聽到了他和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過了好久,又聽到了他和一個姑娘的聲音。”


    老奶奶在不死人的影響下繼續說道。


    “他和兩個人都鬧的很大,第一次,我以為他被催債了,下去想幫忙,但是他說不用。第二次的時候,我聽到兩三聲慘叫,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穿了衣服,再下去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今天早上起來再下來看的時候,就和現在差不多了。”


    老奶奶說完,就沒了下文,很明顯是不死人的指令已經執行結束了。


    她說的,和不死人推測的差不多。


    第一次來找灰犬的男人,明顯就是不死人。


    第二次來找灰犬的,居然是一個姑娘嗎?


    有女人來找灰犬?而且還兩三下把灰犬打地還不了手?


    不死人又問道。


    “來了,幾個人?”


    “就兩個,一開始的男人,還有後麵的女人。”


    “你確定?”


    “我隻聽到了這兩個外人的聲音。”


    確定了細節,不死人在用魅惑讓老奶奶迴到自己房間好好休息了之後,他就放下了自己的右手。


    而老奶奶也確實和不死人指揮的那樣,就連掉在地上的垃圾袋都沒有管,一臉呆滯地迴過頭就上了樓梯,迴到自己的家裏關上門。


    翁斯坦抿了抿嘴唇,他一邊點頭一邊說。


    “看來,是真的被人擄走了。”


    “是個女人,身手比灰犬,還要好。”


    不死人確定了一下現有的情報,發現其實他們搜索的目標倒是變得非常少了。


    首先是一位女性,而且是年輕的女孩子。因為老奶奶用的是姑娘,至少也是聲音非常年輕的女孩子。


    而且要在戰鬥中打贏灰犬,還是以半碾壓的姿態贏下的戰鬥,並且最後帶走了灰犬。


    整個尚蜀,能做到這些的,絕對是會留下痕跡的。


    而且,他們還有另一條線索。


    不死人右手張開,露出了金黃色的初火。


    受著空氣中留下的淡淡氣息,初火在空氣中幽幽地飄向了那沾染了些許深淵氣息的味道,將其中的深淵氣息燃盡。


    而將這塊區域的深淵氣息全部燃盡之後,剩餘的火星緩緩飄向了一個方向。


    不死人看過去,正是小巷的更深處。


    他和翁斯坦對視一眼,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


    距離不死人到達尚蜀,其實才剛剛過去一個夜晚。


    但對於不死人來說,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


    對於陳來說,也是一樣。


    陳表麵上是陪著不死人來到尚蜀,其實這也是魏彥吾的安排。


    有不死人這個大炎神將在表麵上吸引目光,她這個龍門近衛局的前高級督察,就不會吸引什麽目光。


    陳確實不能在酒店裏和不死人呆在一起,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作為一名與大炎皇族有著深厚關聯的人,陳的前半生或許有些坎坷,但絕對算不上是多麽艱難。


    環境與身世,讓她造就了自己剛硬與直言不諱的性格。但在整個大炎,她的剛硬,就像是一隻鉛筆,一旦碰上堅硬的牆壁,就會折斷。


    也因此,魏彥吾一直在想辦法鍛煉陳,讓陳走出一條屬於她自己的路,而不是魏彥吾為她鋪的路。


    原本,如果沒有不死人的插手,與黑蛇在背後搗亂,這一次的整合運動襲擊龍門,會是陳最好的選擇。


    但不死人的到來,讓魏彥吾更改了自己的計劃安排,也讓陳從前往核心城的第一梯隊中撤了下來。


    去見一個已經完全失去自我的姐妹。這對於陳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還會給她留下一些不好說的心理隱患。


    其實陳自己也很疑惑,魏彥吾是當今大炎聖上的兄長,為什麽他在大炎的地位,卻並沒有實際上看起來地那麽高?


    這些年來,從大炎來到炎國的督查,陳也見過好幾位。


    每一位對於魏彥吾的態度,都有些囂張地離奇,就好像魏彥吾是被聖上流放到這個地方一樣。


    魏彥吾也從來沒有因此而感到生氣或是不滿,隻是用自己的手腕,將這些人一個個地都治地服服帖帖,然後完完整整地送迴大炎。


    陳不理解這樣的過程,有什麽意義,但魏彥吾總說陳以後自己會明白的。


    即便是陳這一次真正來到了大炎,她也依然沒有明白魏彥吾的深意。


    不過,在魏彥吾的秘密指令下,成功與梁洵會麵之後,陳將魏彥吾的密信交給梁洵。


    梁洵與陳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裏交流了不過五分鍾,隨後陳就被梁洵安排在了一個名不見穿的招待所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梁洵又安排專門的車輛,接了陳,送她去了在尚蜀老城區的一個舊小區內。


    這裏設施陳舊,但被人打理地還算幹淨。


    有貓狗趴在路邊,也有大媽大爺早上出門買菜,和街坊鄰居打招唿。


    而陳過來,當然不是為了來體驗生活的。


    她是來找人的。


    依照路線,陳在一棟老式平層樓麵前停下,走上三樓之後,在右邊這間人家麵前停下。


    找了一會兒,沒找到門鈴,陳隻能伸手敲了兩下門,門上貼著的紅色倒福字也跟著陳的敲擊抖了抖,落下了一些沾上的假金粉。


    沒過一會兒,就有一個聲音從門裏麵傳來。


    “誰啊?”


    聽聲音,中氣十足,但聲音本身有些沙啞,一聽就知道是一位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


    陳尊敬地說道。


    “天師您好,魏彥吾大人向您問安。”


    “謔?”


    那老人的聲音驚了一下,隨後就聽到老式門鎖哢哢的打開聲音。


    門在嘎吱聲中打開,陳抬頭看去,就是一位滿頭白色長發的老人。


    老人的頭發十分柔順,臉上雖有皺紋,但仍是十分紅潤,一看就知道是會保養身體的老者。


    “你是誰?你再說一遍?”


    被陳稱作天師的老人眯著眼睛,看清了陳之後,又抖了抖手。


    “說名字。”


    “我叫陳暉潔...”


    陳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麵前的老人頓時變了一個臉。


    他驚訝地拉住陳,直接往屋子裏拽。


    陳一個沒注意,竟然沒能在老人這一抓之下躲掉,甚至閃避的格鬥本能都沒用。


    老人的手似乎是能預判一樣。


    門關上之後,老人才轉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陳,隨即滿意地嗯了兩聲。


    “嗯...不錯,不錯。魏彥吾那小子,多少還是幹了件人事兒。”


    陳被老人這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和不死人對視的時候。


    陳剛準備開口,把魏彥吾教她的那些話說出來,麵前的這位老人又說話了。


    “你學了赤霄劍法?”


    陳愣了一下,然後猛地點頭。


    “啊...是的。”


    “學幾年了?”


    “也有...快十年了?”


    陳已經有些記不清時日了。


    她的劍法,是魏彥吾教的,名字就是赤霄劍法。


    就和陳佩戴的長劍,一個名字。


    “十年啊...十年。”


    老人自己盤算了一下,隨後伸手,抓住了陳的手臂。


    陳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老人也隻是捏了捏陳的手臂,然後就放下了。


    “底子打地還行,但是...”


    老人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須,又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陳拘謹地站在門口,她動也不敢動。


    眼前的這位,就連魏彥吾也要尊稱一聲老天師,陳在他麵前,也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後生罷了。


    那老人原地轉了半天的圈,又看了一眼陳,這才反應過來,他還沒招待一下陳。


    “嗨,你看我,在這兒想了半天。”


    老天師又拉著陳,熱情地讓她坐下。


    “你先坐啊,我去給你拿點花生瓜子,喝水?還是陪老爺子我喝點兒茶?”


    陳受寵若驚,她縮了一下脖子。


    “您...您安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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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ull


    282.大哥!大哥救我!


    “你今年,已經在龍門工作多久了?”


    老人一臉親切地看著陳就像是在和陳嘮家常一樣,滿臉的慈祥。


    陳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但她還是乖乖迴話說道。


    “有幾年了,從底層慢慢幹起來的。”


    “好啊,從底層好啊,當年開國皇帝一開始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一點一點積累戰功,慢慢才有了你聽到的那些傳說。”


    老人笑眯眯地看著陳。


    陳聽到這一句話,突然就覺得有點驚悚,好端端地提咱們大炎的開國皇帝幹什麽?


    人家是大炎皇帝,我隻是一個龍門督查,有什麽可比性嗎?


    陳縮了一下腦袋,光是從這一句話裏麵,她就聞到了不太對勁的味道。


    老人見陳沒有說話,便自顧自地開始問些其他的事情。


    “你覺得,赤霄劍法怎麽樣?好學嗎?”


    “還...還行吧。”


    陳微微點頭,然後又立馬搖頭。


    “劍法是好劍法,就是挺難學的,晚輩學了這麽久,也隻是略懂皮毛而已,就連赤霄也...”


    陳暫停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間,佩戴的長劍。


    那把紅色的長劍還靜靜地靠在陳的腰間,沒什麽動靜。


    老人見陳這個模樣,他微微點頭,隨後出聲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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