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重傷在身的橘發青年緩緩睜開了那雙漂亮的寶藍色眼睛。


    他習慣性撐著床墊坐起來。結果不慎牽扯到傷處,疼得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中原中也難受的捂了捂額頭。


    不知是否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他的腦袋至今還有些不適的昏沉感。


    陌生又帶著點熟悉感的家具擺設讓記憶尚未完全迴籠的港黑重力使一掃初初睡醒的迷蒙,警惕的以自身最快的速度掌握現狀。


    身上很清爽,衣服明顯被換過了。


    繃帶纏得完全是門外人的手法,但傷勢都有被妥善的應急處理過。從他昏睡也能接近他、沒有被他反射性自衛的本能扼殺的情況來看,幫忙處理傷勢的人十有八九是裏奈。


    心裏有了譜,中原中也再打量室內擺設就知道那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這裏是他為了戀人上學方便,全款買下來送給她的高檔公寓。隻不過因為他常年待在橫濱,平時出差基本也都是在國外,所以沒怎麽來過。僅偶爾在跟裏奈視頻的時候,窺視到一角半角。這次倒是難得一窺全貌。


    充滿了女性獨居氣息的臥房掛著許多精美的工藝品。


    占據了五分之二空間大小的雙人床上垂掛著金色的床幔,輕薄的質地給予人一種飄逸的視覺感。又大又軟的枕頭和觸感上佳的蠶絲被讓這個臥榻而眠的地方看起來舒適極了。事實上,親身體驗了一把的中原中也確實感覺睡起來極其舒服。


    不遠處的女性梳妝台隨意擺放著摘下來的首飾和各種疑似護膚品的瓶瓶罐罐。最最顯眼的大概就是那張男女合照了。


    中原中也掀開被子。


    “裏奈?”他正準備發動異能力去尋找戀人,就聽到了迴音。


    “啊,中也你醒了。”一直有在留心屋內動靜的女子幾乎是在聽到“傳召”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從廚房奔了出來。過快的動作讓她額上的劉海調皮的偏離了原先的位置。惱人的發絲刮過女子秀美清麗的臉龐。


    因為來得急,黃瀨裏奈現在還是那個身披圍裙的廚娘樣,看起來非常溫婉居家。


    她隨手將自己散落的劉海順到一邊,關懷備至的問:“中也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需不需要我叫個私人醫生來看看?”


    不是黃瀨裏奈不想送男友去醫院,而是中原中也身份特殊,不好隨意把受傷的事外傳。而且礙於這層工作性質,即使是請私人醫生,也必須請嘴嚴又信得過的。


    中原中也動了動身體,很肯定的說:“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身為荒霸吐的化身,他這具肉-體雖然沒變態到一有傷口傷口就立即愈合的地步,自愈力也比普通人要出色許多。一般人要躺幾個月的傷,換做他隻需要幾天就可以恢複了。


    “那就好。”


    中原中也這麽說,黃瀨裏奈也就信了。畢竟有關於身世的問題,中原中也早早就跟她通過氣。


    世界上有一種疼,叫“女朋友覺得你疼”。


    “傷筋動骨一百天,中也你給我老實在床上躺著。飯,我稍後給你端來。”在港黑重力使的無聲縱容下,黃瀨裏奈得以製止這個想要下地走路的重傷患。


    她把枕頭墊在中原中也背後,讓他靠在床頭休息。


    “渴了吧。”


    黃瀨裏奈將放在保溫杯裏的水喂給“不方便動手”的男朋友。


    中原中也目露無奈。他隻是被天之鎖“扭傷”,沒殘疾,完全可以自己喝水。可惜,港黑重力使心知這件事自己沒有半點發言權。誰讓他骨裂還沒好。


    “對了,妳弟弟……”


    想起昨天那通視頻通話,中原中也主動關注黃瀨涼太的安危。


    想到弟弟還活著,沒有被戰鬥的餘波波及到,黃瀨裏奈心情就很美。“我早上才和他通過電話,那小子精神得很。”


    經過韋伯先生的科普,黃瀨裏奈已經知道魔術師協會有兩條規定:一,聖杯戰爭必須隱秘舉行。二,不能讓普通人知道魔法的事情。因此一早對弟弟的記憶會被動手腳有所預料。


    涼太能撿迴條命已經是最大的幸事,黃瀨裏奈並不奢求更多。


    喂完水,黃瀨裏奈開始一樁樁、一件件事跟男朋友過。


    “你已經昏睡整整半天了。幸而身體恢複得很快,隻是有點貧血的症狀。不過暫時也不適合跟人幹架了。”後麵那句話相當於是委婉的警告了。


    “在這期間,你的手機響過兩次。應該是同事見你沒去上班,打電話過來詢問。等下記得迴人家電話。”這裏的同事特指港黑的人。黃瀨裏奈雖然是中原中也的戀人,但她為人很有分寸,不會隨便去碰身為港黑高層幹部的男友的私人物品。尤其是電話。


    說完中原中也的公事,接下來說說兩人要麵對的私事。


    “昨晚是rider送我們迴來的。韋伯先生說今晚會集齊所有的參賽禦主一起商議事情。所以你必須跟我出趟門,一起乘坐rider的空中牛車前往未知的集合地點。”


    聖杯戰爭的戰鬥力量化是英靈,私心裏,黃瀨裏奈是非常不想要戀人摻和進來的。奈何韋伯先生告訴她:中原中也是berserker的禦主。


    一連中了兩個“頭獎”,這麽點背,黃瀨裏奈想:他們是不是該去神社拜拜了。


    ——不過中也就是神,去拜其他神有用嗎?


    黃瀨裏奈拉迴飄遠的思緒,有些感慨的說:“遠阪小姐性子比較單純。要不是她昨晚急著要趕在淩晨兩點前迴去冬木市,我完全可以在她那裏多套點情報。”


    黃瀨裏奈惋惜的歎氣。


    她本身就不是什麽傻白甜的性子,不然也沒辦法交到這麽出色的幾個男朋友。


    “淩晨兩點這個時間有什麽特別的嗎?”


    “聽說這是她魔力最巔峰最充沛活躍的時間點。可以借此召喚出強力的servant。”


    由於禦主從者一體化,中原中也從聖杯那邊知道的“常識”也多。他很是直白的點明事實,完全沒有他們這對情侶是歐皇的自覺。


    “可是——禦主的魔力多寡跟servant強不強力一點關係都沒有。隻能影響servant被召喚出來後的能力數值。”


    ******


    那麽,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的遠阪凜大小姐到底召喚出了什麽英靈呢?


    “宣告。汝身聽吾號令,吾命寄於汝劍。若遵從聖杯之歸屬,遵從此意、此理者,迴應吧。在此起誓,吾乃成就一切善行之人,吾乃誅盡世間一切邪行之人,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於抑止之輪降臨此處。天秤之守護者。”


    “出來吧——saber!”


    金光閃耀。高潔的騎士王再度被召喚到現世。


    明明是故友重逢的高興場麵,遠阪凜卻露出了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非常遺憾!她這次又沒召喚出她認為最強的劍士saber。也沒召喚出第二順位的弓兵archer,而是召喚出了槍ncer。


    saber、archerncer同為三大騎士階,其實地位並無明顯的高低之分。可一心想召喚saber的遠阪凜還是感覺很失落。


    她可是做好萬全準備才召喚的!


    遠阪大小姐抓狂的喊:“我這次明明沒有看錯時間,還精心準備了亞瑟王的聖遺物,為什麽——為什麽還是沒有召喚出saber啊啊啊啊啊!?”


    遠道而來的騎士王挺直長木倉。


    “非常抱歉,凜。saber職階已經被占用了。這次我沒法攜帶誓約勝利之劍。”


    “被占用了?!”遠阪凜愣愣地重複。


    “所以——原因是我召喚得太晚了嘛?!!”遠阪大小姐更不好受了。


    她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為什麽要追求完美,不早點召喚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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