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臉色變了變,隨即解釋道:“翠香,你確實將帕子給了我,隻是吃早飯時弄髒了,我隨手放在桌上,也就忘了換一塊。至於梅花圖案,現下夫人小姐手裏的帕子,大多都是這幾種花樣,大人記錯不足為奇。”


    “若是本官說,那條手帕上除了梅花圖案,還有一個‘芳’字呢?”


    王張氏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翠香接話道:“夫人名諱裏有一個‘芳’字,所以她的每條帕子,無論什麽花樣,都會在上麵繡一個‘芳’字。”


    崔淼笑著說道:“看來本官未曾看錯,夫人是否拿出來給本官瞧瞧?”


    吳坤麵色難看的說道:“崔百戶,你索要一個婦人的手帕,簡直有辱斯文,成何體統!”


    王張氏像是得到什麽啟示,哭喊道:“想民婦清清白白的深閨婦人,又怎能隨意讓人看了帕子,民婦不活了,你們這是想逼死民婦啊!”


    “清白?”崔淼絲毫不在意王張氏的撒潑,笑了笑說道:“既然夫人不肯,那便作罷,不必這般尋死覓活。”


    王張氏聞言一怔,顯然沒想到崔淼就這樣輕輕放過,她下意識的看了吳坤一眼,卻被崔淼看在眼裏。崔淼移開目光看向翠香,溫聲問道:“翠香,你家夫人與老爺的關係如何?”


    翠香看了看王張氏,不顧她的眼色,如實迴答道:“夫人和老爺的關係不似尋常夫妻,關係非常冷淡。”


    王張氏聞言大聲喝道:“翠香,你莫要胡言亂語!我和老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你不能因為我平時讓你受了些委屈,便誣陷與我。”


    翠香跪在地上給眾人磕了頭,發誓道:“各位大人,我翠香今日所說全部屬實,若有一句謊話,願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古代人大都對神明非常敬畏,翠香立下重誓,直接堵住了王張氏狡辯的嘴,這也讓崔淼對翠香的忠心多了幾分欽佩。


    崔淼見王張氏閉了嘴,接著問道:“翠香,你可知這是為何?”


    王張氏不待翠香開口,便大聲說道:“翠香,老爺已經死了,看在他待你們一家不薄的份上,你莫要再胡說八道,毀壞王家清譽!”


    翠香現在也看出了王張氏的不對,她難過的說道:“就因為老爺對我們一家恩重如山,翠香才不想老爺死的不明不白。”


    “翠香、、、、、、”


    “王張氏!”崔淼出聲打斷王張氏的話,麵色嚴肅的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翠香的話,可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唯恐被人知曉?夫人別忘了,這裏雖不是公堂,但也有諸位大人在,容不得你放肆!”


    每每看到崔淼都是和顏悅色,以至於讓人忘了他是一介武官,上過戰場的武官,一身血色之氣迎麵而來,王張氏不禁被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翠香見狀接著說道:“大人,王張氏並不是我家老爺的原配,是大夫人去世後,老爺娶得續弦。十年前大夫人去世,老爺非常傷心,無意再娶。隻是大夫人的娘家突遭變故,張太老爺染上賭癮,一月間將家產敗盡,還欠了許多賭債,要債的上門將張老太老爺打成重傷,不久便離開人世,張太奶奶也相繼病重,臨走前將二女兒托付給老爺。老爺重情重義,不僅將張家所欠賭債全部還上,還將張家二小姐,也就是王張氏安置在別院,安排人照顧著。因王張氏之前定過親,老爺還派人去尋找她的未婚夫,誰知那人杳無音訊,眼看著王張氏已經到了十八的年紀,還不曾找到,在眾人的撮合下,她與我家老爺成了親。一開始,老爺和王張氏感情還不錯,可沒過多久,王張氏就對老爺冷淡了很多,老爺因心中還有大夫人,也就不勉強她,近幾年老爺和夫人幾乎未曾同過房。這些事,王府上下無人不曉,大人若不信,完全可以問其他下人。”


    崔淼點點頭,看向王張氏,問道:“王張氏,翠香所說可屬實?”


    王張氏辯解道:“大人,您隻知其一,民婦與老爺之間的關係確實不似平常夫妻,但也不似翠香所說那般冷淡。老爺對姐姐情深義重,即便姐姐去世多年,他亦念念不忘,娶民婦也隻是因為民婦與姐姐相似。並非民婦不願,而是老爺不肯,久而久之,民婦也就不做他想了。大人,這房中隱秘之事,他人怎會知曉,民婦心中苦悶,也隻有民婦清楚。”


    說到傷心處,王張氏還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憐的模樣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崔淼挑挑眉,心想:王張氏果然是個心思通透的女子,不好對付啊!


    吳坤出聲說道:“崔百戶,本官不明白,你放著真正的兇手不問,為何偏偏去為難一個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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