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點點頭,直接問道:“你們打算從何處查起?”


    崔淼答道:“迴王爺,標下打算不日便去往陝西。”


    “陝西?”燕王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也好。不過那裏是皇兄的封地,本王也鞭長莫及,你們定然多加小心。”


    “是,標下定然小心謹慎,不給王爺招惹麻煩。”


    “本王還怕麻煩不成!”燕王麵色一緩,說道:“你們的性子本王清楚,這個本王並不擔心,隻是憂心你們二人的安危,不過好在皇兄不在藩地,你們行事至少能多幾分成算。”


    兩人感激的說道:“多謝王爺關心,標下願為王爺效死!”


    兩人從燕王書房出來,沈清看向崔淼,問道:“何時動身?”


    崔淼想了想,說道:“三日後吧,這裏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


    沈清垂下眸子,淡淡的說道:“比如地牢裏的人。”


    崔淼一怔,隨即笑著說道:“侯爺這是吃醋了?”


    沈清抬眸看向崔淼,毫不掩飾的點點頭,說道:“正如王爺所說,你待他事事周全,甚至親手喂他吃食。可否告訴我,你為何待他這般好?”


    崔淼將沈清拉至偏僻的角落,與他十指相扣,看著沈清說道:“若我說沒有特別理由,隻是單純的覺得他可憐,阿清可信?”


    沈清看著崔淼的眼睛,說道:“隻要是大郎說的,我便信!”


    崔淼被沈清無條件的信任感動,他喟歎一聲,解釋道:“阿清,我之所以想救他,是因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和之前的我是多麽相像,而我現在、、、、、、更何況他還那麽年輕,若是我看不到也就罷了,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手裏死去,我做不到。”


    “大郎、、、、、、”


    “阿清放心,我雖然想救他,也一定量力而行,畢竟我不是聖人,不可能為了救一個曾經想要殺我的人不顧一切。”


    沈清鬆了口氣,崔淼善良的秉性既是吸引他的特質,卻也是他最擔憂的地方,畢竟在爾虞我詐的官場,太善良的人注定不會活的長久。


    想到幾日後的陝西之行,崔淼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笑著說道:“阿清,王府這邊的內應還未查出,我實在不放心,陝西之行你就不要去了,留下幫王爺把釘子□□。”


    沈清握緊崔淼的手,態度強硬的說道:“大郎休想甩開我!”


    “阿清,你誤會了,王府內應一日不除,一日都是禍害。此次陝西一行,必定不能外漏,否則兇險萬分,隻有盡早將釘子拔出,我才能安全。”


    “大郎,和你相知十年有餘,你心中所想我怎會不知?”


    “阿清、、、、、、”


    沈清瞥開目光,說道:“大郎不必再說,王府裏能人異士眾多,不差我一個,此次陝西一行,我必定陪同,沒的商量!”


    見沈清不悅,崔淼連忙哄道:“好好好,一起去便一起去。阿清莫要生氣了。”


    見沈清依舊不搭理他,崔淼捏了捏他的掌心,哄道:“阿清?侯爺?小的知錯,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可好?”


    崔淼略帶討好的話取悅了沈清,眼底浮現笑意,認真的說道:“大郎以後莫要如此,正如你擔心我的安危一樣,我亦擔心你。”


    “嗯嗯,我記下了。阿清先迴,我去一趟地牢看看。”


    “我隨你一起,今日起我與你寸步不離。”


    崔淼輕笑,道:“侯爺,您這醋吃的,整個王府都一股子酸味。”


    沈清臉一紅,白了崔淼一眼,轉身就走。


    “唉,侯爺,你等等小的,這酸味嗆得小的看不清路。”


    沈清迴頭瞪了崔淼一眼,放緩腳步等他上前。


    兩人來到地牢,並沒有去男子所在的牢房,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來到最裏麵的一間牢房前,兩人停住腳步。


    崔淼看著牢房裏的女子,說道:“翠竹,想好了麽?”


    牢房裏披頭撒發的女子,正是安插在王妃身邊的釘子-翠竹。


    翠竹抬頭看向崔淼,眼底是嘲諷的神色,冷笑著說道:“你不必浪費口舌,我什麽都不會說。”


    “他們都派人過來滅口了,你還這般忠心,難不成你這條命,當真不想要了?”


    翠竹信誓旦旦的說道:“主子待我那般好,怎會派人來殺我?那不過是你們演的一場戲,我豈是那般好糊弄的!”


    “演戲?”崔淼不禁抽了抽嘴角,說道:“翠竹,那些人到底是誰,我不信你不清楚,你隻不過是自欺欺人,不敢相信罷了。”


    翠竹眼神閃爍,瞥開目光,說道:“主子他不會舍棄我、、、、、、”


    崔淼歎了口氣,說道:“會與不會,你心中早有答案。你還那般年輕,為何為了那樣的人毀了一輩子,若你說了,我保你平安無事,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隱姓埋名,安穩的生活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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