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昨天爬了一天山路,看病又折騰了半夜,這會兒大夫還在睡。你們等著,我幫你們去叫。”


    馬強來到沈鈞的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叫道:“大夫,大夫,您醒了嗎?”


    “誰啊,這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是想折騰死老朽麽?”房間裏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


    “大夫,您見諒,我也不想打擾您休息,隻是廟裏有人生了病,這兒偏遠,就您一個大夫,隻能過來勞駕您了。”


    沈鈞慢吞吞開了門,一臉憔悴的模樣,抱怨的說道:“為了那麽點銀子,丟了半條老命,怎麽想怎麽覺得虧了!”


    馬強賠笑著說道:“醫者父母心,您老就當行善積德了。”


    沈鈞不置可否的說道:“讓他們等會兒。”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沈鈞才慢吞吞的走出來,將手裏的藥箱塞到馬強懷裏,捶捶胳膊捶捶腿,說道:“藥箱你拿著,走吧。”


    馬強一愣,隨即說道:“得,我伺候著您。”


    兩人相繼出了客院,跟著了海兜兜轉轉,來到小和尚們住的院子。進了房門,了海指著床上躺著的小和尚,說道:“勞煩大夫幫師弟看看。”


    沈鈞走到床邊,看了看床上的小和尚,發現其麵色潮紅,額上卻有冷汗冒出,不禁皺了皺眉,說道:“去給我搬把椅子。”


    了海搬了個圓凳給沈鈞,沈鈞坐了下來,抽出小和尚的右手,開始認真的把脈。


    第90章


    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十三日,一大早客院的門便被敲響,了海以寺中有人生病為由,請沈鈞去看病,馬強也跟了去。


    房間裏很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鈞身上,大約一刻鍾之後,沈鈞收迴手,拿著帕子擦了擦,說道:“無礙,不過是風寒入體,再加上他一向體虛所致,我開些藥,吃上幾天就好。先說好,老朽隻管開藥,藥材的事你們自己想辦法。”


    了海連忙點點頭,感激的說道:“施主幫到這兒,小僧已經感激不盡,藥材的事不勞您費心。”


    沈鈞起身來到桌前,攤開紙張寫了張藥方,寫好後遞給了海,說道:“他現在高熱又盜汗,你需多給他喂水,用冷水浸濕附在他額頭用以降溫。”


    了海接過藥方,說道:“多謝施主,小僧一定照辦!”


    病看完了,沈鈞和馬強迴到客院,了海則拿著房子去了方丈的房間。了海將藥方呈給方丈,說道:“方丈,這是他開的藥方。”


    方丈拿過藥方仔細看了看,說道:“嗯,確實是對症下藥。看來是老衲多心了。你去吧,繼續監視,不可掉以輕心。”


    了海恭敬的出了門,方丈繼續坐禪念經。


    客院內,崔淼明顯有些坐立不安,郎平安慰道:“千戶,沈公子來時說過,他精通藥理,想來應該無事,你不必這般憂心。”


    崔淼眉頭微皺,擔憂的說道:“他說精通就精通了,這隻花孔雀真是胡來,若他是當真出了事,我這輩子都會於心不安。”


    “來了,來了,他們迴來了。”陳虎急匆匆的跑進來報信。


    崔淼聞言不禁鬆了口氣,自遇到沈鈞,雖然不清楚他刻意接近的原因,但自始至終沈鈞都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反而處處幫他們,若沈鈞當真受他們牽連出了事,崔淼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沈鈞慢吞吞的進了門,見崔淼臉上擔憂的神色,不由好心情的說道:“老爺這般擔憂,是否說明你心中有我?”


    沈清上前一步,擋在崔淼和沈鈞之間,冷淡的與其對視。


    崔淼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老爺我心善,路邊螞蟻沒了性命,我也會感傷,更何況是那麽大一隻花孔雀。”


    眾人善意的笑著,看向沈鈞,眼底也沒了防備。


    沈鈞錯開目光,走到桌前,懶散的坐在椅子上,作西子捧心狀,裝模作樣的說道:“老爺,你這般說話,就不怕我傷心麽?”


    一個老頭這般作態,畫麵太美,眾人不禁齊刷刷打了個寒戰。


    “得,你這花孔雀,一會兒不發情,你就不舒服,是麽?”崔淼看向郎平,說道:“郎平,你怎麽把人召來的,怎麽送迴去。”


    “老爺,您不能這樣,小的這都爬了幾迴山了,實在是受不住,您換個人折騰。陳虎,陳虎年輕體壯,再合適不過!”


    陳虎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甕聲甕氣的說道:“老朗,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倆也差不了幾歲,怎麽俺就年輕體壯,你就虛了?再說老爺怎麽吩咐,你就怎麽做,哪那麽都廢話!”


    眾人心裏清楚,今晚的行動危險重重,此時誰下山,誰就可能躲過劫難,他們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任誰都不想兄弟們冒險,自己卻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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