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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天色還未亮,街道上淡灰晨霧朦朦朧朧,混合露水的清香。


    蕭家別院,蕭羽居住的院落中,一隻灰色的小麻雀悄無聲息落在屋後,停在花架上一根纖細的薔薇枝上。


    鳳琅定睛望向前方。


    花架正對一間房的後窗,窗扇半開,透過縫隙看見一扇三折雕花香木屏風,屏風後一張大床,四麵垂下紗帳,隱約可以看見房間主人睡在床上還未起身。


    鳳琅如同凝固一般久久望著屋內。


    灰撲撲的麻雀球在花枝上一動不動,隨著微風輕輕起伏。


    一會兒後,麻雀拍翅落在窗台上,低頭放上一封信,爪子踩緩緩往裏推,鄭重又慎重地仿佛送出一件寶貝。


    確認把信放好了,麻雀球又朝屋裏看了看,轉頭飛出窗外。


    一小點灰點剛剛消失在天邊,屋後窗外,蕭淩出現在廊下沿著牆根走來,悄無聲息來到窗前,把手伸向檀色信封。


    黑色劍鞘突然橫過,壓住信封,擋開蕭淩的手。


    蘇劍池站在屋內,一言不發地看著蕭淩。


    蕭淩拿眼白瞅他,望向屋內,忽然神色變得慌張,道:“師兄……”


    蘇劍池立刻迴頭,蕭羽安穩睡著,察覺到些許動靜翻了個身。


    蘇劍池低頭,鳳琅的信已從劍鞘下被蕭淩抽走。


    蕭淩閃身退到一丈多外拆開信封,一目十行掃過信箋,抬頭與蘇劍池對視。


    滿眼嘲諷挑釁,蕭淩幾下撕碎信箋,手一揚,碎屑灑了半空,燃燒化作灰燼。


    蕭羽徹底醒來,撐著上身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抱著被子迷糊:“劍池……?”


    蘇劍池神色有些不悅,迴身走到蕭羽身邊,表情已經恢複自然。


    他端了盆水來,蕭羽洗過臉清醒了許多,盯著蘇劍池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問:“剛才外麵是不是有人,誰惹你了?”


    蘇劍池實話實說:“該好好管管蕭淩,鳳少城主剛才來給你留了一封信,讓蕭淩搶去給燒了。”


    蕭羽緩慢眨動眼睛,想了一想。


    他忽然哭笑不得,抓住蘇劍池的衣袖:“快別說了,你上當……”


    話音未落,蕭淩一掀門簾進來,快步走到床邊,擠開蘇劍池,彎腰伏在蕭羽腿上。


    少年氣息未褪的青年撒起嬌來毫無違和感:“一進門就聽見劍池哥在說我壞話,我不過是好奇,想看看那封信。劍池哥一向討厭我,但也不必在師兄麵前造謠吧!”


    蘇劍池皺眉:“我何曾造謠?”


    蕭淩鼓鼓臉頰,從袖中取出完好無損的檀色信封,交到蕭羽手中。


    蕭淩道:“師兄你看!我哪有毀信!我的確是心悅師兄,不喜歡有那些蒼蠅圍著師兄打轉。但正因我心係師兄,更知道真心難得,如何會去隨意踐踏別人的心意。劍池哥這般汙蔑我,真是太過分了!”


    蕭淩穿著蕭家製式的白衣,袍角袖擺染著獨屬宗室的青色,雙手抱住蕭羽的腰,像條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委屈兮兮趴在師兄懷裏。


    蕭羽低頭就看見他頰邊梨渦,伸指戳了戳,捏住蕭淩臉頰毫不留情一扯。


    蕭羽揪住蕭淩後脖衣領把人從身上扯開。


    看著蕭淩長大的狗海王從不憐惜心機小茶狗:“鬧得我頭疼,有你在就沒個消停,看來昨晚還沒受夠教訓。劍池,幫我把他丟出去。”


    蘇劍池接過蕭淩就把人丟去了庭院。


    等他再迴到屋內,蕭羽剛讀完信。


    蘇劍池問:“什麽事?”


    蕭羽道:“沒什麽,就是幾句道別珍重的話。”


    若木天城動身返迴妖界,今日大家都要啟程離開盟城,容唯、洛晏也各自迴去收拾行裝,都已經抽空道過別。


    蕭羽起身穿衣:“若木天城天亮才動身,應該還來得及,我寫幾句迴信叫人給少城主送去,祝他路途平安。”


    ——


    庭院外,蕭淩被蘇劍池直接丟出院門,轉身想迴去,卻差一點撞上一道銳利劍氣。


    一柄青鋒細長皎潔,筆直插在院門門檻處,凜冽氣勢令人望之生畏。


    額頭傳來些許刺痛,蕭淩抬手摸到劍氣劃出的傷口。


    他後退幾步擦掉血跡,撫平衣擺上的褶皺。


    他從袖中取出一張信紙,無落款無署名,想來是張附錄。


    字跡流麗卻有些抖,顯然是寫信人原本寫得一筆好字,卻不知為何落筆之時猶猶豫豫亂了章法。


    信上寫:日出時分,東門候君。


    蕭淩五指一收,便將字紙攥成齏粉。


    攤開手掌仍風吹去粉末,蕭淩麵無表情注視掌心,忽然露出虎牙明朗一笑。


    “淩師弟,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怎麽不進去?”


    背後傳來聲音,蕭淩收斂笑容迴頭,看見蕭紅薇站在他身後,懷裏抱著一個睡蓮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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