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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內侍掌了燈火,便哆哆嗦嗦的退下,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禦案後那位傳聞中的狼族暴君。


    昭炎把玩著那枚小巧的私章,正出神,忽聽近衛進殿稟報:“君上,人到了。”


    困意頓時消了大半。


    年輕的狼帝饒有興致的抬頭,果見自己的小獵物已經出現在了殿中。少年通身依舊隱在一件雪色鬥篷裏,把自己藏的嚴嚴實實的,除了一截雪腕,什麽也瞧不見。


    約莫是染了月華的緣故,雪色的鬥篷在暗沉的大殿裏顯得格外透亮,愈發襯得其下少年肌膚瑩白如玉。


    昭炎輕一抬下巴,道:“都到了本君麵前還藏什麽藏,把帽子摘了。”


    作者有話要說:吃瓜群眾:聽說你們狼族新君為了複仇,竟然要娶仇人之子做王後,真的好喪心病狂。


    雲翳:講真,我們狼族這邊不是很能明白君上的腦迴路。


    博徽:我們敵方其實也不太理解。


    orz


    謝謝支持^_^


    ps表慌,作者後台可以看到評論噠,大家積極留言嗷,我會認真迴複的,不定時紅包掉落,你們的支持就是作者的動力~


    第9章 交鋒


    昭炎本來是打算好好戲耍自己的小獵物一番的,不料少年聞言後,竟真乖乖摘掉了兜帽。


    一刹間,昏暗的大殿又乍然亮了幾分。


    少年烏發明眸,膚若美玉,顏如渥丹,安安靜靜站在那裏,足以令滿殿燭火失了顏色。此刻烏黑瞳仁裏仿佛注了一汪水,有些怯怯的與昭炎對望。


    “過來。”


    這下昭炎真來了興致。


    長靈依言走到禦案邊,昭炎又道:“近些,離那麽遠作甚。”


    “再近些。”


    直到少年的鬥篷觸到座椅邊緣,淡淡的冰肌草味道縈至鼻端,昭炎忽伸出一隻腳,勾住了少年腰肢。


    他腿本就長,挑逗似的,烙著狼頭的玄鐵靴尖在少年腰側搔了兩下,輕輕一勾,便輕而易舉的將少年勾進了懷裏,繼而一個翻身,將少年困在了椅中。


    年輕的狼帝雙手撐著座椅扶手,幽邃的眸微微眯起,從頭發絲到腳趾頭,一寸一寸打量自己的小獵物,並把小獵物牢牢鎖在雙臂圈出的方尺空間裏。


    這樣的姿勢極具侵略性與壓迫性。


    少年跌坐在椅中,微微仰著頭,依舊怯怯的與昭炎對望。但昭炎知道,這“怯怯”隻浮於表麵文章,甚至是故意演給自己瞧的,這小狐狸的烏眸深處,分明是一瀾死水,無波無瀾。


    他根本不怕自己,隻是為了順利渡過今夜這關,才刻意作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麽快就學會演戲了呀。


    果然狡猾虛偽又可惡。


    “真香。”


    修長的手指慢慢挑起一縷烏發,送至鼻尖,男子溫熱的氣息嗬在耳畔,猶如毒蛇舔舐獵物,聲音亦充滿蠱惑力:“用的什麽沐浴?”


    這樣的場景下,這個問題顯得格外曖昧。


    少年烏眸顫了顫,答道:“冰、冰肌草。”


    “哦,原來是藥草呀。”


    “天寰城有一種玉骨草,也是用來沐浴的,等你嫁去了天狼,本君天天給你洗,好不好?”


    昭炎戲謔著,輕笑,說完故意使壞嗬出一口氣,將少年耳側熏得酥酥癢癢。然他言語越是溫柔,越讓人生出幾分不寒而栗之感。


    “嗯?”


    “怎麽不說話了呀?”


    他伸手輕扳住少年下巴,迫使少年睜大烏眸與他對望,幽邃蒼眸沉沉壓下,仿佛要將身下小獵物的每一點反應與情緒變化都揉碎了納進眼底。


    然而少年依舊隻是怯怯的點了下頭,烏眸濕漉漉的,沒有任何變化。


    昭炎沉默,鉗著下巴的手指倏地收緊了幾分,少年似吃痛,烏眸迅速聚起了一層他曾見識過的水色。


    這小東西,又在裝可憐。


    昭炎在心裏嗤笑一聲,一隻手扔鉗著少年下巴不放,目光逡巡一圈,落到了少年烏黑發頂間的兩隻狐耳上。


    雪白一對,尖尖的,毛茸茸的,內裏透著淡淡粉嫩,像從雪裏長出來的,散發著乖巧的味道,讓人不自覺就想把玩兩下。


    少年似有所覺,倏地掙紮起來,烏眸深處終於驚起了一痕波瀾。


    “噓。”


    “別亂動。”


    “再不聽話,信不信本君在你君父的宮殿裏,把你辦了。”


    這話果然有威懾力。


    少年撲騰的身體倏地落迴椅中,烏眸泛起一圈淺淺的紅,頃刻,忽的撲上來,照著昭炎的肩頭狠狠咬了下去。


    這一咬極狠。


    一直到齒間彌漫起鐵鏽味兒,長靈方肯鬆齒,唇上沾著點血,胸口輕輕起伏,似剛衝出敵人包圍的小獸一樣,仰起黑白分明的瞳仁與昭炎靜靜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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