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本君現在再幫你迴憶一下呀。”


    他輕如耳語,半真半假的道。


    長靈耳根一陣燙,簡直恨不得再撲到這人肩上狠狠咬一口。


    昭炎奚落:“你這態度,可讓本君沒法救你呀。”


    長靈不搭理他。


    昭炎施施然起身,問臧獒:“要罰多久?”


    臧獒一心邀功,忙道:“迴君上,依著規矩要連跪三日三夜。”


    “那麽久呢。”


    昭炎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小東西,不明意味的一笑,道:“先罰一日吧,罰壞了,晚上還怎麽伺候本君。”


    趁這機會,是得好好治治這小東西咬人的毛病了。


    **


    西境春天本就來得遲,內廷其他地方都還一片蕭索,北宮卻梅影飄香,生機盎然,仿佛獨立於這座宮廷的一座世外桃源。


    一身穿雲白服侍的侍官穿過滿院紅梅及長長的迴廊,來到一處名為“首丘殿”的宮室內,隔著屏風恭聲稟道:“君夫人,君上將那頭小狐狸安排在了惠風殿,昨夜亦在那裏下榻。”


    “惠風殿?”


    裏麵人靜默了片刻,語調溫柔的問:“那小狐狸你可見著了?”


    侍官搖頭:“那小狐甫一住下,鎖妖台就派了人全麵接管惠風殿事務,奴才沒能尋到機會。不過,聽說那小狐昨夜不知何故咬傷了君上,現正依宮規在罰跪。”


    裏麵人涼涼笑了一聲。


    侍官摸不準這聲笑的含義,斟酌著問:“若夫人直接往那邊下詔令,鎖妖台恐怕也不敢阻攔。夫人可要現在就把那小狐叫來瞧瞧?這人,畢竟也是夫人命君上帶迴的。”


    “可本宮那好兒子為了阻止人落到本宮手裏,直接以兩族聯姻的名義把人納入了內廷。本宮若此時插手,必會引得仇燁那老匹夫的忌憚。他現在正愁握不到本宮的把柄。”


    侍官沉默下去。


    就聽君夫人吩咐:“再等等吧,人既已到了天狼,本宮總有機會見著的。本宮倒要看看,咱們這位新君還藏著多少後招。”


    “再說,不吃點苦頭,這小狐狸未必能明白狼人的兇狠與本宮的好。獵人捕鷹都是用熬的,新君既願代勞,本宮樂於坐享其成。”


    侍官恭聲應是,徐徐退下。


    **


    等昭炎巡營歸來已是傍晚,一進殿,小東西果然還乖乖捧著誡鞭跪在玉階上,烏發上沾了不少露水。


    隻是舉了一日,那根誡鞭顯然快捧不住了,搖搖欲墜的。


    陰燭已迎上去為昭炎解下裘衣,問:“君上可用過晚膳了?可要膳房現在送些過來?”


    昭炎本想說不用。以他天羅九階的修為,光靠汲取周圍靈氣就可飽腹,辟穀數月不進食都沒問題,但腦中無端閃過小東西昨夜聽到“夜宵”二字時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唇角一勾,道:“傳吧。”


    並特意吩咐:“告訴膳房,準備豐盛些,本君今日胃口好。”


    陰燭自是喜不自勝,自君上繼位,每日宵衣旰食,勤於政務,要不就是睡在軍中,還從未好好吃過一頓飯,難得今日胃口大開,連忙讓人去膳房傳令。


    昭炎已大步踏上玉階,依舊如早晨那般半蹲下去,眉梢一挑,打量著下麵的小東西道:“喲,還跪著呢。”


    長靈緊抿著嘴角,不看他,隻是手臂不受控製的晃了下。


    “還強呢。”


    注意到一縷汗正沿著少年鬢角往頸間淌流,弄得那雪白一截濕淋淋的,更晶瑩剔透,也更晃得人眼花了,昭炎忍不住屈指一抹,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早跟你說過,不許跟本君強。這裏不是青丘。在這個地方,除了本君,沒人能護得了你,你能依靠的隻有本君。”


    “怎麽,寧願吃這個苦頭,也不願向本君服軟?”


    長靈躲著他手,依舊不肯搭理他。


    昭炎也不生氣,隻懲罰似的趁勢又在少年腰間揉了把,道:“你可是本君花費了兩城捉迴來的小獵物,做獵物就要有做獵物的自覺,別以為伺候了本君一迴就能讓本君昏了頭。”


    “現在死強,待會兒到了榻上,該怎麽伺候本君不還得怎麽伺候,何必呢。”


    這句果然管用。


    長靈烏眸立刻炸起層火,死死瞪著他。


    昭炎有意逗小東西:“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呀。”說著鐵掌一收,這下微使了點暗力,長靈疼得烏眸浮出水汽,一陣亂顫,手裏的誡鞭晃了幾晃,好幾次都險些墜下去,但最後都被少年及時托住。


    昭炎挑眉,驚訝於這小東西的過分乖順。


    臧獒低眉順目,恭敬的姿態,幾乎把腰彎到地上,在一旁解釋:“依規矩,這誡鞭如果墜下去,是要從頭再跪的。”


    原是這樣。


    昭炎冷笑聲:“還差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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