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


    章敬不怎麽在意的笑了聲:“以為有君上護著,就想躲在內廷裏過好日子,哪兒有那麽便宜的事。敢拿天狼十六部當擺設?也該要讓他知道知道,這天寰城裏究竟誰說了算。”


    話音剛落,就聽手下語氣驚慌的在外稟道:“將軍,褚狼部的少首領來了!”


    章敬道:“來就來了,慌什麽?”


    手下道:“是帶著人來的,看著麵色很不善。”


    章敬一挑眉,與那謀士對望一眼,意外又有興致的道:“這是病貓要發威呀,走,去瞧瞧。”


    章敬驅著坐騎來到營門處,果見褚瑞領著兩隊褚狼部戰士,麵色鐵青的停在外麵,不由笑道:“大早上的,少首領這又是哪裏來的火氣?”


    褚瑞冷笑:“你幹的好事你知道!”


    “這話本將軍就聽不明白了。”章敬笑吟吟的:“少首領,不能昨夜剛在一塊喝了酒,今天就翻臉不認人吧。鑄造新刀的事,就算你們褚狼部心中有氣,也不能撒在我們身上呀。兵馬台批了夜狼部的紅,沒批褚狼部的,那是君上金口玉令,看得是我們老首領的臉麵,跟我章敬可半點關係都沒有。”


    “雖說論資排輩,令尊和我們老首領旗鼓相當,可我們老首領從萬軍叢中冒死救過老君上的命,與老君上是拜把子兄弟,連君上都要尊稱一聲伯父,不類令尊……嘿嘿,被那些以訛傳訛的謠言給害苦了,在君上那裏掛了號。”


    一些夜狼戰士立刻哄笑起來。


    因褚狼部首領褚雲楓和北宮君夫人的傳言不少人都聽到過,眾人私下裏也都認為,新君是因此處處針對褚狼部,不僅將褚雲楓堂堂一部首領打發去幹巡視邊境這等苦力活,這次鑄造新兵,也將褚狼部踢出了名單之外。


    褚瑞本就因為鑄造新刀的事不平,此刻見章敬非但沒有共濟之心,還出言如此囂張跋扈,半點不將褚狼部放在眼裏,最後竟直接用那些捕風捉影的汙言穢語來羞辱自己的父親,氣得麵色漲紅,越發篤定今早那具屍體就是夜狼的手筆,目的就是將他們褚狼部的暗探從內廷踢出去。


    “章敬,你真當天狼十六部是你夜狼一言堂,我怕你是麽?”


    褚瑞目眥欲裂,緩緩抽出了腰間靈劍。


    似是感受到主人怒意,靈劍立刻發出嗡嗡震響。


    章敬沒料到他真打算動手,這時才麵色一整,道:“少首領,我也是實話實話,君上可嚴令禁止過各部私下鬥毆,你可不能衝動——”


    話沒完,一道劍氣已擦著章敬麵刮過,割斷一綹發,在他右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玩真的是吧,少首領?”章敬抹掉臉上血,目中現出陰鷙色。


    **


    惠風殿,明源巡視四處,見天已經亮了,長廊裏的燈卻還亮著沒熄,便皺眉問:“昨夜此處是誰當值?”


    負責排班的內侍忙答道:“迴掌事,是掌燈處的如意。”


    “這……”內侍看著那些宮燈,道:“真是怪了,如意做事向來勤懇本分,絕不是偷奸耍滑之人,還從沒出過這樣的岔子呢。”


    “你們兩個,快去值房看看,他是不是在那兒。”


    去尋人的兩個小內侍很快迴來,說值房並無人。


    明源臉色一沉,問:“昨日誰和他最後接觸的?”


    掌燈處一個小內侍瑟瑟站了出來:“迴掌事,昨夜入更時,奴才給如意送過一次燈油,之後便沒見過。”


    “當時他可有異樣?”


    “並無異樣,還約著奴才今日一道吃酒呢。”


    明源又命人去內侍們的居處搜,依舊一無所獲。這下眾人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有人道:“會不會是去其他殿裏了?”


    負責排班的那個老內侍搖頭道:“不大可能,廊下宮燈還沒熄,他應該不會走遠。”


    “此事切莫聲張。”明源沉眉吩咐那老內侍:“你安排幾個妥帖人去找人,一有消息,立刻報我知曉。”


    剛說完,又有內侍急走著來報:“掌事,君夫人駕到!”


    “君夫人?”


    明源意外,旋即露出凝重色:“君夫人過來惠風殿做什麽?”


    自從老君上歿後,這位可多年沒出過北宮了,連君上想見一麵都難,今日竟主動現身了。


    內侍也惶惶不知所措:“君夫人沒說,就讓開門。”


    明源還在遲疑,一道清冽聲音已傳進來:“怎麽?本宮無事還不能到昔日舊居走走了?”


    君夫人慕華一身雪衣,手中握著柄白羽扇,頭上戴著整套金冠,端坐於攆上,由宮人抬了進來。儀容修美,風姿高雅,遙遙一望,仿佛到凡界巡遊的仙人。


    明源立刻領著眾內侍跪了下去:“奴才等恭迎君夫人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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