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元耆此次隨身帶的侍從皆是水族高階修士,單憑祝蒙帶的人手,恐怕未必能一舉將其製服。”


    長靈道:“不是未必,是不可能。”


    棠月訝然抬頭:“那少主為何還要如此?”


    長靈慢慢一扯嘴角,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沒有螳螂引路,黃雀要如何行動。”


    “我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必須要借祝蒙之手來辦事而已。”


    棠月麵色大變:“少主舊傷未愈,現在不宜動刀。”


    長靈垂眸,淡淡道:“你該明白,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做,不能假手旁人。”


    “可是……”


    “我時間不多,沒有時間遲疑,也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這是最好的機會。”


    棠月隱忍的咽迴了後麵的話。


    長靈問:“此行可順利?靈弩的草圖可交到了阿公手中?”


    棠月點頭。


    “倉總管讓屬下給少主迴話,青丘一切皆安,所有計劃也都在順利推行。家父業已尋覓了一批黑狐族最好的工匠去研究圖紙,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鑄造出第一批靈弩。還有那第二張圖紙……”


    “告訴阿公,先不要毀掉。”


    棠月微微變色。


    長靈道:“有備無患。”


    **


    大柱國府,仇燁親自斟滿一碗茶,推到對麵頭戴鶴冠、一身寶藍錦衣的中年男子麵前,朗然笑道:“元耆兄貴人事忙,這次怎麽有時間來天寰城湊熱鬧?”


    元耆雙手捧過茶碗,微微笑道:“君上此戰大捷,身為下臣,水族受君上與大柱國照拂多年,理應前來道賀。”


    仇燁攏起狐裘往靠椅上一靠,道:“行了,你我之間,就不用這些客套虛詞了。說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我這茶水可不是白給的。”


    元耆目中精光一閃,道:“我的目的,自然與大柱國的目的一致。”


    仇燁眼睛慢慢眯起。


    元耆起身,恭恭敬敬垂袖為禮,道:“實不相瞞,元耆此來,是為了向大柱國討一個人。”


    “何人?”


    “塗山博彥的血脈。”


    仇燁驟然變色。


    頃刻,冷冷問:“怎麽?水族也覬覦狐族祭壇裏的靈力?”


    “這世上,又有誰不覬覦呢。”元耆毫不畏避的揚起嘴角:“大柱國難道不覬覦麽?”


    “大柱國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不過是因為新君的掣肘,實在找不到機會下手吧。大柱國近來不也正在發愁此事麽?”


    “元耆想,大柱國也不願看著新君色令智昏,漸漸被一頭狐狸迷了心竅吧。”


    仇燁臉色不大好看的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自然是幫大柱國,也幫我水族實現願望。”


    仇燁冷笑:“這話說反了吧。整個仙州都知道,如今塗山博彥的血脈已歸狼族所有,老夫就算一時無法下手,也總能找到機會,何須你的幫助。反倒是你,在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吧,元丞相?”


    元耆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道:“大柱國要用的方法,無非是把人關進鎖妖台裏,酷刑逼問。隻是,大柱國恐怕還不知道,您鎖妖台裏所設的那些酷刑,對那小狐狸根本不會產生任何作用。您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眾所周知,天狼“鎖妖台”三字足以威懾整個仙州,就是因為裏麵所設可以令仙魔妖鬼都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數百道酷刑。


    如果有人敢說鎖妖台內的酷刑沒有威懾力,還不如直接說公雞下蛋母雞打鳴,不修煉也可以直接飛升。


    仇燁仿佛聽到笑話:“雖說有時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元丞相倒也不必如此睜眼說瞎話。”


    元耆卻不慌不忙,依舊溫和的道:“大柱國麵前,下臣豈敢睜眼說瞎話。大柱國難道就從沒懷疑過,塗山博彥的血脈,為何會僅僅是半開靈狀態?”


    “又或,大柱國以為,鎖妖台比我東海煉獄如何?”


    仇燁神色逐漸凝重起來:“你這是何意?”


    元耆附耳過去,低聲說了一陣,在仇燁震驚神色中,笑道:“這數百年間,下臣已研究出許多適用於那小狐的特製酷刑,隻要大柱國肯助下臣一臂之力,讓下臣把人帶走,下臣保證,水族狼族可以共享狐族靈力。”


    “否則,且不論以君上對那小狐的寵愛,大柱國能不能找到機會下手還是兩說,即使大柱國真找到機會,怕也拷問不出什麽。”


    仇燁厭惡如元耆這般的鑽營小人,但也深知,坐到他這個位置,天下間有些事難免要借助小人之力,於是不著痕跡的拉開些距離,沉吟良久,問:“你需要老夫如何幫你?”


    元耆笑意舒展,再度恭施一禮,道:“今日宮宴,是下臣唯一能接近那小狐的機會,下臣自會設法把人引出來,大柱國隻需替下臣攔住鎖妖台和宮中守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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