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說著眼睛又是一紅。


    長靈慚愧道:“對不起。”


    青鸞哪裏受得了這個,忙破涕為笑,道:“不打緊,少主沒事就好。少主重傷未愈,切不可再亂跑了,快跟奴婢迴去休息。”


    長靈點頭,看了眼昭炎,又看了眼門神般杵在階上的溪雲,眨了下眼,大有你自己求多福的意思。


    昭炎失笑,溫聲道:“迴去好好睡覺,本君可以處理。”


    長靈知他如此說,就是已經有了計較,便放心的跟青鸞迴去了。


    庭中兩人再次目光交匯。


    溪雲冷冷道:“你我有約在先,君上既不守約,就別怪本帥毀約了。”


    昭炎不緊不慢笑問:“本君何時毀約了?”


    溪雲皺眉,驚異於此人的厚臉皮,哼道:“你大半夜潛入王宮,私自拐帶我狐族少主出宮,還不算毀約?”


    “拐帶?”


    昭炎一笑,道:“本君隻是看那小東西餓了,又無人給他準備吃食,才帶他在宮裏采了點果子而已,何時出宮了?溪將軍可不能血口噴人。”


    溪雲冷笑一聲:“你不必狡辯,本帥不管你帶他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單離開驛館、私自闖入王宮一項,你就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昭炎依然八風不動,道:“若本君沒記錯,當時咱們的約定是‘除了本君與溪將軍約定之事,本君不得擅自離開驛館’,然今夜本君過來,就是為了與溪將軍約定之事。”


    溪雲神色微動:“褚雲楓之事?”


    “沒錯。”


    昭炎施施然點頭:“關於褚雲楓之事,本君得到了一些新消息,才迫不及待的要趕來與溪將軍分享。”


    溪雲怕他使詐,一時沒應聲。


    昭炎道:“本君孤身一人,就算真有什麽陰謀詭計,在溪將軍布下的天羅地網下恐怕也難以施展。褚雲楓之事畢竟事涉咱們兩族隱秘,此處人多眼雜,溪將軍就不請本君進去坐坐麽?”


    溪雲沉吟半晌,錯開身影,做了個“請”的姿勢。


    **


    兩人剛到殿中坐定,長靈裹著鬥篷從裏麵走了出來。


    溪雲皺眉,明顯露出不悅:“少主不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麽?”


    他語氣間不自覺帶了長輩的嚴厲。


    長靈知道他是提防昭炎,沒再如往常一樣與他針鋒相對,道:“關於褚雲楓之事,我也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我想,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


    溪雲顯然不認為有這個必要,剛要阻止,昭炎已把自己的坐墊讓出來,平平整整的放到了旁邊座位上,笑道:“過來坐這裏。”


    長靈沒立刻過去,瞅了眼溪雲。


    溪雲:“……”


    溪雲沒好氣道:“過來吧,長話短說,說完趕緊迴去睡覺。”


    長靈走過去,乖乖坐了下去。


    案上擺著一籠軟糯的紅糖糕,嫋嫋飄著熱氣,是青鸞聽說小少主因為餓肚子找不到吃食才半夜偷偷跟著那暴君出去摘果子後,趕到膳房新做的。


    昭炎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在溪雲銳冷目光注視下,放到了長靈麵前的白瓷梅花小碟裏。


    溪雲“砰”得擱下手中茶碗,整個桌案都輕輕晃動了下。


    長靈剛要把碟子推出去,昭炎卻用手指壓住了碟子的邊緣,不讓他往外推,而後淡定的夾起第二塊糕點,蘸飽糖水後,放進了溪雲麵前的小碟裏。


    他又慢悠悠給自己夾了一塊,朝溪雲做了個舉杯的姿勢,道:“這個時辰議事,怎能沒有夜宵,本君先吃了,溪將軍自便。”


    “沒錯,那就先吃吧。能得狼族新君親自侍膳,是本帥榮幸。”


    溪雲冷冷一笑,鎮定自若的拿起筷子,將碟中糕點夾了起來。


    昭炎迴以一笑:“不客氣。”


    他們唇槍舌戰的功夫,長靈已經啃完了第一塊糕點,昭炎正要去給小東西夾第二塊,溪雲直接將整籠糕點推到了長靈麵前,道:“慢慢吃。”


    長靈索性拿起筷子,一人給他們分了兩塊。


    三人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吃完了一籠紅糖糕。溪雲給長靈遞去塊擦嘴的巾帕,目光卻緊盯著昭炎,正色道:“現在開始說正事吧。”


    昭炎隻能把從懷中掏出半截的巾帕塞了迴去,悠然一笑,道:“不如溪將軍先說說你了解到的情況,我們互相交換下情報。”


    溪雲點頭:“根據本帥目前搜集到的情報,可以初步確定的是,朝中確實有人與褚雲楓私相勾連,為其開了方便之門,使其順利進入青丘。此人引狼入室,極可能與此次謀反有關。因而本帥連夜對策劃此次謀反事件的祝龍及平日依附於他的大臣與將官進行了分別審問,包括與祝龍不合的祝蒙,但直到現在,他們的供詞裏都沒有出現‘褚雲楓’三個字。祝龍本人也供認,他的外援僅有蚩尤族的二王子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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