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就是欺本君不懂這些奇門詭道,所以用什麽鑰匙來搪塞孤。你別以為本君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你想先誆著本君答應你的條件,最好再與你簽一份正式的盟約,等本君迴天狼了,你就可以大施拳腳,發揮你最後的餘熱,來重振青丘,是不是。你打算留給本君什麽?是那股在你口中一無用處的靈力,還是你冷冰冰的骸骨?你根本就沒把本君放在心裏過,是不是?本君對你來說,到底算個什麽東西?”


    他字字如雷霆,砸在長靈心口。


    長靈用力捏了捏頸間的血玉項圈,迴答不出來。


    昭炎盯著小東西眸間浮起的一縷淺淺茫然,怒火控製不住的蹭蹭直往頭頂衝。這叫什麽反應,他心裏但凡有自己一丁點位置,又豈會是這般不痛不癢的冷淡反應。


    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麽。


    這個想法令昭炎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怒,以及恐慌。


    昭炎額角青筋暴跳,神經一陣抽疼,怕繼續僵持下去,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作出什麽瘋狂舉動,便抓起衣袍胡亂一披,大步出了殿,摔門而去。


    殿門在暗夜裏無聲搖晃了兩下,複又合上。


    長靈茫然望著突然空蕩蕩的大殿,抱膝靠在床頭,沉默盯著床帳上的吉祥紋發呆。


    **


    昭炎禦著麒麟在城內狂奔,連跑了兩大圈,方赤紅著眼停下來,掌心因緊攥著獸背上的鱗片而被刮擦的血肉模糊。


    麒麟獸感知到主人的躁怒情緒,也跟著不安的刨動四蹄,發出嗬嗤嗬嗤的聲響。昭炎盯著這座死寂的城樓和上方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胸口翻滾的火氣,調轉方向,往城外玄靈鐵騎大營奔去。


    守城士兵知他身份,不敢阻攔,連忙開門放行。


    雲翳和貪狼正在軍中小酌,聽得昭炎迴來,嚇得連忙丟了酒杯迎出去,同時問:“君上怎麽迴來了?可是有事?”


    昭炎陰沉著一張臉,冷冷道:“怎麽,這是本君的駐軍大營,本君還不能迴了?”


    說罷,也不理會二人,徑自進了帳。


    貪狼小聲問雲翳:“君上怎麽了,這是和小狐狸吵架啦?”


    雲翳沒好氣瞪他一眼。


    “休要胡說。”


    “我哪裏胡說了,你沒瞧見君上那臉色,還有身上穿的衣服,擺明了是被小狐狸從屋裏趕出來的。”


    話音剛落,帳門一掀,昭炎又走了出來,沉沉望著兩人,眼睛紅得嚇人。


    貪狼嚇得趕緊低頭行禮。


    “人可提過來了?”


    空氣靜了半晌,昭炎冷冷問。


    雲翳忙道:“遵君上吩咐,今日傍晚就已提到,現在就關押在營中。”


    “立刻提來見本君。”


    “是。”


    一刻後,禹襄被帶到了中軍大帳內。


    他手腳鎖著鐐銬,長久被關押在陰暗處,臉上胡渣不及清理,麵色也憔悴不少,但背脊卻始終挺直著,目光也算清明。


    “見過君上。”


    禹襄因感念那三城之恩,對昭炎一直還算敬重。


    昭炎擺手,雲翳自覺退下。


    “本君特意讓人押你到這兒的目的,你可明白?”


    昭炎敲著案麵,慢慢開口,眼神始終冰冷無溫。


    “老夫明白。”


    禹襄歎息開口:“君上想必是想詢問老夫燒靈燈之事。”


    “老夫也明白,君上沒將我交與水族處置,而選擇留我一命,也是因此緣由。”


    昭炎一扯嘴角:“你能明白最好。本君不喜歡兜圈子,你直接說,被燒靈燈燒斷的靈根,到底還有沒有修複的可能?”


    “以前或許有,現在……隻怕不易。”


    “怎麽說?”


    禹襄:“被燒靈燈燒毀的靈根,會化作破碎的靈息留存在燈芯的法陣中,如果能收集全這些靈息,以精純靈力慢慢嗬護,興許有複原可能,雖然那也是極艱難之事。但問題是,燒靈燈早在百年前就已碎裂,碎片散落仙州各地,想要收集齊全談何容易。何況就算收集齊了所有碎片,也不能保證燈芯中的陣法仍是完好無缺的。”


    昭炎俊臉緊繃著,看不出表情,隻問:“你知道的有幾處?”


    禹襄愣了下:“什麽?”


    “本君問你,你知道的碎片下落有幾處?”


    禹襄第一次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昭炎。


    此事之艱難,連他這個口述者都覺得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位新君竟然絲毫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認真詢問起他碎片下落。


    昭炎似窺出他心中所想,冷笑道:“事在人為。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本君做不成。”


    “老夫慚愧。”


    禹襄垂下頭,心頭莫名一燙,道:“君上可有仙州地形圖?老夫願將我知道的一切消息都告知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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