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懷空離奇死亡,烏金丸案短暫的告了一個段落。


    那日親赴刑場觀刑的人迴憶起懷空死前的舉動,仍舊拍著胸口驚魂甫定。


    “看著文文弱弱的一書生,想不到竟是個瘋了的。也難怪會那般膽大,瘋子麽,行為自是不可與尋常人一樣......”


    “雲老板,你沒到場,最後那場麵呐離奇的很......對,是大笑著就死了誰也不知道原因”


    “死前說了話是說了......說什麽來著,好像什麽局什麽棋子.......”


    “嗷,對,就是那句天下為局,吾亦為棋子”


    “什麽大氣魄,瘋言瘋語罷了。他還說什麽亂世來了呢簡直胡說八道。我大燮國運昌隆,什麽亂世。可不是瘋子麽”


    一桌大漢談的熱火朝天,旁邊一個二十幾歲的青衫男子卻靜靜聽著不言語。


    良久,他放下手裏已經涼透的茶水,淡淡的歎息一聲:“二師兄,你這,又是何苦”


    戰王從牢獄轉到府邸軟禁,相關從犯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的充奴的充奴。


    宣德殿門口,重兵把守。


    隨著一係列鐵血手段的實施,原本那以仁德懦弱示人的太子,竟有了絲絲讓人不敢冒犯的威嚴。


    “本殿陪父皇說說話。一會兒就出。你們守在這裏,不許讓人來打擾。”太子淡淡掃了門前的侍衛一眼,吩咐道。


    “是。”


    等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在那重重的宮門內,侍衛統領喃喃自語道:“和傳聞不大一樣嘛,能在百忙中每日抽出時間陪重病的老子說話,也不像是那一心想奪權不顧親情的......”


    暗沉沉的華美宮殿內,輕紗幔帳,皆是亮眼的明黃。但此時此刻,這明黃看起來卻有股沉沉的殘敗的味道,如同帶了那歲月的陳舊痕跡。


    黃色的龍床,黃色的被褥,黃色的軟枕上躺著一個身穿黃色裏衣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不過四十許的年紀,兩鬢已經泛出點點斑白,整個臉皮由於病氣泛著一層灰暗的青黃色。男人萎靡的躺在床上,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父皇,兒臣今日又來看您了。”太子徑直坐在床邊看著那頹靡臥床的男人。


    男人不迴答,隻是唿吸卻微微急促了些,顯示他聽到了床邊人的話。


    許是注意到了這個變化,太子輕笑一聲,將明黃色的軟布巾浸濕,開始慢慢擦拭男人的臉龐。


    “對了,我們上一次說到哪裏了哦,對,七弟用那高妙的方法準備毒殺您。”


    “您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吧這麽巧妙的法子。為了毒死您,七弟也是煞費苦心啊......”


    龍床上男人聞言唿吸更急促了些,他死死抓著明黃色的床單,手上青筋畢露。


    “不要氣。父皇。誰叫您坐著的位子,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呢也難為七弟朝思暮想的......嗬嗬......”太子輕柔的拍拍男子劇烈起伏的胸膛,溫言勸道。


    誰知道,男子聞言喘的更厲害了。就像是一口濃痰堵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發出嗬嗬嗬嗬破風箱一般的唿吸聲。


    太子見狀,譏嘲的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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