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迴


    我掏出蝴蝶給的藥一口吞了,蹲在地上等鼻血止住後,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清理了臉上手上以及地上的血跡。


    期間西瓜一直很擔心地看著我,就怕我一個不對突然暈倒了。


    我衝它安撫的笑笑,偷偷去打了盆水清洗了一下袖口被濺到的痕跡,然後就離屋子遠了點站著吹風,等血腥味兒消除後再進屋去,不然被炭治郎聞出來就難搞了。


    而且我不是很想對他撒謊。


    頭暈還沒有消退,看東西都有點恍惚,我不得不扶著樹木靠著。


    “時雨……”西瓜落在我的肩膀上,用翅膀輕輕碰了碰我的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我抿了抿被風吹得幹冷的嘴唇,“還好,剛吃了藥,頭還有點暈,還沒有……唔,他們出來了。”


    我看著那個戴著火男麵具的人出了門,戴上了鬥笠並跟鱗瀧先生和炭治郎道別後就離開了。


    接著我就看到炭治郎在四處張望,然後鼻子動了動,轉頭就看向了我這邊,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並揮手叫我:“梅子!你在那裏幹什麽?”


    “賞景,我覺得早上的空氣很好。”我迴答說。


    他露出疑惑的表情跑了過來,然後嗅了一下,“你身上怎麽有股血腥味?雖然很淡,但確實存在,而且還是不久之前的,你受傷了嗎?”


    我一臉淡定地說:“這個啊,剛剛看到西瓜叼了隻死老鼠,我覺得不衛生就給它丟掉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沾上的吧。”


    正站我肩膀上的西瓜:“???”


    “啊,這樣啊!”單純的他一點也不懷疑,直接就相信了我的鬼話,還跟我展示了他的新刀。


    這把刀的刀體居然通身黑色,十分罕見,至少我就從沒見過,不過還蠻酷的。


    “剛剛鋼鐵塚螢先生還生氣了呢。”炭治郎拿著刀打量著說,“大概是因為結果不是他想要的樣子吧,不過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我點頭說:“確實,我也覺得不錯。”


    “對吧!”炭治郎笑彎了眼,跟禰豆子笑的時候很像,弧度都彎得像月牙兒。


    “唔……對了炭治郎。”我看著他的笑臉,一時半會竟還有些不舍。


    “嗯?怎麽了?”炭治郎收好了刀,雙眼從刀上轉移到我臉上。


    “我要走了。”


    我說,“時間不早了,出來這麽久,也見到了你和禰豆子,我也該迴去本部那邊報告了。”


    炭治郎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眼睛裏的亮光都暗淡了不少,但不一會兒又對我露出了燦爛笑容,“這樣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見到了梅子我也很滿足了!而且我們還會見麵的,梅子現在先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吧,請不要顧忌我們。”


    炭治郎啊!要我怎麽說你才好……


    我心情難得有些複雜,有點哭笑不得還有點感動……


    炭治郎說:“那梅子什麽時候啟程?需要我送你嗎?”


    我說:“不用了,我現在就要走啦,行李我也懶得帶走了,然後麻煩你跟禰豆子和鱗瀧先生說一聲。”


    “誒?!”他似乎沒想到我說走就走,十分驚訝,“這麽快?”


    我笑了笑,“嗯,早點迴去早點解決。”


    這時西瓜小聲地在我耳邊歎了口氣,然後突然展翅飛翔。


    我看了它一眼,抬腳走到炭治郎麵前,看了他一會兒,就張開手環過他的腰,緊緊的抱住了他,“保重,我在前方等你們。”


    “……”炭治郎深深吸了口氣,迴抱住我,“好,我會加油的!”


    我鬆開手,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頭也不迴地走向下山的路。


    怕要是再晚幾步,可能真的要舍不得離開了,難得這次能再見到,下次見麵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畢竟就算同在鬼殺隊,也不是都有機會見麵的,而且世事無常,身不由己,與死亡並存的戰鬥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誰也又能說得定還有沒有下一次的見麵。


    自己選的路終究還是要自己走,我不可能一直和他在一起,炭治郎也一樣,一定不會願意我放下所有全程都跟著他和禰豆子吧。


    我們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際遇與人生,即使我們是朋友,但卻隻能寄希望於下一次見麵,各自安好無恙。


    我帶著西瓜走出了這幾天以來已經熟悉了的狹霧山,又往來時的路走了好久,直到看到車站,然後買票上車。


    這次我在車上難得地睡著了,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終於了解了一樁心事,放鬆了心情,總之睡得很死就是了。


    等乘務員把我叫醒的時候,車已經到站了,我迷迷糊糊地跟對方道了謝後下了車,懵懂地在出站口站了一會兒,莫名感覺手裏空蕩蕩的,接著突然心中一緊,想迴頭找行李的時候才猛地醒悟過來,自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把行李帶走。


    我嘲笑自己,真是睡傻了!


    西瓜從天上飛了下來,落在我肩膀上,開始不停地催我道:“嘎,快點快點!!快去找蝴蝶看看!”


    我歎了口氣,“知道了,西瓜媽媽。”


    車站人流很多,就像是春運期間一樣,我拿著刀帶著西瓜很難走路,而且還很容易撞到人,西瓜嫌棄被擠得難受,無情的飛走了,拋下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剛連踩了三個人鞋子的我,現在又一不小心就踩掉了前麵一個戴帽子男人的鞋,使得人家腳下立刻被迫露出了嬌羞的黑色襪子。


    “對不起對不起,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連忙低頭道歉,感覺這句話在今天已經被我使用得十分熟練了。


    “月彥先生,沒事吧?”男人身邊的一個衣著得體的女子擔憂地看著他問道。


    “……”那個戴帽子穿著西裝的男人若無其事地把鞋子穿好,並用溫和的語調說道:“沒事,我不介意。”


    “非常抱歉……”我鬆了口氣。


    還好這個男人不像前兩個那樣給我冷眼或者罵我兩句,看起來還挺大方的。


    道完歉後,我與他們擦肩而過,並把這段插曲拋到腦後。


    等我迴到本部還沒有喘上一口氣的時候,蝴蝶就已經從比我早迴來的西瓜那裏得到消息,派了蝶屋一個非常厲害的小姑娘神崎葵過來押我過去。


    “清水小姐,麻煩您以後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不當迴事!”神崎葵不滿地指責我,態度非常嚴厲道,“我們已經從西瓜那裏聽說了,您是不是還在毒發後去吹冷風了?”


    嗯?!這個臭八婆西瓜怎麽到處亂說啊!!


    神崎葵皺著眉說:“請您好好反省一下!”


    “……對不起,我錯了。”我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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