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迎槐乃是鳳陽朱氏的後人。自幼拜入鄭琨門下,十六歲便順利通過遴選進了神機司。不過三年工夫,就由神機士升為神機生。少年郎是有幾分自傲的。


    他好心好意送陸老太爺迴來,陸侍郎非但不道謝,說話還綿裏藏針,刺的他恨不能甩袖就走。


    然而……不能走。師父吩咐的正事還沒辦。


    朱迎槐吐口濁氣,從袖袋裏掏出禮單,“陸老太太六十大壽,師父原想來府中討杯酒吃。可是,五明山有邪祟出沒。師父脫不開身。”雙手將禮單呈給陸觀,“禮物是師父早就備好了的。陸侍郎請笑納。”


    陸觀心裏門兒清。鄭琨意不在陸家,他真正想結識的是陸珍的師父——裴東齋。


    都這麽多年了,他還不死心?裴真人擺明了不願跟神機司扯上幹係。鄭琨偏要死纏爛打。這人真夠執拗。陸觀收了禮單,“鄭神機使有心了。”過些日子尋個由頭迴禮就是了,反正不會欠他東西。陸觀打定主意,端茶抿了一口。


    “有件事……”朱迎槐含笑道:“在下當麵與陸五姑娘說更為合適。可否請陸五姑娘出來相見?”


    這個請求放在別人家不甚恰當。但陸珍不是“別人家”的姑娘。而且術士的事,他們也鬧不明白。陸觀有心推辭,轉念又想不如聽聽朱迎槐到底要說什麽。陸觀稍作思量,便命人去延年堂請人。


    ……


    陸珍和呂氏與朱迎槐見過禮,各自落座。


    朱迎槐的視線在陸珍臉上匆匆掠過便垂下眼簾默默不語。少女姿容嬌美,氣質出塵。尤其眉梢那點朱砂痣,給她本就出眾的五官平添幾分精彩。不過嘛……看她麵相不是個有大造化的。能夠拜入裴真人門下大概用盡了她所有氣運。


    這念頭在心尖打個轉,朱迎槐便直入正題,“近來京郊五明山有邪祟出沒。然則……神機司多位神機使年前便啟程去往各地道觀甄選術士至今未歸。神機司著實不夠人用,是以,師父想請陸五姑娘撥冗助神機司鏟除邪祟,陸五姑娘意下如何?”


    陸觀撚起胡須,落在朱迎槐臉上的目光深沉中帶些審視。他見朱迎槐的次數不多。對其印象僅止於“鄭琨那個沉默寡言的徒弟”。今天才知他並非沉默寡言,而是巧舌如簧。


    鄭琨出爾反爾,蒼黃翻覆。能當他的徒弟,也不是個好玩意。說什麽助神機司鏟除邪祟,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麽鬼主意。珍姐兒本性純良又涉世未深。鄭琨有心算計她,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早知道朱迎槐說這破事,剛才就該一口迴絕。


    麻煩是他惹的,他替珍姐兒推辭了就是。陸觀清清喉嚨,剛要開口,書房門猛地被人拽開,陸老太爺邁步進來徑直走向陸珍,還未站定便行個道禮,“師姐,多時不見,風采依舊!”


    陸家的輩分是按入師門先後排的?可……沒聽說裴真人收陸老太爺做徒弟啊。朱迎槐滿含期待的去看陸珍。陸五姑娘要是迴敬一聲,“師弟”就有意思了。視線自然而然投向陸觀,見他依舊老神在在,顯然不是頭迴麵對如此令人尷尬的場麵。再去看呂氏,神情跟陸觀同樣淡然。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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