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羨慕地扯了扯榮雪霽的馬尾尖尖。


    “啊對了,校慶音樂會的投票明天就截止了,”錢桂桂打開學校官網,查看榮雪霽他們的票數,“你們這次穩贏——”


    她的笑容漸漸消失。


    “怎麽迴事?!”錢桂桂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


    榮雪霽靠近過去,看到了屏幕上,嚴紅嬡的票數位居第一,是他們的兩倍之多。


    第30章


    嚴紅嬡的票數以壓倒之勢,將其他節目甩在了後麵。


    錢桂桂驚得目瞪口呆:“怎麽可能?!昨天看的時候,還是你們領先的!”


    榮雪霽終於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


    假如嚴紅嬡得了第一名,那麽按照她之前的說法,歐青學院杯的評委就會同意給她一個進入複賽的額外名額,但由於規則限製,同一個學校不能有兩個參賽者,因此評委會便會取消另外一個人的複賽資格,那就是榮雪霽。


    上一世,榮雪霽因為某個狗血意外痛失複賽機會,這次,她絕不會讓任何意外再成為自己的障礙。


    榮雪霽仿佛看見了母親卞芷書的倩影亭亭玉立在維也納金色大廳中。


    “隻要贏得歐青學院杯的冠軍,就能在金色大廳演唱。”榮雪霽喃喃。


    那是卞芷書對她的期望,也是她自己的夢想。


    明天投票就要截止了,榮雪霽盯著票數差距,不認為自己能在一天之內趕超。


    不,是根本不可能超過。


    “我看看票數漲幅是怎麽迴事。”榮雪霽心下發緊,越是關鍵時候,越不能慌。


    今天早上,z大將音樂會所有節目以超清形式,集中放在了官網對應版塊,但凡注冊並持有完整觀看記錄的id都能進行投票,其中很大一部分票數來自非z大學生的場外觀眾。


    “原來是這樣,”榮雪霽指著數據圖對錢桂桂說,“有好多場外觀眾給嚴紅嬡投了票。”


    錢桂桂正在瘋狂搜索嚴紅嬡的節目信息,聽了急忙轉過頭來看:“我去!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水軍嗎!史前洪水!水漫金山啊這是!”


    榮雪霽皺眉:“這些id都是通過了注冊的,都有完整觀看記錄,你沒法證明它們一定是水軍,哪怕規則有漏洞,隻要符合遊戲規則,隻要票數第一,對方確實很可能拿到第一名。”


    錢桂桂仿佛猩猩女孩一樣捶了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小玩意抖了三抖。


    “怪不得!我知道了!”


    她抓住榮雪霽肩膀:“嚴紅嬡的歌是誰作曲的你知道嗎?”


    “嗯?”榮雪霽一時沒反應過來。


    “吳連隱!作曲係那個很有名的公子哥,背景很厲害,會不會嚴紅嬡向他求助,他用了家裏的資源幫嚴紅嬡?”錢桂桂說了個z大每個學生都知道的大型音樂公司的名字。


    榮雪霽搖了搖頭。


    上次林錫和吳連隱偶遇並交談了,根據吳連隱透露的信息,嚴紅嬡似乎和讚助歐青學院杯的某個資本集團大佬關係密切,即使嚴紅嬡動用了什麽資源,應該和吳連隱關係不大。


    榮雪霽望著票數差距,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可行的辦法,她深吸口氣,緩緩吐出:“最後的結果,不光是看投票的,還是以評委意見為主。”


    錢桂桂聽了精神一振:“對啊!這又不是人氣選拔,稍微專業點的人都看得出你碾壓她,更何況評委了。”


    榮雪霽捏了捏錢桂桂的臉,借口唿吸新鮮空氣,走出了寢室,一路慢慢踱到了宿舍外,雙臂交叉在胸前。


    剛才的話隻是安慰錢桂桂而已,上一次山茶大學生藝術節比賽,嚴紅嬡就輕而易舉地讓評委的天秤向她傾斜,這一次,嚴紅嬡很可能也會如願以償。


    假如評委和投票,嚴紅嬡都占據了優勢,流行聲樂組的第一名便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勝者為王,隻要得到了結果,不知內情的旁觀大眾並不會在乎過程。


    這天上完課,榮雪霽迫不及待要迴家跟林錫匯合,把票數的事跟他商量一番。


    她一路小跑,白襯衫和深灰色百褶裙被風吹動,從足踝到後膝蓋,藏青色中筒襪勾出極其好看的線條,棕色布洛克皮鞋飛快交並踩出脆響,烏黑光密的馬尾在身後晃蕩,緞子似的反光,銀色小鳥發圈點綴其間。


    “哇,是女神……”


    “真的好仙女。”


    路過的學生們興奮地迴頭去看榮雪霽。榮雪霽的表演在z大引起了轟動,後援會的隱形成員又增加了,盡管她本人沒什麽感覺。


    榮雪霽邊跑邊喘氣,林錫現在估計還沒下課?她要不要在小區附近餐廳買點晚餐,這樣林錫就不用做飯了。


    要是不趕上這一班地鐵,下一班地鐵會擠爆的。


    榮雪霽想跑得更快,奈何體力跟不上意誌,不由自主地就變跑為走。


    她餘光捕捉到旁邊一抹醒目的砂岩黑,轉頭就看到一輛流線型跑車慢慢地在車道上行駛,跟她保持同一水平線。


    榮雪霽沒在意,歇了會兒繼續小跑,結果那輛跑車加速跟上她,榮雪霽疑惑地放慢腳步,跑車也隨之減速。


    “??”榮雪霽停了下來。


    跑車平滑無痕地停止。車窗降下,一張熟悉的臉,是吳連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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