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景儀和思追迴到住處,那兩個去靜室報信的子弟一直在關注著動靜,聽見景儀他們迴來,趕忙上前幫忙,將他二人先都攙扶到了景儀的房中,見都被打得厲害,又忙亂地找來一些藥給他二人抹上,思追還咬牙忍著,景儀已是憋得難受,忍不住叫了出來。一麵又與他們說起被罰的情形,卻也不敢提藍忘機也被罰跪在院中之事。


    且說魏無羨見藍忘機出了門,又拿起靈犀佩仔細端詳了半日,用靈力試了多次,除了和原先一樣會逸出清心凝神的藍霧之外,也未再見其他變化了。自嘲地搖頭笑了笑自己,心道:“靈犀佩,顯然是要我和藍湛一起心意相通才能催動了,我自己一個人再試也是徒勞。還是等藍湛迴來,再一起研究。”


    想到藍忘機,魏無羨不覺看了看床榻,想起剛才與藍忘機互通心意時的纏綿,不覺臉上又有些作燒,不由得罵了自己一句:“真沒出息,被藍湛輕輕一句話,就勾得如此表白,還沒羞沒臊的將他撲倒在榻上按著親。”轉念又一想:“不對,是他先親的我。誰讓他長得那麽好看,任是誰被他這樣親上,也都會丟了魂兒,不會比我好到哪去。”心中一麵抱怨,一麵卻走到榻邊坐下,呆呆地摸著自己的一片衣襟出神,臉卻是越來越熱,連耳根脖子都漸漸紅了。


    過了許久,才漸漸醒過神,忙下榻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口喝下,又灑了些涼水在手,拍在了臉上,這才鎮定下來。歎了口氣,心道:“這藍二公子溫柔纏綿起來,我這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夷陵老祖也是扛不住的。”又搖了搖頭,想起藍忘機先祖藍安方才傳下的曲譜的效用,取出陳情,準備試著再吹奏一遍,先將碧靈湖那一戰消耗的心神修複。


    想到此處,走到隔間,記起藍忘機已將默下的曲譜帶走,也不再默,閉眼迴想了一遍,取出陳情吹了一遍,又放下陳情,在蒲團上打坐了一盞茶功夫,心道:“果然如藍湛所說,普通的吹奏,也隻是有清心音的清心凝神之效,並不能如他先祖催動琴笛之靈吹奏的那般能夠修煉心神。再試試看”隨即凝神,用心神催動笛靈又吹奏了一遍,又打坐了一盞茶功夫,魏無羨滿意地發現,心神確實修複了一些,還比打坐或用其他方法修複心神快很多,想來若是和藍忘機琴笛合奏,效果會更佳。


    魏無羨忙又起身在書案上鋪開紙,將曲譜默了下來,忽然發現這個曲譜還沒有名字,心道:“藍家先祖賜曲時,我們竟然忘記問此曲何名,或者我們自己先起一個?叫什麽好呢?”心念飛轉,想了十幾個名字,都覺得不好,最後頹然放棄,自言自語道:“這起名的事,還是等藍湛吧。我還是再研習研習這曲譜。”說罷,對著曲譜開始逐一研習每段曲譜的曲調,默默體會曲調用的意境,還不住在曲譜上做了一些標記。


    等魏無羨將整首曲譜研習一遍,發現已近子時,藍忘機卻還未歸。魏無羨凝神聽了聽外麵,沒有任何動靜,心道:“藍湛怎麽還沒迴來,難不成思追和景儀真的出什麽大事了?要不要去看看。。。不,還是不要去了,若真是他們犯了大錯,藍湛去了都不管用,我去了隻會讓藍先生更生氣,火上澆油,還是再等等。”


    想罷,複又拿起了曲譜看了起來,心思卻沒有剛才集中,不住的聽外麵的動靜,又過了許久,果然傳來腳步聲,魏無羨即刻放下曲譜,高興的站起身,正要衝到門口去開門,卻猛地發現腳步聲並不是藍忘機的,而是常來迴事的管事的腳步聲。隻聽管事在外麵敲了敲門,小聲喚道:“魏公子,您在嗎?”平常管事過來都是直接叫含光君,今日卻是叫的魏公子,魏無羨即刻明白,是藍忘機讓他來的,想必是有事不能迴來,讓管事來傳話的,於是起身將門打開。


    隻見管事頭上戴的鬥笠已經落滿了雪,懷中卻似小心翼翼揣著什麽東西,有些鬼鬼祟祟,又一臉焦急,見到魏無羨又有些緊張。魏無羨溫言道:“是藍湛讓你來的?進來說吧。”管事不動,搖頭道:“說完話即刻就要迴去。今夜藍思追和藍景儀挨了打,被先生罰跪在院中,含光君後來去了,不知怎的也惹得藍先生大怒,聽伺候茶水的門生說,藍先生還吐了血。含光君才剛被罰跪在院中一個時辰,跪完先生讓含光君即刻去了藏書閣靜修幾日,這個,含光君讓我悄悄送來給魏公子。”說完將懷中揣著的東西取出,是一個信封,信封上卻未寫一字。


    魏無羨了然,是藍忘機給他寫的書信,也不拆開,先問道:“含光君可還有別的話?”管事搖頭道:“含光君並未讓我帶話,隻給了這封信。另外含光君在藏書閣並未有換洗衣物,魏公子若是方便,打點一些,我帶過去。”魏無羨聽說,隨即到內室取了一些衣物,包了個包袱遞給管事,說道:“多謝你夜半還冒雪送信過來,你先去藏書閣向含光君複命,說我一切安好,已收到信了,讓他早些休息,你也迴去早些休息。明日一早,給含光君送完早膳,你再來這裏一趟”管事的答應了,辭了魏無羨,冒雪迴去。


    魏無羨關了門,迴到書案前,拆開信封,從信封中取出一張紙,紙上卻未寫隻言片語,卻是一幅畫。魏無羨先是一怔,卻又笑道:“都這時候了,藍湛還有閑心跟我玩猜謎,想來沒什麽大事。”魏無羨自小各項玩耍雜務皆精,見是藍忘機出題,更是來了精神,仔細朝畫上看去。


    隻見那畫上,卻是一幅魏無羨的畫像,那情景人像畫得栩栩如生,分明就是當初自己在藏書閣罰抄家規時的模樣,屋內的陳設也是藏書閣。魏無羨看著看著,總覺得哪裏不對,過了不久,猛然一拍腦門,道:“我就說哪裏不對,這裏麵一個字都沒有,不管是匾額,還是藏書閣的書,還是我抄的家規,都沒有露出一個字跡,這是為何?”


    魏無羨是何等心思機敏之人,又與藍忘機心意相通,想到藍忘機去之前對自己說過要對藍先生說二人之事,即刻明白了藍忘機的用意,心道:“這定是藍湛說了我二人之事,惹得藍先生大怒,被罰了,還不許與我傳遞隻字片語,所以藍湛才畫了這幅畫。藍湛,你真是太聰明了,這不許寫字,畫畫總不違規,哈哈!也真難為那管事了,還敢背著藍先生替他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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