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斯州見不得他這種語氣,他抓住沉夏的手也不顧周圍有人:“你誰啊?沉夏認識你嗎?”


    沉夏擔心事情鬧大,她抽迴手,還沒動腳就被黎斯州再次抓住擋在他身後,黎斯州安撫道:“沒事,這裏是學校,他不會把你怎麽樣。”


    沈遇時看著落在黎斯州抓著她的手,眼底翻滾著洶湧暗色,瘦削的五官愈發淩厲,邁著腿朝這裏走來,壓迫感疊疊上升,臉色冷了幾分:“沉夏,過來。”


    沉夏對上男人的眼,看著他強烈的占有欲和即將失控爆發的情緒,她的心忽然顫了一下。


    她想到了一件事。


    一一一


    沈遇時的班級在一樓,而沉夏在五樓;高三的課程比高一排的滿,課間十分鍾同學們也會在班裏刷題。


    可沈遇時一天裏總會抽出幾個課間來找她,給她送新接好的熱水或是新鮮的水果。


    這些小細節是所有女生們都羨慕的,沉夏並不覺得。因為她知道沈遇時是借這個空來監督她是否和別的男生玩在一起。


    沉夏在沒認識沈遇時之前她還會和幾個男性朋友去網吧打遊戲;但談戀愛後沉夏時時刻刻被沈遇時管著,時間久了沉夏覺得沈遇時占有欲強的可怕,開心之餘也忍不住產生了厭煩。


    有了沈遇時,她怎麽可能會看別的男生?


    她隻不過和同班男生說幾句閑話,沈遇時就能黑臉一整天。


    那天是個意外。


    同班的體育委員追求她,一下課就坐在她同桌的位置上。


    沉夏肚子疼的厲害再加上這個男生話多又聒噪老說一些渾話黃段子,她也沒什麽好臉色,捂著肚子蒼白著臉:“滾。”


    那男生好像生氣了,站起來罵了幾句。


    就在沉夏準備埋在臂彎睡覺的時候,頭頂投來道陰影,她皺眉扭頭看到了那個男生放大的臉,鼻尖的唿吸已經蹭到了她的臉頰,看上去好像要親她。


    她身子往後退到了牆角,瞪大眼睛,手離他的臉還有半寸時,隻聽巨大“咚”的一聲門響。緊接著這個男生被一個大力拽了出去,沉夏看到沈遇時隨手掄著旁邊的凳子腿往那個男生的身上狠命地砸。


    沉夏從來不知道外表看起來瘦削的沈遇時會有這樣爆發力的一麵,他滿身的冷意和暴戾,握著男生衣領的手指泛著蒼白,狠狠將他推到桌沿,桌上的書嘩啦啦掉了一地。


    凳子摔在身上的悶響聲、桌子被撞倒的聲音、班裏女生們驚恐的叫聲和中間夾著那男生嚎啕大叫的罵咧聲在空氣裏迴蕩,一下子將沉夏喚了迴來。


    她連忙上前拽著他的手:“沈遇時,他沒親到。”


    “真的沒有。”


    感受到沈遇時僵硬地鬆手,沉夏冷汗還未褪去,整個人被他半抱半拽著推到了樓道裏的一間雜物室。


    他氣息不穩,漆黑深淵般的深潭上下移動最終落在沉夏的側臉,危險的令人恐懼。


    沈遇時雙手掰著她的臉,狠命地擦,右側的臉被磨地生疼。


    他每一次的喘息重的好像是頭困在牢籠裏的野獸,灼熱的唿吸灑在她的側臉,溫熱濕潤的唇覆上去反複舔.舐,啃咬。


    不知道多了多久,沈遇時的情緒終於平息,他麵無表情地將她拉到男廁所,一遍一遍接著一遍地給她洗臉,然後用幹燥的紙巾為她擦幹。


    指尖劃過沉夏的臉頰,沈遇時直勾勾地盯著她半邊被磨得紅透的臉,眼神陰鬱又好像在微笑:“終於幹淨了。”


    沉夏是真的覺得,那天她差點就死在沈遇時的手裏。


    一一一一


    那個男生被他打到骨折,而當時原本有高考加分項的沈遇時被處分,失去了這次機會。


    沉夏看著已經快到失控邊緣的沈遇時,下意識地往前站了站,在沈遇時眼裏她就是在保護黎斯州。


    良久,他唇角勾出一抹輕嘲的弧度,薄涼的對沉夏道:“你以為我還會和以前那樣?”


    像是迴憶,又像是將那些尊嚴踩在腳下,沈遇時淡淡瞥她一眼:“不可能了,沉夏。”


    沉夏的心髒猛地刺痛,她想去解釋。黎斯州現在不同於普通人,如果產生了糾纏被爆在網絡肯定是會對沈遇時有影響的。


    可是剛拉住男人的手,沈遇時徑直地甩掉,給沉夏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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