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迴到指揮部,坐在辦公室桌前點上煙,心想,自己為什麽會幫助延安方麵的人,隻是為了幫郭沁?想想不是,為了盧南飛?也不是,那隻能說他陳飛對這些為了共產主義而奮鬥的人心存好感。陳飛他不懂共產主義,但他有文化知識,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任何一個時代勞苦大眾就是水,而共產主義中所說的救民眾於水火,讓人聽著很是激動,而且讓充滿正義的陳飛很是向往,何況是普通民眾。


    對於校長領導的國民政府肯定也知道這個道理。陳飛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校長會不注意這方麵的作為,雖然說鬼子進中國,讓國人生不如死,但政府機構不作為,校長高高在上知道嗎?民眾饑不果腹,校長知道嗎?是什麽原因讓眾多原本為國為民的黃浦將士,為了私利,中飽私囊,是什麽原因讓各地政府腐敗透頂,陳飛百思不得其解,這幾年,國內抗戰越打越困難,許多部隊出現投敵,叛國,難道有了美英的援助,反而不如以前了?陳飛想想隻能苦笑。抗戰勝利就在眼前,而這個多災多難的祖國,將更加舉步維艱,陳飛真是希望等將來抗戰勝利,校長能嚴厲整治這個國家,讓民眾能吃飽飯,讓國家能漸漸富強起來。


    “報告!”朱三在門外大喊。


    陳飛道:“進來!”


    朱三推門而入道:“軍長,都辦妥了,一共營救出16個中共人員,都安排在不遠處的一個大雜院,我讓教導隊在旁邊駐紮,任何無關人員都不能靠近。”


    陳飛點點頭道:“老朱,咱們為什麽要救共黨人員呀?”


    朱三一愣道:“軍長怎麽了?不是你要求的嗎?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有,我剛才在想為什麽救他們,想來想去,可能是我對他們有好感。”陳飛道。


    “哦,是這樣,其中啊,軍長,共黨也好,國民黨也好,我們沒有什麽想法,主要是你,我朱三前半生行走江湖見過的人多了去了,現在我隻認你陳飛,為什麽,因為你是好人,這個世道,好人真的不多了。”朱三道。


    陳飛苦笑了一下道:“這馬屁拍的,行了,這幾天你也累了,好好去休息一下,明天開始還得跟上海的軍統好好過過招。”


    “嗬嗬,行,我約了老張頭喝一杯,要不軍長一起。”朱三道。


    “是嗎?行,吧酒菜端到這裏來吧,很長時間沒喝酒了。”陳飛高興地道。


    “是。”朱三迴道。


    沒多會兒,老張頭帶著四個菜,兩瓶酒進來:“軍長,我給你炸了花生米,嗬嗬。”


    “行,來,來,快端上來,我今天也來一杯。”陳飛馬上道。


    三人坐定,朱三倒酒,三人碰了一下。


    “老張頭,陳納德要的美金準備得怎麽樣了?”陳飛道。


    “準備好了,咱們沒有美金,何家大哥昨天派人送過來了,見你今天很忙,明天再向你匯報。”老張頭道。


    “哦,老朱,陳納德為什麽要這些,你調查過嗎?”陳飛道。


    “調查過,不過不知道原因,要不明天我向老麥打聽一下。”朱三道。


    陳飛點點頭又道:“能搞清楚最好,不行的話,過幾天也得匯過去,這麽多藥,咱們可不能白拿。”


    “這個陳納德不會是貪汙得來的吧。”老張頭道。


    “扯蛋,老陳不是這樣的人呢,肯定是遇到難處了。”陳飛道。


    “軍長,話說迴來,這麽一大批藥,陳納德能搞過來,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會不會真像老張頭說的······”朱三看著陳飛道。


    陳飛搖搖手道:“放心,不會的,吃菜,這大雜燴炒得不錯,吃,吃······”朱三看了看老張頭,老張頭也看了看朱三,兩人馬上提起酒杯又向陳飛敬酒了。


    息烽縣監獄發生暴亂死傷無數,第二天一大早毛人鳳就接到監獄長的電報,毛人鳳一愣,認真地看了看,幾十個囚犯死亡,還包括不少中共人員,他想了想馬上接通了在峨眉官邸的戴笠,戴笠接到電話也一愣,這他娘的,息烽監獄又出幺蛾子了,這監獄長怕是又要換了,既然暴亂平息了,這事就算過去了,死幾個共黨最好不過了,倒省下了糧食和子彈,他馬上下達撤換監獄長,就掛了電話。


    毛人鳳馬上明白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幾天為上海的事,軍統忙得焦頭爛額,誰還管這檔子破事,可是讓戴笠和毛人鳳都不知道的是有人已經越獄,不過這事監獄長不會說,說了小命就會不保了。


    而陳飛今天睡得很舒服,上午八點,陳飛伸伸懶腰,起床洗漱,這時朱三快速推門而入,“出什麽事了?”陳飛皺著眉頭道。


    “軍長,你看看重慶藍萍的急電。”朱三邊說邊遞上電報單,陳飛接過電報單,看了看馬上也大驚,電報單上寫道:有三名美國人,兩名英國人在謀劃刺殺委座。


    “這······這······這不能瞎說啊。”陳飛結巴地道。


    “具體情況我讓藍組長詳細上報,這事可以確定。”朱三道。


    “這事千萬別擴散,你先迴去,把詳細情況弄清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陳飛邊說邊把電報單燒了。


    “我明白。”朱三轉身離去。


    陳飛看著朱三的背影,心想,媽的,這算什麽事。一方麵,英美大力支持我們大批武器,一方麵又要暗殺我們的領袖,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陳飛糊塗了,他拿起煙,一根接著一根抽了起來,其中緣由估計陳飛是想不明白了。


    一個小時後,朱三過來,陳飛馬上道:“什麽情況?”


    “昨天三個美國人,兩個英國人在心心咖啡館開了個包廂宴請,英國大使莫瑞特希望得到大使支持,參與暗殺行動,藍萍這幾天正在學習英語,大使來了,她親自招待的,是她在門外親耳聽到的,不過好像這個莫瑞特不願意。”朱三道。


    “為什麽不找美國大使,而找英國大使參與,是美國和英國總統的意思嗎?”陳飛馬上問道。


    朱三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媽的,這事棘手了,老朱,你看這件事要不要聯係軍統或者中統?”陳飛道


    “軍長,我看還是聯係侍從室比較好。”朱三道。


    陳飛點點頭,想了想道:“可是咱們這樣沒憑沒據,怎麽開口?”


    “咱們有動作就怕打草驚蛇,對方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咱們在人家那裏可是小兒科。”朱三道。


    “操!還嚴格訓練,他們嚴格訓練能讓藍萍聽到這麽機密的事情?”陳飛罵道。


    “可能是他們沒有想到包廂外麵有人懂英語。”朱三抓了抓頭皮道。


    “這事,我不能跟侍從室聯係,說了人家也不信,還落個破壞同盟之嫌,隻能讓藍萍再想想辦法。”陳飛道。


    “我看能不能聯係周利群長官,你不是跟他關係不錯嘛,讓他保密,讓他有所防備。”朱三道。


    “這事他聽到了怎麽可能保密,校長馬上會知道,行了,跟藍萍說吧。”陳飛堅定地道。


    “行,我馬上去通知。”朱三道。


    陳飛點點頭,這事真是讓他頭痛了。


    重慶,藍萍接到命令苦笑了一下,心想,隻能再想想辦法,自己軍長,也不好向委員長匯報,她拿起辦公桌上的煙,點上吸了幾口,想了想,隻能從來訂包廂的英國軍官亨利克下手,藍萍拿得出手的也隻有是美人計了,她心一橫,抓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上海。


    藍妮這兩天大張旗鼓地收攏資金,在上海有點頭麵的人物都知道藍妮和軍統對上了,估計是要逃離上海,讓藍妮本來以為拋售房產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沒想到,許多大人物都要求購買,隻是價格壓得很低,可是對急著要離開上海的藍妮來說,價格低點總比爛在手上強。


    蘇東興今天早上在一個死信箱裏收到了,來自軍統內部的迴信,讓他很是高興,終於不用被動了,能知道軍統的一舉一動,是他目前最需要的,這個內應就是幾年前就投靠陳飛的美女特工陳冰。


    傍晚,兩人在大中華中西餐廳碰了麵。


    “蘇組長,多日不見。”陳冰笑道。


    “嗯,陳冰你好,這些年在軍統過得好吧?”蘇東興道。


    “還好,對了這次跟軍統鬧得這麽大,是陳長官的意思?”陳冰道。


    蘇東興點點頭道:“咱們都是陳軍長的手下,沒有他的準許,沒有人會這麽大膽子,你能不能提供軍統這幾天的動作,特別是針對我們和藍妮的?”蘇東興道。


    “行,我這次被調過來是支援上海軍統的,關於所有的的行動細節,我都會放在咱們聯絡信箱內的,給,這是我到上海後軍統目前的狀況。”陳冰邊說邊遞上一張紙條。


    蘇東興接過紙條放入口袋道:“有了你的幫助,我在上海可以高枕無憂了,不過你也要注意安全,咱們和軍統的鬥爭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未來可能會更加白熱化,所以你的位置太重要了。”


    陳冰點點頭。


    兩人邊吃邊聊了,把目前的局勢分析了一遍,在接下來和軍統的接觸中,利劍可以一直處於上風,但軍統上海站耿忠經驗豐富,蘇東興和陳冰想要戰勝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其實,這次事件,對藍妮的傷害是非常巨大的,隻是現在有陳飛的利劍保護著,不過後來藍妮的遭遇非常不幸,這是後話了。


    重慶心心咖啡店,藍萍終於約到了英國軍官亨裏克,亨裏克之所以赴約,也是藍萍實在太熱情似火,對單身在外的軍官來說,無疑是上蒼的恩賜。


    亨裏克高興地來到心心咖啡店,藍萍帶著手下的三姐妹在門口熱情迎接。


    亨裏克看著四位美女美麗漂亮,各有千秋,內心一陣高興,但警惕性一點也沒有放鬆。


    美酒,美女,美食,讓這個英國軍官也大看眼界,法國正宗的葡萄酒,鮮嫩的牛排,更讓他沒到想到的是竟然有一道蘇格蘭大餐“哈吉斯”。


    “哦,上帝,藍小姐竟然會做哈吉斯,這······這太棒了,太棒了!”亨裏克激動地道。


    “亨裏克先生,為了製作這道菜,我們大姐可是尋訪了重慶所有的西廚,先生一定要好好品嚐,嘻嘻。”梅曉婷嗲聲嗲氣道。上海書寓出來的,這一套運用得如火純情。


    亨裏克感覺梅曉婷在他耳邊吹氣一般,渾身舒坦。


    “一定,一定。”亨裏克高興地迴道。


    旁邊的張小蘭馬上給亨裏克倒上酒,遞了過來道:“亨裏克先生,請。”


    “謝謝。”亨裏克受寵若驚地道。


    張小蘭猶抱琵琶半遮麵地笑道:“亨裏克先生的中國話說得真好。”


    “人家亨裏克先生是年輕有為的大官,中國話當然精通,來,亨裏克先生,我也敬你一杯。”梅曉婷看亨裏克喝下一杯馬上道。


    亨裏克也是酒場老手,來中國這幾年別的沒學會,酒桌上的文化學了不少,他馬上道:“嗬嗬,謝謝美麗的小姐,來,大家共同舉杯,為我們的相識而幹杯。”


    藍萍一聽馬上就知道這個亨裏克也是酒場高手,她心想,咱們四姐妹還不能灌醉他,那我也別在重慶混了。


    這時,柯煙雨一屁股坐在了亨裏克腿上,然後一個媚眼,亨裏克此時感覺是天地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重慶峨眉官邸,戴笠在辦公室發呆,他心裏就是想不明白,上海怎麽會出現這麽大一股勢力,而且不畏懼軍統,他這幾天一直在等上海耿忠的消息,可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沉重的槍聲,“啪!”戴笠一驚,大喊:“哪裏打槍?哪裏?”同時起身出門,聽到槍聲的軍統,中統人員,還有一批侍從室人員都飛快趕往槍聲的發出地。


    原來是一場虛驚,一個侍從室工作人員閑來無事在擦槍,沒想到居然走火了,把對麵一個工作人員打傷了,大夥七手八腳地送傷員去醫護室。


    戴笠一聽不關軍統的事,就迴辦公室了。


    不會兒,秘書進來匯報受傷者的傷勢較重,子彈取不出來,估計重慶大醫院也困難,不過正送往重慶。


    “哦,現在也隻有上海醫院能看這麽嚴重的槍傷。”戴笠道。


    秘書點頭稱是。


    這時戴笠突然想到了什麽,想當年,陳飛受傷也是送往上海醫治,聽當時上海站說,陳飛在上海有自己的聯絡點,媽的,到底是聯絡點還是情報站,要是真是陳飛,那可怎麽辦,不對,陳飛為什麽和自己過不去,有事他說就行了,再說藍妮的事又不是危害國家的重大事,對了,記得當年孫科還找過陳飛,是關於照顧藍妮的事,這事在當時很多人都知道的。


    孫科逢人都誇陳飛重情義,戴笠抓了抓頭皮,這迴有點搞不清楚了。


    秘書見戴笠滿臉愁容,就慢慢退了出去。


    戴笠是真心把陳飛當朋友,可是陳飛表麵上附和,心裏還是抵觸的,這點戴笠是能感覺到的,做了這一行,確實沒有朋友了,戴笠苦笑了一下,他抓起電話,通知秘書馬上迴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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