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破後,他的聲音意外的輕鬆,還帶著點揶揄:“隻是怕你們追根究底的麻煩而已。”


    “那你他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對方愈加的不耐煩,惡狠狠地朝天花板又開了一槍,把周圍還清醒的無辜群眾嚇得瑟瑟發抖。


    “不是說了嗎?”


    奧索恩先生的聲音很無辜:“我不是亞爾德—奧索恩。”


    ……


    “草!”有個人忍不住了;那看上去是個脾氣烈的,因為——他舉起槍,對準了奧索恩:“說人話,玩文字遊戲是找死!!!”


    “咦,我沒有說獸語啊。”奧索恩見狀,無辜地眨眼,“我說的就是人話呢。”


    這個人……腦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我覺得肯定不止我一個、被他這種時候還在作死的勇氣給震驚了;連有個剛一直用惡心吧唧的目光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綁匪都將視線移了過去——我鬆了口氣,立刻將手背蹭了蹭衣服。


    那個脾氣火爆的男人被他這副毫不在意,甚至稱得上是遊刃有餘的輕鬆態度,給激怒到了極點;他大聲嚷嚷了一句“你就是在故意找死!”隨即就要扣住扳機!


    然而,這個時候,匪徒的老大,卻突然蓋住了他的手。


    “這位奧索恩先生。”


    領頭老大看起來像是終於不耐煩於這種浪費時間的無聊做法,他用一種令人驚訝、聽上去毛骨悚然的語氣道:


    “如果可以,我們也不想和你鬧僵。你老老實實地承認自己的身份、快點和奧索恩家族聯絡、要到我們商量好的報酬,不要再繼續這樣有意地拖延時間,對咱們都好——”他意味深長地冷笑了聲,然後揪起旁邊奧索恩夫人的頭發、將她拽到麵前;聽到她的唿痛後,他像是很愉悅,“雖然我不得不提醒你一點的是:再怎麽拖延也毫無意義。難道你沒發現:我已經寬宏大量地原諒你手邊那個讓人反感的報警小玩意兒了嗎?既然敢做到今天這個地步,稍微用腦子想想,也該知道我們早就計劃好了完全的準備。我是不在乎和你們這樣耗下去,可是呢——”他嘴角帶著不詳的笑容,手上的動作更加過分,巡視了一遍周圍受盡了驚嚇、帶著傷的那些筋疲力盡的客人,“其他人怎麽想、又會怎麽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畢竟,從頭到尾,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說對嗎?”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所以快把錢給他、讓大家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吧!


    我想自己肯定是頭一迴、望向奧索斯先生的目光裏帶上了期待,因為我從他迴望過來的眼神中,看到了對我的微微無奈。


    他歎了口氣,祖母綠的瞳仁仿佛蕩漾著真誠之湖的清澈湖水:“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事實呢,我真的不是奧索恩……”


    “夠了、夠了!”


    一旁從剛才到現在、盡量保持著安靜的奧索恩夫人突然歇斯底裏地尖叫了起來,她揮舞著纖細的手臂,朝奧索恩哭嚷道:“亞爾德,都已經是什麽時候了?!你不要再耍那些管用小把戲;我受夠了!我徹底受夠了!!!……快點!快點照他們說的去做、聯係費西讓他把錢和東西準備好,如果你還是是個男人的話!”


    這種話,隻要是個正常的男性;任誰聽了,再看到如此悲慘的境況,都會血氣上湧,然而……


    “夫人,別激動啊。”儒雅的男人微微偏過頭,還是麵帶微笑地看著她:“縱然,我們有過一段美好的相處時光,但……我還是需要為自己欺騙了你、而感到抱歉……這樣吧,”他略微沉吟片刻,緊接著從容地建議道,“既然你們都不信我,剛好,這家餐廳的前身、是維也納連鎖的知名娛樂俱樂部的一員。顯而易見,那種專用來判斷賭徒是否出老千,說謊的精密偽真儀總是有的——不如用它來測我的血液好了。要是我有撒謊,你們一測便知——這麽公正的方法,總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領頭哼笑,“別再廢話,要是個男人,就快點按我說的去做!奧索恩,我對你可是比對你太太客氣多了;再不珍惜……”他目露威脅,暗示著不配合結果的典型——


    “亞爾德!”奧索恩太太像是快要崩潰了。


    盯——


    “就算你這麽說,”奧索恩先生像是非常無奈地攤開手,“大家都知道,現在的基因改造這麽方便;涉及到大筆數額的款項,即便是家主也需要虹膜驗證才能通過。這件事,應屬你們才是最清楚,不然和我在這裏較些什麽勁呢?我都說了,我不是本人……你們要的那麽多,就算和家族聯絡、一到關鍵要取錢的時刻,也毫無意義啊。”


    “當然,”他輕鬆地微笑著:“隻要你們願意冒險、打草驚蛇讓對方發現後報警,最後雞飛蛋打什麽都沒撈到就得逃跑,那我也沒意見呢。”


    ……說的這麽為對方著想;那為什麽這人就這麽堅持自己不是本人?——連剛才我僥幸覺得能成功報警的通訊,都被這幫人給識破了;要是對方沒有說謊的話,這裏可能依舊是個不為人知的封閉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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