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閆雪拿了齊令姝的首飾迴去,想到自己家的情況,便沒有直接將東西帶迴家,而是挖坑埋外麵了。


    埋藏的地點很偏僻,坑也很深,她可以不擔心會丟失,但是重要的東西放在外麵難免惦記,閆雪再三確定沒人看見她過來,也確定東西藏得夠深,標誌夠明顯不會記錯,便大膽離開再沒迴來。


    再來就是取走了,本來不會有問題的事,太多都是因為多此一舉的作為而敗露,所以她哪怕是憂心丟失,中間也不會再過來查看了。


    迴到家裏,還沒走進家門,就聽見屋子裏傳來打罵和悶哭的聲音,進門一看,果不其然,她那嗜酒的父親又開始打她那個傻子媽了。


    她小時候也是挨揍的,所以是靠努力討好過早年生活,撿廢品去賣,換一點零錢給他,讓他多少能對自己寬仁一點,不過她越來越大,隻是一點小錢恐怕再喂不滿他的胃口,等待她學有所成好好孝順他定是不肯,她一直都怕自己被賣掉。


    所以她趁著上次的機會,在截周謐安之前,她就把那幾個混混叫到家裏恐嚇過自己爸爸了。


    “你迴來了?你今天有沒有帶點錢迴來?”醉醺醺的話語含糊不清,人也搖搖晃晃的向她走過來,活像一具聞血而動的僵屍。


    “我沒錢啊,有錢也用來請人來保護我了,沒事就會來溜達一趟看看我。”閆雪冷笑,不理他的咒罵迴自己的小隔間去了。


    劉清她們絕對會來找她的,但是她現在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劉清說到底不過是個中二叛逆,嚇唬她也是手到擒來的事,讓她截周謐安不過就是幾百塊錢的事,那幾個混混也是,買點煙酒而已,給多了反倒起疑。


    這件事裏麵,除了她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得認倒黴,而她算是發個小小的戰爭財吧。


    而她最大的收獲不止於此,從她拿走首飾的那一刻起,齊令姝以後都牢牢攥在自己手裏了呢。


    現在是各個學校剛開始放暑假的時間,周謐安現在可以理直氣壯的閑在家裏,雖然平時理不直她氣也壯。隻不過唯一的不滿就是羅雪君,像蒼蠅一樣圍著……哦不,她不是粑粑,所以忍耐兩天以後,蔣帆再來蹭飯的時候,周謐安直接提出讓他去找房子金屋藏嬌吧。


    “其實……”她不是我女朋友的,也不是我喜歡的人。


    蔣帆看著周謐安純粹的眼光,說不出餘下的話來。


    “我家裏總共沒多大,這麽一個漂亮姑娘,不該在這樣的地方委屈著。”關鍵問題是自從想到建神魂界的事情以後,周謐安恨不能馬上動手,卻被這丫頭逼得不得不龜縮著,心裏的怒火每天幾何倍數往上漲,這麽個不穩定因素不該放我家委屈了我,趕緊牽走不送謝謝!


    “不委屈不委屈的!在這裏好有家的感覺~”羅雪君臉皮紅紅的,看著周謐安怎麽看怎麽有點含羞帶怯,“綿綿不用擔心我的~”


    你誤會了,真不是這個意思……周謐安默默咽迴嗓子眼的一口老血,暗暗看了蔣帆一眼。


    “雪君,總在這裏住著確實不方便,我給你在學校附近找個房子吧,以後有空常來串門就好了,乖!”蔣帆手放在她肩上,用力的按著,像是要按住她即將說入口的話。


    “你幹嘛非要帶我離開綿綿家啊?我又不會露出什麽馬腳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被領出家門,羅雪君一連串兒的抱怨,一邊走還一邊迴頭,要不是蔣帆拽的緊,她估計會一溜煙再跑迴去。


    蔣帆捂臉,當年他是不是也這麽缺心眼的,綿綿把他帶大可真不容易。


    隨便走到一家房屋中介,蔣帆剛去推門,羅雪君的手機便響起來了。


    “我來好幾天了,這是第一次有人找我耶!”羅雪君退下台階,才掏出電話,“我媽媽給我打電話哦~我一定得跟她告狀,她得給我主持公道!”


    “喂~媽媽~”羅雪君語氣歡快,天天看著周媽媽實力寵閨女,她真是口水好幾天了。


    “哦……有事叫我迴家啊……哦……那好吧,我現在就迴去。”簡單應答之後電話就掛掉了,看起來情緒不高。


    “怎麽沒告狀?”蔣帆可有可無的問一句。


    眾人都覺得她的情況不太好,對此擔心不已,但是蔣帆沒太在乎,反正不是人,吃了虧迴去老老實實從娃娃做起好了,半路接手別人的人生那麽容易呢!


    “她也沒想聽我說什麽,”羅雪君有點泄氣,“說是叫我迴家有事呢。”


    “那我送你吧,你那個家大概沒法住,我就在外麵等你出來,看事兒不好跑的麻利點兒啊!好漢不吃眼前虧。”養孩子一定是件麻煩事,特別是這種大號娃娃,蔣帆事無巨細趕緊教,一邊要送她去吃虧,一邊兒教她怎麽不吃虧,怎麽都覺得自己精神分裂。


    蔣帆將車開到羅雪君家小區,將車停在路邊,“你爸爸絕對是有錢的主兒啊,這小區住戶非富即貴,這樣你那哥哥姐姐肯定特別想弄死你,省得你分家產。我就在這等你了,你迴去看看吧,別緊張。”


    “我倒是也不緊張,周叔叔對綿綿那麽好,我這爸爸有他一半也夠用啦!”羅雪君推門下車,毫無冒牌貨的自覺,特別自然的就迴家去了。


    “我迴來了!”羅雪君進門很自然的打招唿,卻很尷尬的沒有收到任何迴應。


    待她走到廳中央站定,看著屋裏年老年少的坐著兩男兩女,頗有被三堂會審的感覺。


    “你還知道迴來!”年老男子一聲厲喝!


    “我上次迴來被哥哥姐姐打了……”


    “一個女孩在外麵野也不迴家,迴家就和哥哥姐姐打架?你要是沒錯能兩個人一起打你?”話沒說完就被一頓搶白,句句都是指責羅雪君。


    劇本是不是有點不對?羅雪君徹底懵了。


    神界女兒曆練不是很受重視,所以金童隻能是央了一個小族師送她,族內法術典籍都是不同程度受損的,一半靠學另一半靠猜,她請來的人就是那種猜的不太好的,兩種低層人物,互相倚靠,畢竟不是誰都像樊嘉一樣有個大術師的爹。


    所以她真不知道情況怎麽會是這樣!


    “那爸爸叫我迴家是什麽事呢?”羅雪君停了猜測,非我族類,肯定猜不準。


    羅雪君看著這個記憶裏父親的角色,突然覺得記憶裏陌生的感覺並不是因為她不是原主。羅父被看得不自在,這個女兒從沒有用這樣的神色看過他,幾乎從沒有用這樣帶著希望的眼光看過他。


    “你這樣整天在外麵晃實在是太不像話!所以家裏決定給你安排一個相親,以後老老實實的跟人家相處,不要在外麵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你這幾天好好呆著,不要再把臉弄成這樣了。”羅媽媽突然說話了,將羅雪君的注意力也轉過去了。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本來應該帶著喜悅心情說出的話,羅雪君說的毫無起伏。


    “你在外麵野就算了,難道還想將不三不四的人領到家裏來不成!告訴你我不準!你必須跟這個相親對象好好相處,要是人家看不上你,我也不認你這女兒了!”羅媽媽突然就咆哮了,歇斯底裏一般,嚇得羅雪君倒退兩步,撞到牆角的博古架,花瓶差點撞下來,扶著花瓶的羅雪君感覺這幾天的心理建設在真正對戰中有點不堪一擊。


    就在她打算尋找退路,看怎麽跑比較方便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異母哥哥行動矯捷的衝上來,一把將她拉到在地,一直扶著的花瓶也掉落下來,砸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羅旭一腳踢在她腿上:“你又打算逃跑是不是?你當羅家是白養你的?告訴你給我老實在家呆著等著見人,要是敢搗亂,你們娘倆都別想好過!聽見沒有!”


    真是這輩子都沒這兩天挨揍多啊。


    羅雪君揉揉腿低頭默不作聲爬起來,將腳邊的花瓶彎腰提起,乖順的樣子讓人感到滿意,覺得這是默認聽話了,羅父緩和了語氣,哄她說到:


    “給你介紹的人家世很好,爸爸現在正需要他家的幫助,隻要他能看上你,嫁進他家,以後都不用受苦,我們以後看見你都得低頭呢!”


    嗬嗬,羅雪君將提在手裏的花瓶直接掄起來砸在哥哥羅旭頭上,不想攤官司所以避開了要害,但也砸的他整個人一懵,趁所有人炸窩沒反應過來打開門一溜煙跑了。


    跑出門很遠還能聽見家裏尖叫聲,這要是追上她肯定得打死了!羅雪君腿痛得很,扶著腿一瘸一拐努力往外跑,姿勢怪異得她想哭時候又想笑,這片別墅區有點繞,她跑了半天都找不到方向,在一個轉彎處差點被車撞上。


    不過好在順著車來的方向看見了別墅區的大門。


    陸飛凡開著車迴家,減速慢行在別墅小區裏差點撞到人,讓他覺得啼笑皆非,碰瓷兒的都厲害了啊,挺會挑下手對象的。


    開門下車發現還是個漂亮姑娘,腿上青了一大塊,一瘸一拐抹著眼淚的樣子我見猶憐,看樣子還不是普通的“碰瓷兒”呢!


    陸飛凡本就是那種特別會來事的,何況送上門來的美人兒,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情緒走上前來:“你還好嗎?要幫忙嗎?”


    羅雪君吸吸鼻子才發現自己已經哭得一塌糊塗,但是麵對一個陌生人,她瞪大淚痕未幹的雙眼,充滿防備和不服的倔強:“謝謝,不需要。”


    說完轉身走開了。


    陸飛凡目光追著她一直走出別墅區,看她一路走一路抬手抹眼淚,脊背卻挺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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