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破了,最好處理一下啊,我看都流血了。”


    已經結痂了,流血是由於剛剛一個不小心扯到了,方梓沒出聲,在心裏默默迴應道。


    像是即將要做一件大事一般,方梓的表情有些鄭重,她用沒受傷的手在抽屜裏掏啊掏,掏出了一本語文書。


    汪鴻裏還沒有移開視線,他有些疑惑方梓的行為,明明是數學的午間練習,為什麽拿語文書呢。


    方梓掀開書,拿出裏麵壓著的奶白色信封,還沒有遞出去,就被一隻手搶走了。


    “我來看看是什麽!”


    “送給誰的?汪鴻裏的?”


    圓寸頭奪取了信封,八卦的嘴臉在方梓看來十分可惡,每每都是他,言語上譏諷著她,行動上欺辱著她。


    方梓破天荒地在教室裏喊出了聲:


    “你還給我!”


    這一聲把教室裏麵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喊來了。


    陶徊在聽到方梓怒喊的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他停下翻練習冊的動作,起身離開座位向汪鴻裏那邊走去。


    “喲!裏麵寫的什麽啊?這麽著急要?”圓寸頭避開方梓奪信封的手,一下子就拆開了信封,奶白色的信封被撕開拋下,像一麵投降的白旗,方梓看著信封被打開,認命地垂下胳膊,兩行清淚在臉上無聲地落下。


    “你幹嘛搶人家的東西?”汪鴻裏見圓寸頭已經打開折疊的信紙,皺著眉頭為方梓說話。


    圓寸頭盯著信紙,隨後一臉玩味地看著汪鴻裏,“我是幫你看啊!”


    “什麽——”汪鴻裏話還沒說完就被圓寸頭岔了過去。


    “致汪鴻裏:


    離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遠。


    最簡單的音調,需要最艱苦的練習。


    人們從詩人的句子裏,選取自己心愛的意義;


    但是詩句的最終意義是指向你。”


    圓寸頭的語氣愈來愈揶揄,裝腔作勢。


    方梓的臉色愈來愈白,蒼白的像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患者。


    汪鴻裏眉頭越鎖越緊。


    即便吉檀迦利裏麵的句子不是很易懂,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從這段不長的文字裏聽出了旖旎的味道。


    “你喜歡汪鴻裏啊?”圓寸頭爆出的這句話把方梓重重地打入穀底。


    有些人是知道了的,但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聽聞,瞬間班裏炸開了鍋,嘰嘰喳喳的,目光全聚集到方梓身上。


    “後麵寫的話肉麻的我tm都不好意思講了!”


    圓寸頭的話講的愈發不堪,嘴巴愈發不幹淨。


    玻璃杯砸在桌子上的聲音很是清脆,砸裂的玻璃碎片像浪花一樣四濺開來,後桌的玻璃杯慘遭厄運,被方梓拿起來摜到了桌上。


    霎那間班裏安靜一片,都被這陣勢嚇住了嘴。


    “你tm天天揪著我不放!”


    “我招你惹你了?!啊?!”


    “你諷刺我,嘲笑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罵我,罵我全家,我忍了。”


    “但是你tm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啊?!”


    方梓顫抖著用手指著圓寸頭的臉,大喊之下,嗓子因為摻著憤怒和絕望而變得沙啞,像是砂紙磨過桌麵一樣。


    圓寸頭一開始被方梓喊愣了,迴過神來準備破口大罵,卻被人一下子踹到地上,他懵了,抬頭看向踹他的人。


    陶徊的臉上陰雲密布,像是按捺不住即將噴發的火氣,他用眼神瞥了瞥將要爬起來的圓寸頭,圓寸頭原本放肆猖狂的苗頭被陶徊陰惻惻的眼神震懾住,他撐著手默默地向後退了退。


    杵在座位上的方梓也被陶徊粗魯地扯開。


    汪鴻裏看著走近的陶徊,不明白怎麽一迴事。


    “怎麽了?”話剛說完,他就覺得自己眼角有一些癢,要用手去摸。


    “別摸。”陶徊拉著汪鴻裏的手腕帶他向教室外走,與來看堂的數學老師撞上麵。


    班裏的同學在看清汪鴻裏的正臉時皆倒抽了口氣。


    殷紅的血液正從汪鴻裏的眼角流出,劃下一條彎彎曲曲的線。


    第16章 擁抱


    數學老師被汪鴻裏的模樣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你眼睛怎麽流血了?”


    汪鴻裏也被數學老師的話嚇到了,“啊?!流血了?”


    他想用手碰,然而陶徊死死地把住他的兩隻手腕,“有細菌,你別碰。”          數學老師趕緊布置了午間練習,帶著兩個學生去找班主任。


    “怎麽弄到眼睛了?眼睛疼嗎?”班主任在改英語作業,見汪鴻裏臉上的血跡還沒幹,詢問發生了什麽。


    “眼睛沒感覺,就是眼角有點癢。”汪鴻裏老實迴答道。


    陶徊向班主任簡單地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可能是玻璃碎片劃到眼角了。”


    班主任皺著眉,“好,我知道了,陶徊,你跟我一起陪汪鴻裏去醫院看看,別傷到角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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