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擊沉,並非單純空間意義上的「打沉」,而同時包括維度上的「沉降」。”


    “如今的白夜國,處於光界,虛界與人間界的夾縫。”


    薑岩直接一臉無聊的打斷了他:


    “說點有意義的”。


    “這些背景故事海祇島的典籍裏都有,用得著你這個外人來跟我解釋?”


    被噎得無語的淵上,隻好直接進入重點,開始描述他剛剛發現的情況:


    “我們一直以為,淵下宮是憑借某個強大的能量源,才點亮整個國度。”


    “但直到剛才我才確認,根本沒有什麽所謂的能量源。”


    “我不知道以你的學識是否能夠理解,就這麽說吧,我們麵前的「大日禦輿」核心,根本不是什麽照明的能量核心,而是改變整個國度維度角度的神器。”


    “頭上那個看起來是光源的東西,其實隻是一個維度上的「鏡子」而已。”


    “當角度改變,這個國度「頭頂上」是光界時,自然會被滲透進來的光界力,配合「鏡子」吸收與反射的光界力,讓整個國度變得明亮,反之則重歸黑暗。”


    淵上說到這裏,激動的手舞足蹈的說:


    “這個裝置的真正製造者,絕對不是普通的凡人,是極為強大的存在!”


    薑岩並沒有能量維度的想象能力,他想象不到,頭上的光界,與地下的深淵,是怎麽跨過厚厚的地層,交集到一起的。


    不過在聰明人考慮繁星的時候,總該有人用一句經典的“說人話”來教育他。


    “我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它為什麽被鎖死了!以及如何解鎖!”


    淵上被薑岩的問題搞得更加暴躁,一把捏碎偽裝的眼鏡,怒吼道:


    “問題就在於我們不知道!我們無法掌控的,如此強大的力量,卻被輕易的停止了運轉,我們沒-有-辦-法!”


    淵上的計劃遠遠比薑岩想象中的更加龐大,但是在一切計劃進行順利的時刻,卻被一個莫名其妙降臨的強大力量強行鎖死,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時間。”薑岩麵無表情的吐出了兩個字。


    “你說什麽?”按捺不住源於深淵的憤怒,幾乎要現出原形的淵上問道。


    “時間的權能,我前一段時間剛剛死裏逃生過,我很清楚。”


    “現在輪到了你,研究者,你的腦袋裏有什麽寶貝,能讓我們突破時間的封鎖?”


    薑岩直接找到一塊石頭坐下,心平氣和的問道。


    眼前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薑岩並未感知到殺意。


    比起惡意幾乎溢出來的判罰之釘空間,這裏完全沒有那種感覺;


    這也讓薑岩焦急之餘,始終可以冷靜的思考問題。


    “你當我是誰?如果我能掌握時間的法則,還會被你捏著脖子威脅?”


    這種狀況之下,淵上已經無法再維持自己人格的麵具。


    作為深淵教團的曆史的承載者,憤怒與仇恨,才是深淵詠經人的本質。


    “等等,你急於進入常夜,難道是有同伴被困在了常夜之中?”


    淵上突然發現了盲點。


    “沒錯,現在正在努力的人,不是我們兩個,而是四個。”薑岩向淵上解釋到。


    這種情況,哪怕是塑料盟友,也得先合作再想別的;


    聽到薑岩的情報,淵上來迴踱步,把手不自覺的放在下巴上撫摸,又偶爾在空中比劃一番,最後,他猛然的扭過頭來。


    “看來我們脫困的關鍵,全看你的同伴了!”淵上激動的說。


    “首先,這個時間陷阱,幾乎不可能是因為我們而觸發。”


    “曆史上「三界路饗祭」舉行過多次,我們所做的並不比其他的隊伍有什麽區別。”


    “搗毀牆壁,破門解密算嗎?”薑岩突然插了一嘴。


    “不會!任何自動防禦裝置,都不可能一直等到最後關頭才觸發,誰知道違規者與最後到來者是不是同一批人?”


    論起在各種遺跡撬門壓鎖,坎瑞亞與深淵教團是絕對的專家,淵上這句話說得信心十足。


    組織了一下被打斷的思路,淵上繼續說道:


    “白夜狀態下,任何「罪影」也不會激活與顯形,也就是說,任何人為操控的條件,都不在我們這邊。”


    “至於更高層級的關注更是不可能,順手拍死我們不是更省事?”


    “唔,你說的很有道理。”薑岩也陷入了思考,大家目前在同一條船上,出不去這鎖定的時間,在白夜大家連罪靈都沒得當。


    “你有什麽辦法幫助到我的同伴嗎?”


    迴應他的是淵上兩手一攤:


    “沒有,對方在什麽時間線我們都不知道,更別提幹預了,至少獲得轉機的第一步,我們隻能等待對方來完成。”


    “那你叨叨這麽多,有什麽用?”


    麵對對方有理有據的分析半天,最後來了一個扁鵲三連,薑岩差點直接一刀砍過去。


    “至少,至少能讓我們死個明白吧。”淵上也感覺理虧,強行嘴硬。


    “死個屁!起來,我們去找找其他線索!”


    等死,等隊友,從來不是薑岩的作風。


    如果影在對麵另當別論,指望小號若陀龍王和心海carry?薑岩寧可到處找找,哪裏的空間能切開。


    就這樣,相見兩厭煩的兩個人,開始分頭“尋找逃生線索”。


    當然,誰也不信對方單純是去幹這件事,不過獨自一人尋找辦法,總比時刻擔心對方偷襲要舒服很多。


    甩開了淵上的薑岩,找到了一處安全的位置,開始確認當前的時間線。


    “召喚,雷電影!”


    影毫無異狀的來到了競技場,與薑岩開始的習慣性的對練與閑聊。


    麵對這種時間級的力量,薑岩也沒打算讓她擔心。


    通過「荒瀧極上盛世豪鼓大祭典」,赫烏利亞最近的情況等事件,以及一些閑聊;


    薑岩旁敲側擊的確定了,自己所在位置的時間流速並沒有問題,無法切換到“常夜”,很可能是“常夜”出了問題。


    麵色如常的與影對練閑聊完成,退出競技場,薑岩終於確定了淵上大體上分析的確實沒有錯。


    被卷進時間陷阱的是心海與若陀龍王,而且他們很可能隨著“常夜”進入了某個時間點。


    經曆了判罰之釘空間的鍛煉,薑岩明白如果想幫助他們,必須先找到時間的甬道。


    隨後,用切割空間的一刀,盡可能的讓時間甬道更“顯眼”一點,才能對他們有所助益。


    這種需要全力揮出的一刀,身旁可不能呆著一個居心叵測的同伴。


    ————————


    而此時,“居心叵測的同伴”此時正在不停的利用體內的深淵力量,測繪「虛界」與自己所在位置的距離。


    並在非常耐心的根據測繪結果,繪製一個維度等高圖。


    “原來如此!看起來迴家的路,並不遙遠啊。”


    現出原形的淵上,正在用深淵的火焰表達著他的狂喜。


    第339章 榮譽稱號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淵下宮,常夜


    心海正在努力吸收來自於「月浴淵之鑰」裏,與珊瑚宮血脈同源的精血。


    儀來羽衣已經在她下意識中自動浮現,用承載其中的龐大水元素力,努力的流轉著強大的血脈之力。


    哪怕是同源的精血,由於純度的巨大差異,也不是心海所能輕易承受的。


    所以若陀龍王隻能用傳承給薑岩的方法,從心髒開始改造,再到血脈,再到元素力迴路逐漸適應。


    把心髒,血脈,與元素力迴路逐漸更換,並且在這個過程中,由於要保持極高的活性,不能使用任何麻痹性的術式,需要遭受的痛苦自不待言。


    很快,心海身下的血水,汗水,與淚水便流了一地。


    而她的身體也在不斷的抽搐,下意識的扭曲,偶爾鼓起一個小包,在柔嫩的皮膚下“流動”。


    這種恐怖的反應,並未超出若陀龍王的預料;


    或者說,這才有點像血脈傳承的正常反應。


    如果龍王之血的傳承都像薑岩一樣離譜,如今統治提瓦特的應該還是龍族才對。


    痛苦,異變,失敗甚至死亡,都是家常便飯。


    事實上哪怕純粹的龍族,也隻有通過自然生育出來的強者,才有資格接受血脈的傳承。


    並且在接受傳承之前,通常都會經過針對性的身體進化。


    即使如此,絕大部分傳承也需要進行主動的劣化才能成功完成。


    想要獲得什麽,便要有對應資格與付出,這才是塵世的常態。


    ————————


    雖然傳承者遭遇了極大的痛苦,不過在見到來自「月浴淵之鑰」的精血,被心海順利吸收後,若陀龍王終於從中獲得了他想要的答案。


    用未經進化過的軀體,就能進行完整的血脈傳承?哼!果然如此。


    “呸!懦夫!”


    若陀龍王自言自語道,對象卻不知是誰。


    而此時,心海的心脈改造,也已經進入了尾聲。


    傳承後的心海,身上並沒有什麽外表上的變化。


    真正的變化,源於她深藍色的鮮血。


    血脈的力量與傳承的記憶,就像一座巨大的寶庫,埋藏在她的身體之中,有待於她用漫長的一生,來慢慢的挖掘。


    而心海直到此刻,才從極度的痛苦中解脫開來。


    掙紮著,召喚出她特有的水造物“化海月”,用溫柔的水元素力,努力的修複著自己在激烈的改造中失水,脫力,撕裂,扭傷的身體。


    看著麵無表情的若陀龍王,聰明的心海有無數的疑問,想要質疑與詢問:


    “我幾時同意過這種改造?”


    “改造的風險幾何?後遺症幾何?”


    “我如果死了怎麽辦?你如何向藩主交待?”


    “為什麽珊瑚宮比初代更純粹的血脈,會潛藏在鑰匙裏?”


    “我作為珊瑚宮的主人都不曾知曉,你又是如何得知?”


    “奧羅巴斯大人,潛藏著多少秘密?”


    但是血脈提升的恩情,足以賽過任何痛苦與風險。


    感受到身體中脫胎換骨一樣的提升,心海自知,這點“付出”哪裏稱得上是代價?


    哪怕自己無心戰鬥,對於提升自己的實力也沒有太多迫切,但也無法否認這種提瓦特公認的大海一般的恩情。


    所以,心海糾結許久,最終說出口的卻隻有簡單的一句:


    “為什麽?”


    若陀龍王並沒有什麽心情,向眼前這位晚輩解釋這一切。


    萬載的曆史中,潛藏了無數的故事。


    而那些與他交集的人物與故事,終究在一個又一個的時光岔路中分開,再也不見。


    隻能在岩石的記憶裏,或是時光的遺物裏,偶爾找到一絲痕跡。


    每一次見證這些痕跡,都仿佛在對他說:


    ——又一位曾經的同路人,已經抵達了終點。


    “一切的答案,還是從你們的曆史中尋找吧,相信所謂的奧羅巴斯,肯定在某個地方留有他全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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