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醫務與補給人員,為即將聚集的人群提供應急幫助。


    安排西風教會的修女,為大家講述如何應對神恩的賜福。


    在琴的一個又一個的命令下,人們急迫的心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說到底,在神恩麵前,沒人敢真正的鬧事。


    神恩是神明的關注,亂搞的話,轉型成神罰還不是輕輕鬆鬆?


    於是大家開始按照隊列,領取了用元素力進行簡單防偽的序號後,便陸續開開心心的返迴了蒙德城,準備進行接受“賜福”前的虔誠祈禱。


    一場大風波,自此平息。


    ————————


    麵對轉眼間用急智退了大片人群,並且安排得有條不紊的琴,無論是薑岩還是刻晴,都隻能說一聲佩服。


    不過這位一個人維持住了一整個國度管理的狠人,卻絲毫不以為意,而是直接開始向他們求助。


    維護住了今天的局麵,僅僅是個開始,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麵。


    哪怕進行了疏導,在琴看來,以今天民眾體現出來的迫切,明天早早來看熱鬧的人,也至少會有數千人。


    靠請假了不少人的西風騎士團,哪裏能維持得了如此規模的秩序?


    所以琴準備了三批援兵:


    首先她打算向冒險家協會征召已經完成挑戰的冒險者,畢竟享受了巴巴托斯大人的賜福,做出些許迴饋也是理所應當。


    這種人情,自然不能無限的使用。


    人力缺口的大頭,琴打算請求刻晴從璃月調撥一批千岩軍來。


    當然,一群全副武裝的千岩軍來到蒙德,無論如何都會讓蒙德人聯想到“背風的密約”,帶來恐慌情緒。


    所以,琴打算讓他們身著便裝,以冒險家的名義,幫忙維持一下秩序。


    畢竟七國冒險家協會之間的相互支援,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不過遠水顯然接不了近渴,除此之外,琴還希望在明天緊急借調正在體驗節日的稻妻巫女一天,隻需挺到支援的千岩軍到來即可。


    這種國家級別的支援,琴自然不會讓他們白幹。


    除了令人滿意的報酬之外,事後也將安排西風之種的集體體驗。


    她當然不是傻子,這段時間各國的“熱心幫助”,她都看在眼裏。


    如果隻是個人幫忙,也許還可以說是為了友誼;


    但非常痛快的調撥國家的資源,怎麽想都是衝著“西風之種”而來。


    再考慮到他們得到消息甚至在自己之前,明顯都是自己的神明拉來的吧......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需要掩飾的?


    在璃月的時候,把一張張門票賣出天價的手法,她可是親眼目睹的。


    終於輪到自己賣票了,感覺還真不錯。


    ————————


    琴的設想,與薑岩以及刻晴一拍即合。


    他們這次來,本來就是想見識一下蒙德這種新機製,到底會有哪些問題,以及如何彌補。


    這種突發,但某種程度上必然的意外,正是他們想看到的。


    如何處理這種源於天賦差異的群體思潮,哪怕遠處的神明們也十分關注,更不要說一線的執行者了。


    觀眾席雖好,但哪有直接登上舞台來得直觀?


    於是刻晴一口答應,並請求維護秘境的兩位真君,通過傳訊符籙聯絡到甘雨後,向凝光提出正式的支援申請。


    借外兵這件事,說老實話不光對於蒙德,對於璃月也非常敏感。


    不過這種程序問題,自然困擾不住當了三千年公務員的甘雨。


    經過與凝光的匯報後,很快,一群留著平頭,氣勢精悍的“專業婚慶團隊”,便從璃月港出發,直奔清泉鎮而來。


    作為一個擁有數千年曆史的,曾經承辦過無數次璃月節日的社團,“專業氣質”強烈一些,有什麽奇怪的?


    當然,至於稻妻這邊,就完全沒這個問題了。


    一群青春貌美的巫女,誰會相信是來搞侵略的?


    ————————


    解決了這個突發的狀況後,刻晴便與琴一同處理“婚慶團隊”的相關收尾。


    而薑岩迴到了酒館,卻發現了發現酒館裏的氣氛,已經變得極為微妙。


    帝君角落的小桌,已經變成了滿滿的四人拚桌。


    而擁有一頭如火般的的紅發,身著華麗的紅黑色盛裝的熟悉背影,正在對著影抱怨:


    “不錯的酒,就是淡了點,對我來說就跟清水差不多。”


    “原以為那個小家夥的美酒節會有無盡的美酒,結果就這樣?隻有各種果味的漱口水,還不如摩拉克斯你在璃月給我們提供的酒呢。”


    對於姐姐精心準備的佳釀被貶斥為“果味漱口水”,影新仇舊怨立刻湧上心頭,不爽的說道:


    “你是來想打架的嗎?等迴到稻妻,我隨時奉陪。”


    哪怕以影的好戰,也知道這裏的事略顯敏感,並且需要幫助維係西風之種的傳輸,沒空跟這個手下敗將多加糾纏。


    而薑岩這時正好歸來,看到熟悉的紅發,簡直頭皮發麻。


    “你怎麽來了?”


    第518章 有緣千裏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在薑岩的計劃裏,可沒有這位納塔的神明不遠千裏,突然來蒙德串門的設計。


    天知道她會不會嗨起來之後,把一切都搞得一團糟。


    很明顯,坐在旁邊的溫迪也是這麽想的......


    他看著穆納塔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卑微,諂媚。


    “怎麽,覺得我出現在這裏不合適嗎?”


    扭過頭來的穆納塔,用她狩獵般的眼神看著薑岩:


    “從我那裏離開後,你同小布耶爾玩得很開心啊,拿我的力量討好那個小女孩,這筆賬是不是該算算了?”


    薑岩一臉黑線,雖然拿她的力量找她背鍋,確實不厚道。


    不過當時跟你說的時候,你不是挺開心的嗎?怎麽又秋後算賬了?


    但是形勢比人強,隻好擺出溫迪同款表情:


    “好說,你在蒙德的消費,我全買單了。”


    不過穆納塔卻不想放過薑岩:


    “這句敷衍,你旁邊這位綠色的家夥已經說過了,換一個。”


    薑岩看了一眼溫迪,這位與他一樣欠了人情的家夥,溫迪一臉同病相憐的擺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無奈之下,薑岩隻好轉而賣慘:


    “如今的須彌已經是二代神納西妲執政了,剛剛五百歲,連神之心被教令院奪去了,如此僭越的行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薑岩說的是一個感情充沛,音容並茂,差點沒來一段:


    “小草本住在須彌最高處,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


    “誰知那大賢者,他蠻橫不留情,勾結愚人眾目無天,占她須彌,奪她心。”


    “小草跟他來翻臉,慘遭挖礦被打扁;”


    “信徒罵他騙善民,反被他捉進夢中,跳舞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當然,這其實也不算賣慘,小草那是真慘,至少薑岩從未見過被凡人欺負成這樣的塵世執政。


    不過,穆納塔完全不為所動。


    “她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長個幾百年又會長迴來的,距離「生」最近的神明,擔心她幹什麽?”


    距離須彌最近的她,哪怕僅憑感知,也知道所謂“納西妲”的底細。


    元素創生物魔神對於生命的概念,與凡人是不同的。


    他們認為,權能才是所謂的“靈魂”,記憶與情感並不重要。


    如果一位魔神隕落,哪怕千年後,從它的殘渣中誕生了同權能新的魔神,它們也會認為是自己重生了。


    元素創生物嘛,由權能而誕生的他們,有這種觀念很正常。


    但是大慈樹王作為世界樹之女,對於生命的理解明顯更靠近人類。


    正如她教導生論派學者的生生不息之道中所說:


    凡死去的,將借另一副軀體得獲新生,


    凡腐朽的,將催發出純淨幼嫩的新芽。


    納西妲便是如此,認為自己隻是「太陽」的灰燼,產生的「月亮」而已。


    也許有一天她會拾迴世界樹中的記憶,進行參考;


    不過,那終究隻是別人的記憶而已。


    終究有一天,她會讓世界遺忘這段記憶,讓自己成為新一輪的「太陽」。


    薑岩作為血肉生物,當然支持納西妲的觀點。


    靈魂是什麽?大多數人類會認為是念力,記憶與情感的結合體。


    沒有了這些,這個人,又與千千萬萬其他的人有什麽區別?


    不過這種話,跟眼前這些化為人形的風,化為鳥型的火,會說話的石頭,化為人形的雷實在不好辯論。


    薑岩也隻好甘拜下風,老老實實的拎了一張凳子過來;


    準備聽一聽這位不遠千裏趕來的神明,到底所為何事。


    萬萬沒想到,這個家夥前來蒙德的目的,出乎意料的正經。


    在將力量傳承給薑岩後,納塔的光炎之路便已走到了重點。


    雖然作為提升全民力量的一種形式,還是有其意義的。


    不過穆納塔也開始考慮,是否應該停止以完全消逝為代價的過度內耗。


    畢竟哪怕再造出來一個弱一些的強者,也沒什麽意義可言。


    尤其是當這位強者的代價是一大堆強大靈魂的時候。


    不過光炎之路與還魂日,早已深深的刻在了納塔人的靈魂之中,成為了凝聚整個國度最大的紐帶。


    任何改動,都會帶來顛覆整個國家級的波動。


    所以穆納塔才很幹脆的對溫迪傾囊以授,她也需要參考一下,在其他模式下,納塔的未來會走向何方。


    於是,她灑脫的按照當過傭兵子民的引導,從奧摩斯港踏上了荊夫港的客船。


    反正自己的國度,早已習慣了沒有自己的日子。


    剛剛踏上蒙德的土地,她便感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力量流轉的軌跡。


    這套體係本就是穆納塔的初創,她當然可以輕易找到法陣的陣眼,順著熟悉的力量之種的流向,她很快便找到了這間看似毫不起眼的小酒館。


    由於與洛蒂婭的約定之日尚未來臨,這件酒館甚至連個接待員都沒有,穆納塔直接推門而入,然後便大吃一驚。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幾位神明雖然完全遮蔽了自己的存在,不過在如今近的距離,又怎麽可能瞞過同為塵世執政的穆納塔?


    麵對如此華麗的配置,穆納塔驚訝之餘,簡直大喜過望。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魚餌,居然釣上來了如此多條大魚。


    於是穆納塔便在幾位神明一臉驚訝的表情中,毫不客氣的直接坐了下來,向真要酒,要求溫迪替她埋單。


    態度不能說是暗示,隻能說是明示:


    狡猾的家夥,拿我的東西賣人情,問過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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