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命令發出去,無論如何解釋,教令院肯定也要背上一口“蠱惑神明”的大鍋。


    所以艾爾海森左思右想,隻好以“多國友好交流”為名,將這份動員的通知發布在了虛空網絡。


    不過很可惜,數日過去,依舊應者寥寥。


    明論派是個很特殊的學派,絕大部分人並沒有莫娜所奉行的“不盈利”原則。


    能夠窺見未來的他們,隻要水平足夠,永遠不會為摩拉所苦惱。


    所以這項動員哪怕報酬頗豐,也難以吸引學者們的注意,隻有少量學生報名。


    當然,解決這個問題倒也簡單,艾爾海森宣布將這個活動計入績點與學分後,報名人數立刻得到了爆炸式增長,突出了一個真實。


    不過,學閥權力這種東西隻能搞定學者,對於牌手就沒什麽用了。


    經過艾爾海森委托大風紀官的以牌會友,才知道他們不感興趣的原因非常詭異:


    ——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與正統之爭。


    很多人不知道,七聖召喚其實起源於須彌。


    無論是“決鬥之儀”還是“秘典之盒”,都充滿了阿瑟瑪爾王朝年代的風格。


    所以很多須彌人非常以此為傲,對於“原滋原味”的七聖召喚,有不小的執著。


    甚至視其他諸國的卡包為褻瀆決鬥之儀神聖性的異端。


    對於製作新的規則,這群原教旨主義者自然嗤之以鼻,並堅持著他們的原滋原味卡包,以及事跡早已不為人知的人物卡。


    麵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堅持,沒有牌癮的艾爾海森感覺這群人簡直不可理喻。


    決鬥之儀再神聖,跟你們這群雨林之民有什麽關係?


    你們又不是沙漠之民,裝什麽赤王信徒啊?


    鄙視沙漠之民的時候,恨不得切割得一幹二淨的勁頭呢?


    你們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教令院無情了。


    於是很快,在艾爾海森的命令下,因論派學者開始了對七聖召喚相關了論文進行了重新的整理。


    並且於數日後,為所有須彌人推送了一篇名為《七聖召喚在須彌演變史》的名為科普,實為開盒的文章。


    七聖召喚確實源於赤王年代,不過很可惜,當年的七聖召喚與現在的七聖召喚,完全不是一迴事。


    當年的七聖召喚,所謂的“七聖”是指赤王任命的七柱,彼時魔神戰爭尚未塵埃落定,哪來的塵世七執政?


    而卡牌的內容,也與如今完全不同。


    從赤王陵中出土的七聖召喚卡牌來看,彼時的七聖召喚,沒有任何聖遺物卡,事件卡的體係,反而與聖章石頗為相似。


    純金的卡牌之上,隻記錄著各種例如“王權”,“穀地”,“祭祀”,“雷霆”等內容,具體規則也與現在完全不同。


    可以說,除了名字之外,現代的七聖召喚與古七聖召喚,一摩拉的關係都沒有。


    除此之外,現代七聖召喚的發展,也與神聖毫無關係。


    須彌人的性格,從古至今一脈相承,古代須彌人自然也是一樣。


    論起吹牛的技巧,全提瓦特人都隻能甘拜下風,可以名垂千古的七聖召喚卡牌,自然也不會被古人放過。


    文章列舉了眾多古須彌人為了一己私心,自己製作卡片,杜撰事跡,並成功插入到卡組中的記錄。


    有據可查的最早事跡,發生在當時還叫奧爾伽娜的奧摩斯港。


    一位財主為了發財立品,找來了畫匠與吟遊詩人,將自己的魚販子爺爺包裝成了赤王年代的偉大將軍,並依靠他印製傳播的數千套卡牌,在數十年後,成功成為了“真相”。


    這個方式一經開發,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事實上,須彌版七聖召喚除了七柱魔神卡還算靠譜外,其他大部分的人物卡,都是這麽偷偷塞進去的。


    這篇文章非常直觀的展示了各個時代須彌七聖召喚的“原滋原味”卡牌數量。


    所謂的原滋原味卡包,幾乎每隔幾十年就會被偷偷摸摸塞進去幾張新卡,甚至糊弄人的手法都懶得換:


    “這是世上僅有x張的稀有卡片,你沒見過吧。”


    “我當然見過!”


    一旦有人質疑,立馬就要擺出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來撐場麵,絕大多數須彌人都有這個毛病,絕不止是學術圈。


    隻要不是過於破壞平衡,沒人願意糾結它是否真的。


    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大家眼中“原滋原味”卡包,最後一次被偷偷塞牌,甚至就發生在幾年前。


    有人在最新版的七聖召喚中插了私貨,成功的把他的先祖變成了侍奉鱷之王的偉大祭祀。


    結果由於剛剛迴歸的刹訶伐羅學院的琺露珊前輩,認出了這位“偉大祭祀”是她的同學,才算沒有又出現一個“極為稀有”的人物卡。


    所以,大家奉為神聖的《須彌七聖召喚》,隻是一群騙子的相冊而已!


    “不!!!”


    在那一天,所有酒館與咖啡店,都迴蕩著牌友的淒慘的悲鳴。


    這篇文章一出,全須彌的牌手都變成了小醜,成為了街頭巷尾嘲笑的對象。


    大多數牌手都憤怒的撕光了他們數年的珍藏,躲迴家中,進入了自閉狀態。


    可是對於牌手來說,生氣餓自己兩頓不會死人,但沒有牌打,真的會死的。


    麵對大掌書官的二次征召,牌手們紛紛低下了自己曾經高昂的頭顱。


    手裏的牌沒法打了,不創造一套新牌,大家玩什麽?


    所以,這次牌手們不光積極合作,甚至紛紛發誓,一定要嚴格審核各國的英雄事跡,製作出一個完全真實的版本。


    重振須彌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而帶隊者,正是積極配合,卻慘遭同僚背刺的大風紀官。


    半生收藏成為紙屑,進入自閉狀態的賽諾,在車上一直喃喃的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艾爾海森的計劃,比我想象的還要狠。”


    第632章 廣泛播種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就在艾爾海森無情的無差別毀滅須彌牌手夢想的時候,薑岩卻與蒙德牌手們開開心心的打成了一片。


    原因很簡單,朋友多就是為所欲為。


    菲謝爾不光是冒險家協會的開心果,在貓尾酒館,依然以人菜癮大,受到眾多牌友的喜愛。


    自從因為追逐貓咪來到了這片寶地之後,菲謝爾就對卡牌遊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年紀輕輕就成為冒險家的她,很明顯在計算方麵,與她的梅姬斯圖斯卿有著天壤之別。


    哪怕在這裏玩了已經接近一年,她的等級依然隻是“高級牌手”。


    聽起來雖然很厲害,但是所謂的“高級牌手”,相對應的卻不是什麽“普通牌手”,而是禁止老手炸魚的“初級牌手”。


    也就是說,隻要你懂了規則,隨便找「小王子」證明一下,就是“高級牌手”起步了。


    在看見許久未見的薑岩,居然是一個粉嫩的新手後,菲謝爾便熱情的發起了挑戰,然後被薑岩用小迪奧娜贈送的卡包隨便組的套牌,打得差點眼淚汪汪。


    “莫,莫非你也如同梅姬斯圖斯卿一般,能夠透徹命運的真相?”


    麵對這種質問,薑岩完全陷入了沉默。


    怎麽說呢?說你太菜了,隻知道玩命武裝一個角色太容易被針對?


    還是自吹自擂說自己天賦異稟?


    感覺怎麽說都容易把這個許久不見的小家夥搞破防。


    還好,菲謝爾並不在乎勝率。


    哪怕玩十盤能讓她手中“能看見死之隙的槍手”成功武裝一次順利秒殺對手,就可以帶給她一晚上的快樂。


    於是幾盤後,得意洋洋的菲謝爾便帶著薑岩,向蒙德的牌手們一一進行了引薦。


    誰會討厭一個人菜癮大,輸了還有顏藝與嘴硬表演的可愛小姑娘?


    很快,薑岩便與大家混了個臉熟。


    在大家的熱情指導下,薑岩很快便熟悉了蒙德版七聖召喚的卡牌風格與主流的卡組。


    說到底,他需要的其實也僅此而已。


    雖然比不上納西妲,但是龐大的算力,也足以讓他“知己知彼”後,隻要不是運氣太糟,很難輸給普通人。


    另外,「小王子」與恕筠這個組合的套路,也給了薑岩不錯的靈感。


    如何讓對方輸的心服口服?當然是盡可能的排除運氣成份了。


    於是薑岩特意構築了好幾套可以把計算能力發揮發揮到極致的卡組。


    它們的共同點很難模仿,前期需要靈活判斷局勢來進行攻防,最後通過大量的計算,來精準的一錘定音。


    果然,這種“我上我不行”的卡組,極大的增加了薑岩勝利的含金量。


    一番巡迴挑戰後,他的身份轉眼間便從“璃月新手”,變成了“願意學習蒙德卡包的璃月高手”。


    對於這種“敬仰本國文化”的外國人,大多數人都會默認加十的好感度。


    等到了晚上,當經常來這裏搜集情報的大師級牌手凱亞,為薑岩引薦了貓尾酒館七聖召喚的“四大天王”,並進行友好切磋後,薑岩便光速升級成了“自己人”。


    他當初拯救特瓦林都沒做到的事,居然隻靠兩位朋友的麵子果實,與“努力學習蒙德文化”就實現了,小圈子的魔力就是這麽大。


    自此,薑岩便過上了上午在溫迪的陪同下,去龍脊雪山練武;


    中午請溫迪喝酒吃飯當學費;


    下午打牌;


    與凡人朋友們輪流約飯;


    之後晚上繼續打牌;


    半夜競技場與巴納巴斯死磕;


    如此無限循環的安逸生活。


    這種有張有弛,勞逸結合的節奏,有效緩解了他急急急急急的精神內耗。


    甚至“四大天王”都已經甘拜下風後,薑岩都不願意返迴璃月繼續加班,而是以“增加話語權”為借口,在蒙德繼續摸魚。


    當然,說是摸魚,對他其實也不算公平,因為巴納巴斯可比七聖召喚難多了,打牌與其說是一種學習,不如說是一種休息。


    僅僅兩天時間,他便掌握了蒙德版七聖召喚的精髓,愉悅的把除了「小王子」以外的貓貓們設下的牌局統統解開。


    並且憑著精準的計算,與花式的破解,把貓貓們全打到了自閉。


    然而在競技場,薑岩連對方的第一個奧義都依然沒解利索。


    在不斷苦練下,薑岩雖然對於對方空間凍結的範圍,靠直覺把控得越來越準,對於溫迪開發出來的元素牢籠,也已經施展得越來越快,


    但是,這種敗中求生的技巧雖然十分有用,但靠這玩意想把主動權奪迴來,就有點想多了。


    橫貫天際的蒼白之光,能直接將人凍為碎塊的寒冰炸彈,堪比雲爆彈一般無孔不入的急凍“水滴”,以及無形無跡的空間凍結。


    這套戰鬥體係,配合上體型巨大,毫無要害可言的冬極白星,幾乎沒有破綻可言。


    雖然薑岩同步了龐大的力量與權能,但卻並沒有對對方造成足夠威脅的強大奧義,隻能依靠模仿與拆解來緩慢學習。


    所以哪怕技巧上越來越嫻熟,但是從場麵上來看,依舊是從頭到尾被壓著揍,揍到死,讓他錘床板的次數與日俱增。


    ————————


    在薑岩鬱悶於進展緩慢的時候,巴納巴斯早已被對方恐怖的進步速度所震驚。


    幾乎觸及時間法則門檻的實力,是她反抗赤月與黑日的資本。


    當然,她知道僅憑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與其發起一場注定失敗的挑戰,她甘願將自己的力量化為種子,期望在塵世結出更豐碩的果實。


    不過最近,在十一顆種子之外,她卻發現了額外的一顆種子。


    一顆源於她,卻不是她親手種下的種子,正在努力的從她身上吸取養分。


    是源於命運的編織,還是時間的操弄?


    巴納巴斯對於這個答案並不在意,甚至無意進行反向的追溯。


    隻要身在塵世,頂於天,立於地,無論願不願意,都將是赤月與黑日的敵人,自己的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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