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壑沙地的遠征軍本就補給困難,更別提補一群活人過來。


    沒有辦法,這群軍人隻好當上了倉鼠,把他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統統塞進據點,等待著補充的研究人員仔細甄別。


    不過很可惜,隨著須彌大戰的落幕,前來沙漠支援的研究人員,居然是一個一心想在人體改造上壓「博士」一頭的瘋子。


    這個不喝酒無法進行研究的狂人教授,對於遠征軍辛辛苦苦搜集到的各類古代軍械毫無興趣,隻想讓他們抓幾個沙漠之民來做莫名其妙的實驗。


    最淒慘的的是,這位佛羅德洛克·弗朗孔斯汀教授既然敢跟「博士」搞陽奉陰違,自然有足夠的資曆與官職,千壑沙地遠征軍負責人區區一個大尉怎麽跟他剛?


    沒有辦法,遠征軍的軍官們隻能任他胡搞,把希望寄托在等他研究完成後,本土派遣另一位靠譜的研究人員來繼續這項工作。


    結果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薑岩和納西妲。


    看著這群啃著酸澀辛辣,難以入口的沙蟲肉當食物的可憐軍人,哪怕立場不同,薑岩與納西妲也對他們抱以了極大的同情。


    前麵是陰險狡詐的敵人,身旁是背信棄義的盟友,背後是豬一樣的隊友,腳下是人生地不熟的土地,這仗怎麽打?


    不過得益於他們的淒慘,薑岩與納西妲真的從這群倉鼠這裏,翻到了兩件好東西。


    一件是掛在指揮官書背後,愚人眾自製的千壑沙地精細地圖。


    利露法爾法爾生活的年代距今早已滄海桑田,無數綠洲化為荒漠,無數建築淪為廢墟。


    找她考古也許是最好的幫手,但是趕路嘛......大家一路上耽擱的時間可見一斑。


    第二件則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神殿模型,被隨意的被堆積在了倉庫,大概愚人眾打算賣給感興趣的巴依老爺們,用來迴收經費。


    還好,終於有一個識貨人,避免了讓它淪為玩具的結局:


    “就連「演習場」的棋子,也已經淪為外人的玩具了嗎......”利露法爾帕爾傷感的說道。


    “你是說,這是你的監牢對麵的那個廣場所用的機關?”薑岩好奇的問道。


    “沒錯,在當年,那裏是進行戰局推演的「演習場」與「集結地」,元能構裝體將在這裏集結,通過戰局的演習來編製全新的戰鬥邏輯,並通過棋子作為節點,直接投放到棋子代表的區域。”


    這個倒沒出乎薑岩所料,畢竟地脈的人工加工痕跡實在是過於明顯。


    那些額外的線路,如果是元素力管道的話,未免負荷過低。


    薑岩估算,也隻能是傳遞信息的“光纖”了。


    “也就是說,我也可以通過棋子,任意傳送到沙海的這些地方?”


    薑岩對於傳送錨點,一直存有很大的執念。


    每次看到矗立於地脈節點的傳送錨點,都會感到自己各種坐船坐車趕路簡直蠢爆了。


    但是現實不是遊戲,除了熒這個天選之人,薑岩壓根沒見過誰能成功利用那些古老的裝置,隻能放棄了那個幻想。


    如今發現了這個能夠身化元能信息流的傳送方式,哪怕現在身化烈風趕路絲毫不慢,但是誰會拒絕瞬息而至的傳送術呢?


    “很遺憾,隻有純粹的元能生物,才能通過棋子化為元能流進行傳送,哪怕席琳都做不到。”


    “大人您雖然強大,但也無法違逆這種規則。”


    “好吧......”


    雖然失望,薑岩也沒感到意外。


    這個傳送的原理並不是什麽黑科技,隻不過利用元能生物本身的優勢而已。


    如今的他,可以身化雷光,狂風,烈焰,但距離化為純粹的元能信息流還差得遠。


    想必熒就是因為她對整個提瓦特全部力量的完全適配,才能做到的。


    什麽?派蒙?她胸前那麽大的萬能骰子你看不見嗎?


    無妨,早晚的事,薑岩對於這一點很有信心。


    至於本打算找到包裹混沌爐心的道具,結果莫名其妙來了一場白吃黑,薑岩一點內疚之情都沒有。


    相信愚人眾早已習慣被人莫名其妙打一頓的日子了,因為絕大部分情況,他們也跟無辜搭不上什麽關係。


    比如現在,薑岩與納西妲把這次行動當成教令院先遣隊被襲擊的追捕行動,立刻便心安理得了起來。


    至於遺跡巨像,愚人眾都被一窩端了,還有什麽危險可言?


    薑岩自己飛過去,一記無想一刀斬斷了巨人的雙腿,立刻讓它老實了下來,等待著教令院的慢慢迴收。


    「折脛穀」嘛,總得名副其實,不是嗎?


    ————————


    完成了這一切的三人組,也終於可以後顧無憂的進入位於沙暴內部的達馬山區域。


    雖然硬衝進去倒也不是做不到,但是考慮到這玩意是靠釘死花王的判罰之釘水晶供能的,經曆了層岩巨淵一戰的薑岩,一點都不想刺激到那個見鬼的水晶。


    萬一再來一個秘境,他可沒有自信能再跟帝君的幻象死磕一場了。


    好在利露法爾牌導航在古建築方麵還是非常給力的,立刻給予了薑岩一個非常可行的方案。


    “什麽,鑽水管?”


    薑岩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帶著紅帽子的大鼻子。


    難道自己拜訪花神遺跡的終點之前,會有一個吐火球的鐵甲火龍守衛在前?


    好吧,他想多了,水管隻是真正的水管而已。


    “嗯,永恆綠洲之下,吾主阿赫瑪爾建立了複雜的輸水管道網絡,用來灌溉凡人國度的土地。”


    “彼時,我們目光所及之處,都曾是蔥蘢的樂園…清泉未曾成為奢侈。唉......”


    哪怕毀滅居爾城眼睛都不眨的利露法爾,對於整片沙海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唏噓不止。


    不是為了塵世國度的隕落,而是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隨著對自己沉睡時光與現狀的了解,這份堅持,愈發顯得毫無意義。


    可是放棄.....無論愛恨,鎮靈一族,幾時有過“放棄”?


    無論如何,契約已經締結,那麽就讓無法放棄的自己,親眼見證這一切吧。


    ————————


    高燒已退,目前除了玩命咳嗽以及伴生的感冒之外基本沒啥大事了,感謝大家關心。


    也希望大家多保重身體。


    ps:除了藥之外,多預備點含片,以及口感柔軟的飲料也挺重要的,畢竟發燒就幾天,咳嗽起來簡直沒完沒了......


    第663章 毀於蟻穴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塔尼特部族一直以“正統”自居,最大的原因是他們看守著通往達馬山的峽穀入口。


    可惜,這個“守墓人”的身份,隻需看利露法爾對沙漠之民不屑一顧的態度,便知道半分成色都沒有。


    說到這裏,薑岩本以為對沙漠之民的歧視是高傲的教令院一手打造的,然而認識了利露法爾才知道,自己完全冤枉了他們。


    據利露法爾所述,在當年,皮膚白皙的綠洲貴族與“吃沙子的奴才”,哪怕多說一句話,都是有失身份的事。


    “單憑「花神的女兒」這個稱唿,就該拔掉這群沙漠奴才的舌頭!”


    利露法爾憤恨的說道,顯然這群主母亂攀親戚,已經徹底激怒了這位花神真正的眷族。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是溫文爾雅的璃月老哥們,如果迴到久違的故鄉後,卻發現有個老黑占著自己祖宅,並宣稱是自己的妹妹,估計也得直接拔劍。


    這都能忍,還有啥不能忍的?


    看到利露法爾的態度,薑岩和納西妲決定了,事情辦完後,一定要盡快把幾位「花神的女兒」揚了。


    否則等到完成契約讓利露法爾自由後,別說「花神的女兒」,估計“花神的孫女”,“花神的外甥”,“花神的七舅老爺”,“花神的一戶口本”都得被這位暴怒的大鎮靈想方設法全部坑掉。


    沒等想到如何料理這些鳩占鵲巢的“女兒”能讓正主滿意,三人便到達了通往達馬山的唯一峽穀。


    納西妲的夢境領域絕對是虐菜的神技,自從掌握了這一招之後,薑岩欺負普通人就幾乎沒用過其他招式。


    守衛“禁地”的塔尼特部族守衛,一瞬間便進入了夢境,而薑岩便帶著納西妲與身後飄著的利露法爾,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峽穀。


    說是峽穀,但其實當年這裏是「永恆綠洲」向外輸水的主水道而已,水道的末端,正是通往「永恆綠洲」基底的隧道。


    話雖如此,聽起來非常好找,然而,那是數千年前的事了......


    風沙侵蝕,地形變化,早已讓一切麵目全非。


    值得慶幸的是,利露法爾恰好是一手輔佐那位牧羊人國王建立起居爾城的幕後英雄,在赤王的命令下,與鎮守永恆綠洲的大鎮靈「菲莉吉絲」關於引水方麵的合作,也是由她親自進行的。


    憑借對達馬山與水道路線的熟悉,利露法爾很快便在無盡的塵沙之中,找到了負責管理水流的主水泵開關,讓薑岩與納西妲深感找對了人。


    如果不是這位當事人,怕是任誰也不可能發現這些深埋於黃沙之下,塵封數千年的機關。


    遠的不說,峽穀四處散落的營地痕跡,完全可以作為注腳。


    “哼!好一個禁地,粗鄙的沙漠人隻有在對主子的陽奉陰違這一點上,永遠不會讓人失望。”利露法爾譏刺的說道。


    “神聖”的禁地,到處都是探索的痕跡,並且年代不一。


    顯然,除了底層的民眾,塔尼特的主母與頭人們,壓根沒人關心過花王的什麽安眠,隻在意能從遺跡中撈到多少好處。


    要不是他們始終不得其門,怕不是花王的沉眠之地早就被他們倒鬥一萬遍了。


    雖然從一個瓶子上麵看不出什麽情緒,不過薑岩也默默的為塔尼特部族的未來默哀了一秒鍾。


    想必哲伯萊勒與婕德很快就不用惦記什麽家鄉了,死死得罪了這家夥,怕是連部族鱷魚下的蛋,蛋黃都得被搖散才能罷休。


    不過,這就是薑岩想多了。


    鎮靈雖然愛恨非常極端,但是也是要看對象的。


    人類會「仇恨」毒蟲或蟾蜍嗎?當然不會。


    對於這些卑微的奴才,利露法爾根本不屑於搞什麽複仇,他們也配?


    好名聲與壞名聲,各有各的用途,既然如今的自己聲名狼藉,隻要自己一直表達出明顯的態度,自然有心善的新主人怕自己出手,會把事情料理幹淨的。


    至於殘餘的東西,就像蟲子一樣,看見就順手拍一下,遇到就順手拍一下,聽到就順手拍一下,對於沒太放在心上的利露法爾來說,也就足夠了。


    畢竟,對於利露法爾來說,自己有無盡的時間,隻要對方血脈不絕,總會有機會碰到的。


    ————————


    薑岩當然想不到利露法爾的“寬容”,此刻的他,隻想著一個問題:


    瑪麗奧在鑽水管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裏麵還有積水的問題?


    薑岩一邊痛苦的用風元素力抽沙子,一邊懷疑著自己的童年。


    時隔數千年,永恆綠洲的水管裏,早已流淌的隻剩下了沙子。


    雖然打開水閥,可以讓一部分流沙自動流淌出來,但是沙子又不是水,哪裏有那麽好的流動性?


    於是薑岩隻能小心翼翼的用風元素力輔助抽沙子,生怕破壞了同樣曆經數千年未經維護的管道,並且以這種方式,步步為營的向前推進。


    須彌這個鬼地方,敢砸承重牆的狠人看了都要搖頭,到處都是中空的山頭與龐大的地下空洞,這座達馬山自然也不例外。


    這一點,哪怕挖山開礦挖了三千多年的璃月人,對於須彌人這種不要命的精神,也隻能說一個服字。


    絕大部分須彌的山如果在璃月的話,估計都會被刻晴貼上封條圍上柵欄,禁止閑雜人等接近,以免發生塌方事故。


    薑岩雖然是璃月土木的反麵經典教材,但也好歹懂點力學結構。


    麵對這種能住下幾隻若陀龍王的“蟻穴”,別說暴力開洞,薑岩連太大的力量都不敢使用。


    挖塌了一座山被活埋,可絕不會是什麽愉快的體驗。


    所以,薑岩就算有再強的力量,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照利露法爾的引導,不斷的調整管道轉向閥,並將多餘的沙子引導曾經的蓄水池,用這種笨方法,向著水道的中央地帶緩慢前進。


    這種前進方法當然快不了,本質上跟挖隧道沒什麽區別,還是那種沒有圖紙的暴力硬挖。


    沒有辦法,利露法爾無論在凡人還是在鎮靈之中,身份都貴不可言。


    位高權重的她,能“關注進展”,都算足夠親民了,難道還能拿著設計圖挨個地方監理不成?


    更何況,幾千年過去,哪怕拿著圖紙也早已沒有了用途。


    地下的空間除了人之外,還有更加暴力的“裝修工”。


    “唉,又是這群沙蟲!”


    哪怕聲音一直溫文雅致的利露法爾,看到又一條看似可行的路線變成了斷頭路,被沙蟲挖出來的巨大隧道攔腰截斷,也多了一絲無奈。


    人的殿堂早已隕落,沙蟲占據了此處,將其改造成自己的花園,又有什麽辦法?


    正如摩拉克斯有一位好友若陀龍王一樣。


    赤王當年也有一位眷友,一切草木最古老的主宰——奧西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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