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大家便驚喜的發現,這種特定分布後的疊加頻率與光子布局,神奇的非常符合月亮吸收力量的節奏。


    而疊加出來的光界力被薑岩化身的月蓮吸收的速度,也有了一個本質性的提高。


    原來群星,真的有正確的位置!


    第693章 毫無通融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掌握了群星羅列這個充電密碼後,薑岩身化的月蓮便進入了穩定的“充電狀態”,狀況也開始了不斷的好轉。


    按照鎮靈們的估算,充個一年左右,基本也就能蘇醒了。


    對於神明來說,這個進度完全可以接受。


    至於楓丹一觸即發的局勢,其實並沒有薑岩想象中那麽非他莫屬。


    有他來擺明這件事固然很好,但是如果他來不及的話,神明們也自然有無數辦法讓那場即將發生的大審判,因勢利導的進行“降溫”。


    比如當薑岩還在須彌折騰的時候,身為行動派的「木偶」桑多涅,已經在楓丹的愚人眾分部的支持下開始大力扶持反對派,四處拱火了。


    也許將危機消弭於無形需要很大的力氣,但如果僅僅需要拖延一段時日,僅僅是巴納巴斯一句命令的事。


    對於神明來說,反倒是薑岩化身月蓮的問題,更加迫切。


    “最初的契約”被明目張膽的打破,問題的嚴重性並不比須彌地下多了一個深淵裂口小多少。


    可是當事人已經變成了一朵嬌花,神明也隻能老老實實的等待他充電完成。


    於是,在留下聯絡方式,相約等到薑岩蘇醒便開啟一場諸神宴會後,溫迪與摩拉克斯與穆納塔便暫時離去,隻留下影與納西妲,以及坐船趕來的真,繼續看守這個無比讓人費心的家夥。


    畢竟,哪怕變成一朵花,大家也不相信薑岩會老實在這裏開花,八成很快就會搞出什麽天大的事,或是天大的事從天而降,砸到他的頭上。


    神明們的偏見......好吧,一點都不是偏見。


    僅僅三天後,薑岩便在她們驚愕的目光下,整出了一個大活。


    薑岩在夢境中的努力,很快便反饋到了塵世遺留的軀殼之上。


    與夢境同款的巨大的光圈,在淨善宮猛然爆發。


    隨後,巨大的月蓮便在三位神明驚愕的眼神中光芒散盡,變成了小小的一朵,仿佛能捧在手中一般的月蓮花苞。


    然而,這朵原來百分之一大小的花苞,所輻射出來的月光純度與強度,卻幾乎讓所有鎮靈都無法自持。


    那是銘刻在她們靈魂中的,哪怕她們的女主人也會無比渴求的空月輝光。


    幾乎頃刻間,鎮靈們便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負責的位置與亮度,猶如一群看到一盆小魚幹的貓咪一般,一窩蜂的湧了過去。


    “別著急,幾位姐妹過去查看就可以!”


    最後還是利露帕爾成功攔住了這群失去理智的姐妹們,同時也拯救了她們的性命。


    當兩位神明看見“朋友”突然解體的時候,卻看見大家衝上去趁熱來一發,不,趁熱開席?


    真以為那位能唿喚十方雷霆的神明是什麽好說話,好欺瞞的存在嗎?


    還好,在利露帕爾一邊說出急智編出來的理由,一邊用猛烈閃爍的元能進行“元能廣播”後,鎮靈們終於恢複了理智。


    她們拿出自己在圓形劇場幾百年cosy練就的巔峰演技,無縫從“衝過去開席”,變成了“衝過去化形查看狀況,試圖搶救”,總算讓她們擺脫了鳥為食亡,連瓶帶靈化為灰燼的悲慘結局。


    在一番像模像樣的檢查確診後,鎮靈們向三位神明匯報了大家的發現:


    大家服侍的對象不知為何,整個身軀再度完成了一次升華與重新淬煉。


    他的超凡之軀也從仙靈的程度,直接變成了仙靈也要侍奉與仰望的程度。


    所以無需緊張,維持原狀即可。


    接著,便紛紛若無其事的迴歸了原位,開始繼續為薑岩“充電”。


    鎮靈的演技毋庸置疑,這群家夥在圓形劇場之城,每日的娛樂方式就是輪流化形成各色各樣的人物,湊成一個劇組後開始舞台劇表演,而沒有輪到的鎮靈則作為觀眾,進行評判。


    所以這群家夥,每一位都是至少幾百年的老戲骨。


    彪起戲來,哪怕祖拜爾劇場的所謂名演員,也隻有跪著看的份。


    別的不說,被利露帕爾提醒之後,她們的化形轉瞬間展現出來的那份焦急,擔憂,檢查的認真,最後安心的眼神與神態,就連在場的三位神明都沒有她們真摯,情急之下的她們又哪裏看得出來?


    於是很快,第二輪充電再度開始。


    薑岩的“細嚼慢咽”由於兩界的時間流速差異,在人間界卻變成了令人極為驚悚的吸收速度。


    隻見這一輪充電,無論是天空照耀下來的月光,還是鎮靈輻射的光界力,都猶如照到了太陽能電池板一樣,轉眼便全部被吸收。


    而重新生長出來的花苞,也猶如午夜的曇花一般,以幾乎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長大,發育,重新盛開,並且變得更加強大。


    看到薑岩的恢複速度如此“健康”,三位神明才重新恢複了冷靜。


    不過這一次,拖累恢複速度的,卻變成了鎮靈的力量不足。


    龐大的光界力需求量,讓這場“充電”又持續了足足十餘日。


    更恐怖的是,哪怕薑岩所化的月蓮早已恢複了原來的大小,甚至猶有過之。卻依然看不出任何“吃飽了”的跡象,讓鎮靈們無比的痛並快樂著。


    “快樂”是因為隨著力量的不斷恢複,薑岩輻射出來的光界力也越來越純粹與強大。


    麵對如此的“美食”,鎮靈們覺得哪怕她們的女主人來到這裏,大概都會低下高傲的頭顱祈求他的恩賜,更別提作為碎片的她們了。


    自從誕生以來,她們隻在女主人傳承給她們的美好記憶中,感受過花之女主人侍奉神明,獲取神明輻射出來的力量時的無上喜悅。


    而“痛”是長時間的充能,讓大家這頓自助餐的全部“吃撐了”,甚至已經開始了“消化不良”。


    隨著薑岩月蓮之軀的重新升華與淬煉,這份月光的位格,已經遠遠超過了身為仙靈力量碎片的鎮靈們能夠完全引導吸收的範圍。


    對於光界生物來說,光界力便是一切,記憶,力量,與權能,全部蘊含在自己的光界力中。


    所以,哪怕是逸散出來,不含太多信息的力量,這份“消化不良”,也將會產生近似於融合的效果,導致她們的力量本質會被逐漸改變,更加接近於這份力量的主人。


    這種情況除了會讓她們對薑岩產生本能的親近外,逐漸接近的光子頻率與構型,也將使她們的力量變得可以被薑岩輕易吸收,再也無法反抗他。


    鎮靈們倒是絲毫不擔心被對方當成電池,與阿波菲斯一戰,對方寧可近乎隕落也未使用類似的手段,人品完全值得信任。


    但問題不在這裏,而是這種賣身投靠,總不能如此的隨便吧。


    雖然說大家本就打算轉而侍奉這位偉大的存在。


    但是出賣自己,總要換迴一些許諾吧。大家是驕傲的鎮靈,怎麽可以在對方沒有任何表態時,就把自己賣個幹幹淨淨?


    不過沒辦法,千年的“饑餓”,早已讓她們提升自己生命層次的本能,變得完全無法抑製。


    哪怕前所未有的美食由於“暴飲暴食”,已經變成了失去自由的項圈,也沒有任何一位鎮靈舍得“下桌”,依然繼續一邊“消化不良”,一邊繼續“大快朵頤”。


    還好,在她們徹底變成薑岩的形狀之前,終於在某一夜,已經變成了須彌城第一奇景的巨大銀色月蓮,突然停止了對一切光界力的吸收與輻射。


    正當鎮靈們真正毫無演技的焦急與擔憂的圍過去查看情況時,薑岩終於成功從兩層夢境中脫離,神魂徹底迴到了人間界,化為人形,徹底結束了這場被鎮靈迴味終生的盛宴。


    而決定提瓦特未來命運的一場會議,也已經進入了開啟的倒計時。


    ————————


    在幾位神明眼中,薑岩僅僅沉睡了十餘天。


    然而在薑岩眼中,自己在那片月光的曠野當一朵月蓮的時間,便足夠以“年”計算,這還是刨除掉意識無法自主的時間。


    而在“蘇醒”後,失去一切感知,隻保留著意識與靈知的狀態,薑岩已經完全無法計算持續了到底多久。


    時間對於衡量那種奇妙的狀態並沒有意義,從體感上來說,更加近似於“長度”或是“厚度”。


    這份“厚度”,薑岩覺得足夠讓自己讀完一整座龐大的圖書館。


    如果非要與生命中的時間來比較,隻能說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十年,總之,是“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帶來了巨大的思念,在見到真與影後,薑岩簡直無法鬆開無比熟悉的環抱。


    這時候,任何話語都是多餘的,領域交融之時,他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魚兒迴到了它的池塘,都在盡情的表達著渴望與滿足。


    於是,梳理完自身力量,精神也恢複平靜的薑岩迴到淨善宮找納西妲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


    哪怕納西妲看到薑岩後,一臉“我在鬧別扭”的表情,也隻能決定以大事為重,先開啟這場眾神的宴會,然後再要求補償了。


    這還是薑岩第一次為足足六位神明講故事,除了至冬的巴納巴斯與楓丹的芙卡洛斯之外,全部塵世執政盡聚於此。


    無論是教令院準備的酒水還是美食,都無法吸引到他們任何的注意力,就連溫迪都一臉正經的看著薑岩,可見他這次整的狠活,到底有多麽大的衝擊力。


    薑岩曾經講過無數故事,不過他無比的確信,自己經曆的這段漫長的千奇百怪奇妙旅行,怕是在提瓦特也是獨一份。


    哪怕親身經曆了一切,他也有太多的不解,所以他巨細的為了幾位神明認認真真的講述了一切的細節,以及自己的推測,並希望得到正確的引導與解答:


    “看來,攫取高天的王座又多了一層意義,如果不想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操縱下的玩偶,還是需要獲取超越塵世的靈知,獲得真正的蘇醒。”


    說起這裏,薑岩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恨不得明天就把巴納巴斯和芙卡洛斯撈出來挨個放血,啊不,放權能。


    然後竭盡全力打敗帝君,匯聚全部靈知,徹底的“蘇醒”,學習孫大聖直接修改源代碼。


    到時候,誰還能用該死的命運來折磨自己,以及自己重要的人?


    自從來到提瓦特,薑岩覺得自己被命運的紡錘三百六十度吊起來花式折磨,更可氣的是,提瓦特大多數的生靈都是如此。


    很明顯,掌控命運的大神,性格不是一般的惡劣。


    如果有機會超脫這一切,他不介意再拚上一千次,一萬次。


    薑岩認為自己在提瓦特呆了幾年就恨得牙根直癢癢,這群活了幾千年的塵世執政還不更得是超級加倍?


    這波,穩了!


    然而很可惜,薑岩興奮與躍躍欲試的情緒,並沒有感染幾位關係密切的神明。


    麵對果不其然給她們整了一個驚天大活的薑岩,幾位神明相互對視了一下,神情非常複雜。


    他們絲毫不懷疑薑岩所說的內容是真是假,因為神明層級的存在,所能接觸到的世界真相,早已能夠得出類似的揣測。


    代表世界樹的權能不是草木,而是夢境,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哪怕僅僅輪迴五百年的納西妲都早就有所懷疑,整個世界都是虛假的,這片大陸的曆史就是一場漫長的「花神誕祭」。


    其他神明所經曆的漫長歲月,自然更是早已讓他們見過太多的佐證。


    如今得到了證實,說老實話,大家在驚訝之餘,也隻是“果然如此”而已。


    要說憤怒,那肯定有,要說大家集體造反,對不起,做不到啊。


    大家對於高天上的王座,可以陽奉陰違,但是除非使用世界之外的力量,用本身的力量卻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魔神本身,便代表著世界的某種基本力量。


    誰都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超脫這個世界,唯獨他們不可能。


    因為他們不隻是“囚徒”,還是“牢籠”本身。


    夢境消失之後,也許“囚徒”還在,但是“牢籠”,大概一定會隨著夢境煙消雲散了。


    麵對薑岩幫助她們打破輪迴的決意,最終還是由真溫柔的笑了笑,淡然的向薑岩解釋了魔神的本質,並且輕輕的握住了薑岩的手,用話語安撫著他:


    “我會為你提供一切的幫助,並且一同承擔失敗的後果,但這條崇高之路的盡頭,就隻能由你自己走下去了。”


    “不用擔心,一切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糟,如果有一天,你能徹底超脫這個世界的話,反而對於我們是一件好事。”


    “因為隻要你記得我們,我們就能永遠的活著。”


    “不要忘了,我的重生最重要的部分,正是因為你的這份「記得」。”


    作為曾經隕落的她,對於命運與輪迴的感受,遠遠超過其他魔神。


    一場演到終焉,就會自動迴到原初的戲劇,自然會令任何參與者都痛苦至極,哪怕溫婉如她也不例外。


    如果有機會結束這場永無休止的輪迴,真十分樂見其成。


    哪怕作為代價,很可能會讓整個世界都變成另外一個模樣,真也沒有任何猶豫。


    畢竟自己已經被拯救過一次,為什麽不去相信第二次呢?


    ————————


    “縱使失敗,無非身消夢隕罷了,不過須臾之夢,又有何可惜?”


    影也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對姐姐表示支持。


    追求“永恆”的她,從來不會沉溺於須臾的假象,如果眼前的幸福隻是假象,她寧願重新努力,把真正的幸福握在手中。


    雖然她由於自身的局限,無法抵達終點,不過自己的約定之人代替自己完成夢想也是一樣的。


    無論是成功或是失敗,影都不會有任何抱怨。


    她選擇了他,便會接受一切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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