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因緣,說是相互利用都嫌多,隻不過是各取所需,一起旅行過一段時間,締結了一個沒有任何強製力的契約而已。


    為了這個,自己的新主人就願意深入深淵拯救自己?


    這種高尚的行為,直接利露帕爾對薑岩的好感度直接暴漲了好幾個停板,從貓對貓薄荷的好感,瞬間升級成了狗子對主人的好感。


    既然態度不一樣了,利露帕爾對於薑岩的“拯救”,也變得為難了起來。


    自己正在用生命享受千年複仇最後的餘味,結果來了一個好心但是掃興的“拯救”,這要如何是好?


    直接無視?新主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代價,八成是自己被封印進魔瓶帶迴塵世。


    如實以告?鎮靈的性格雖然瘋得厲害,但利露帕爾也知道自己的“複仇”理論,絕對不會被凡人所接受。


    對方好心好意的來,結果給對方一個小小的須彌震撼,實在有違鎮靈做事的原則。


    好意欺瞞?「真名」的契約雖然沒有太多強製力,也來不得半點欺瞞。


    看來,隻能被新主人“拯救”了,利露帕爾無奈的歎了口氣。


    此刻的她,有一種在圓形劇場明明自導自演了一副叫好又叫座的生死戀劇目,隻待在最後一幕徹底封神。


    結果由於用力過猛,被觀眾強迫再拍五百集婆媳生活劇續篇的究極糾結感。


    不過沒有辦法,鎮靈麵對高尚的靈魂,簡直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完全無法拒絕,利露帕爾自然也無法例外。


    這份善意與對未來美好的期待,甚至勝過了她用千年時間為自己種植醞釀出來的複仇果實。


    在內心的天枰徹底偏轉後,利露帕爾隻能調整心態,拿出了當年的巔峰演技,完美扮演著一位糾結於自我犧牲或者用餘生來贖罪抉擇的罪人:


    “我的主人,卑微如我,從來不曾將拯救一個城市甚至國度,作為我的使命。”


    “曾經利用漆黑的深淵,對我所憎恨的施以懲罰的我,來到這裏,直麵它的報複,才是我的命運。”


    “崇高的您,相信沒有我這個罪人,也可以完成這項偉業,正如您一路上的豐功偉績一般。”


    說著這些的她,語氣中的憂傷,與沉重的負罪感,簡直令人感同身受。


    ————————


    薑岩兩輩子加一起,哪裏打過這種高端局?


    哪怕利露帕爾帶有一絲惡意,他憑借自己的敏銳也許還能發現違和的地方。


    但是論起感情,尤其是鎮靈的那種瘋狂的愛憎觀,就算利露帕爾名牌如實說明甚至反複講解,身為一個正常人的他,八成都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癲狂的邏輯。


    所以被欺瞞的薑岩,雖然說錯過了一個增加奇怪知識的機會,但好歹保住了自己的三觀。


    此刻的他,隻想把這個小瓶子先撈迴去再說:


    論起感情,他不行。


    論起套路,他還是蠻行的。


    於是薑岩並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直接轉移話題:


    “這件事可以等待會在說,利露帕爾,你先吸收這塊神魂碎片,讓自己的神魂完整再說。”


    沒有生靈能抗拒自己的神魂碎片,在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後,利露帕爾來不及多想,直接對自己的最後一塊碎片開始了吸收。


    很快,隨著一道流光緩慢了進入了利露帕爾的魔瓶,這個鎮靈一族有史以來最大的罪人,終於從阿赫瑪爾的裂魂之刑中宣告了解脫。


    然而“完整”了的利露帕爾,已經沒有機會發表任何謝意與感言了。


    薑岩早已趁這個機會,用光界力徹底把瓶子包裹了個嚴嚴實實,讓利露帕爾住起了小白屋。


    命運之地?等我把這裏整個都揚了,看你去哪裏找命運!


    來到提瓦特,薑岩最不爽的就是無處不在整活的“命運”。


    命運?偏不!


    “希琳,繼續帶路!”


    “好的,我的大人!”希琳的語氣,猶如她發辮上的金鈴一般輕快無比。


    利露帕爾,你也有今天?


    套路那麽多,終於遇見不講道理的了吧。


    同為鎮靈一族,希琳當然知道利露帕爾“自我犧牲”的邏輯。


    哪個鎮靈沒給自己設計幾個催人淚下的悲劇結局?就連希琳自己都不例外。


    居爾城毀滅之時,她就為自己設計了一個結局:


    創造出無數畸形同胞的她,在災厄來臨之時,美麗的容顏在黑暗的侵蝕下,瞬間變得蒼老模糊。


    很快,她便化為了一縷光的碎末,生命與理智的痕跡,如夜風中的塵埃般消逝無蹤,這便是居爾城的明珠與禍亂之源的結局,被無數吟遊詩人所傳唱。


    當然,以上那些被逃難的人群目睹的終末,全是演技。


    不過希琳真的很滿意這個終末,原本在找到希魯伊最後的痕跡之後,她便打算默默的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隕落,這個結局成為“真相”。


    然而很可惜,在將自己的未來許給新的主人後,希琳隻能遺憾的取消了這個計劃,用餘生為新主人來服務。


    正是因為這一點,她更加無法接受利露帕爾自說自話的就想去死。


    我沒辦成的事你想辦?想得美!


    為了我的付出,利露帕爾你也的好好活著,長存不息的活著,直到我想到完美的複仇手段之前,一直活著!


    希琳在心中默默的發誓。


    而此時的利露帕爾,也在薑岩為她創造的“糖果屋”裏,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然有所預料,但自己的這位大人的行事,還真是不拘一格啊......


    不過,永遠向往著光的鎮靈,哪怕擁有再高的智慧,也總是會被高尚與善意所馴服。


    麵對這份不講道理的關懷,利露帕爾並不反感。


    重新變得完整了的她,在一絲輕笑中,索性化形成了一隻美麗的夜鶯,安靜的呆在薑岩為她編織的光界力鳥籠中,哼唱著永恆綠洲中的歌謠,等待著主人的再次來訪。


    如果能給我一個鳥籠,我便是為您夜月吟唱的夜鶯。


    如果能給我一片藍天,我便是為您風雨無阻的信鴿。


    如果還能給我一個擁抱,我甚至願意為您披上最鮮豔的羽毛,成為您舞蹈獻媚的暝彩鳥。


    在我們的生命終歸於源海之前,就請多多關照了。


    ————————


    今天第一更,還有很多很多更......


    老規矩,最後一更會提醒大家的。


    第708章 殺伐果斷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薑岩與利露帕爾關係雖然不算特別熟,但是既然知道了,也不可能讓這個幫過自己大忙的家夥孤單單的死在這裏。


    這種“死在一起”的自我滿足,在薑岩看來其實沒什麽意思。


    真正的滿足,應該是在敵人的墳頭盡情的蹦迪,靠敵人的悲劇來滿足自己。


    靠自己的悲劇帶來滿足?這是病,得治!


    而且說老實話,眼前這個居爾城確實有不錯的研究價值。


    對於深淵力量,影一直耿耿於懷。


    既然獲得了光界力,薑岩一直琢磨如何揚了它們,替影出一口惡氣。


    不過這個東西,競技場實在練不了,塵世之中除了深淵教團這種半吊子,也沒有夠資格讓他拿來練習的沙包。


    眼前這個幾乎已經沉降於深淵之地,除了漆黑的野獸再也沒有一個活人的居爾城,甚至還專門有一個逃生的後門,薑岩簡直太滿意了。


    正如薑岩理解不了鎮靈的瘋勁,鎮靈們也理解不了薑岩在戰鬥方麵的狠勁。


    怎麽可能有人為了練招深入深淵?一定是專門為了我而來的!


    於是薑岩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給自己上了一波大分,或者說造了一個大“麻煩”。


    ————————


    當然,不管怎麽樣,麵子工作總是得做的,既然理論上是陪著希琳來找早已涼了的希魯伊的最後痕跡,薑岩自然也不會不解風情的直接開始大殺特殺。


    這片到處都是凡人被腐化而成的黑色野獸的墮落之地,也許對於希琳來說,由於沒有補給寸步難行,但是對於薑岩來說,這種程度尚不如阿波菲斯喘一口氣。


    如果不是怕動靜太大,早早惹來了那條怎麽想都已經仇恨拉滿的深淵之蛇,薑岩早就一個陽光普照,送這種黑乎乎長得極為抽象的怪物們集體升天了。


    不過即使如此,任何靠近他與希琳的怪物,也都會被他有意散發出來的月光瞬間淨化成純淨的靈魂,然後徹底消散。


    很可惜,這裏並沒有通往現界的通道讓他們迴歸源海,為了避免這群可憐的靈魂成為深淵混沌力量的養分,薑岩也隻能在征求希琳意見後,把他們徹底揚了。


    不過即使如此,對於希琳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對於長生種來說,徹底的解脫完全是件好事。


    一切生命最終會抵達的源海到底是什麽樣子,哪怕她們也無法得知。


    不過考慮這是高天創造的秩序,再考慮到他們的風評,emmm......魂飛魄散也未必不能接受。


    所以對於薑岩化身灰燼使者,把所見的一切都化成灰,希琳沒有任何意見,甚至非常感激。


    但是,哪怕以一路平推的速度,這個龐大的城市依舊一眼望不到頭,更別提走個遍了。


    在這個無日無夜的詛咒之地,兩人不知道走了多少,才終於遇見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一隻巨大的黑色野獸,正在張牙舞爪的向兩人襲來。


    哎呦,遇見精英怪了?


    然而,這個精英怪實在是稀爛,薑岩僅僅斬出了一記充沛著光界力的月光劍,巨大的野獸便徹底分崩離析,化為漫天的黑灰。


    而在黑灰之中,一個衣著華麗,神態威嚴的男子的殘魂正在緊盯著希琳,似乎要說些什麽。


    然而,希琳卻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召喚出了一場小型的光界力風暴,將這個殘魂徹底吹成了粉碎。


    這種殺伐果決,讓薑岩都看得一愣:


    “額,這是你熟人?”看著那身金光閃閃的裝飾,薑岩模模糊糊有了一個糟糕的預感。


    “是我曾經的丈夫,帕維茲。”


    “沒想到早已死去的他,也沒有逃過深淵的汙染。”


    希琳提起她的屍變丈夫的語氣,簡直如同“昨天買的赤念果壞掉了”一樣,這種冷漠,讓薑岩完全喪失了追問的勇氣。


    勸人寬容,天打雷劈,這種事還是躲遠點好。


    事實上,希琳自己也奇怪,為什麽自己如此的平靜。


    對於鎮靈來說,複仇這種事,最糟糕的一點就是隻能複仇一次。


    這個奴役她製造大量殘缺的同胞的丈夫兼哥哥,是希琳用盡半生來複仇的對象。


    看到被刺死在床榻的他,還能跳出來再讓自己殺一次,希琳本以為自己會很興奮,結果並沒有。


    對比這段時間享受的美好,更是索然無味。


    靜靜的思索了一番後,希琳終於釋然了。


    沒有愛的恨,即容易量化,又沒有任何糾結之處,終究差了點意思,完全不符合鎮靈的美感。


    哪怕第一次複仇,自己也隻是給予對方應得的報償,猶如獲得應得的酬勞一般,並沒有品嚐到果實的甜美。


    而這一次,甚至連內心都毫無波瀾,讓希琳突然對眼前的一切厭倦了起來。


    既然這場複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那麽由複仇產生的愛,還有意義嗎?


    自己對希魯伊的愛,還剩下了什麽?自己苦苦的追尋,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麽?


    自己明明有著最甜美的複仇對象,又何必糾結眼前的蠅營狗苟?


    越想越多的希琳,腳步很快便變得沉重無比,完全失去了幾百年間的堅持。


    ————————


    眼看著殺夫證道的希琳陷入了糾結,生怕她一個想不來也來一個自我毀滅的薑岩果斷轉移話題:


    “希琳,這座城市到底多大啊,比須彌城大多少?”


    薑岩好奇的問道,這種規模,甚至超過了璃月港。


    在沙漠蓋如此大的城市,人們吃什麽?喝什麽?這科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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