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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雖然明白了這次相聚的理由,執行官們的疑惑卻依然沒有消解。


    這雖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不過正是因為太好,反倒沒什麽集結大家的意義,讓市長大人告知他們配合就好了。


    這種利國利民,除了「富人」的錢包外,其餘人幾乎不受影響的事,大家當然沒理由唱反調。


    哪怕從不在乎普通人死活的「博士」與「木偶」也不會傻到這時候掃興,相信女皇大人也一定清楚這點。


    既然如此,為什麽又特意多此一舉集結大家呢?難道?


    幾位以敏銳著稱的執行官,已經開始有了不詳的預感。


    不過來不及讓他們多想,當命令下達完畢後,巴納巴斯便威嚴的點了點頭,號令她的侍奉者傳召「築城者」前來王座間。


    幾分鍾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後,王座間立刻沸騰了。


    “哦,不!!!!!!”


    統括官皮耶羅五百年前在坎瑞亞就曾受過一次這種刺激,早已形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麵對熟悉的畫麵,他的城府頓時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女皇大人,你千萬不要被他蒙騙啊!”


    ————————


    “怎麽是你這個混蛋?!”


    「仆人」阿蕾奇諾則是第二個破防的,因為關於這個璃月人偶的情報,從頭到尾她就沒一條準確過,一直以來都飽受同僚明嘲暗諷。


    結果如今,家都被偷了,她的情報網還一無所知。


    不用同僚,她自己都想立刻一頭撞死在極地的雪山之上。


    “女皇大人,殺了他吧,我們想辦法攫取這份權能,一樣可以拯救至冬的凡人免於終日勞作。”


    “這風牆不要也罷,卑鄙的摩拉克斯絕對沒安好心!”


    ......


    阿蕾奇諾已經被巨大的屈辱感與憤怒衝擊得已經語無倫次了,各種不著調的建議想到什麽便說什麽,隻為把這個“屈辱”抹平。


    ————————


    比起兩個完全破防的人,「博士」與「木偶」這兩個與薑岩有深仇大恨的“老友”,以及被薑岩坑得死去活來的「隊長」則更加實際,早已默默的將他隱隱的圍在中間,


    隻待女皇大人下達一句哪怕模糊不清的命令,他們便會直接痛下殺手。


    此刻的他們,隻恨覲見女王大人自然是什麽武裝與道具都沒帶,以至於根本無法保證能徹底拿下對方。


    “在須彌真是承蒙照顧了,這次來至冬,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博士」用冰冷的語氣從牙縫擠出了這樣一句話,而「木偶」與「隊長」也同樣默默的盯著薑岩,仿佛要用眼睛給他刺穿出一百個洞。


    然而,就當他們的惡意拉滿的時候,哥倫比婭卻向前幾步,如同隨從一般,一言不發的站在了他的身後,也給幾位充滿惡意的執行官的腦子徹底站成了空白。


    怎麽迴事?不光女皇大人,連自己的同僚都被她誘惑了?


    這怎麽可能?那個對一切都麻木無比不感興趣的哥倫比婭,居然能被誘惑?


    那為什麽阿蕾奇諾沒事?難道她的瘋狂已經導致連人偶都看不上她了嗎?


    能夠成為執行官的,當然不會有蠢貨,但是眼前這幕超乎一切常理的畫麵,依舊讓所有對峙者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正在這時,巴納巴斯的冰冷的話語,再次從王座之上傳來:


    “我重複一次,在風牆全部設置完成前,「築城者」應得到你們毫無保留的配合,無論你們之前有何恩怨。”


    “為了燃燒舊世界。”


    半晌過後,「醜角」皮耶羅才憤憤不平的低下了他的頭顱:


    “為了燃燒舊世界。”


    隨後則是阿蕾奇諾與卡皮塔諾,而見事不可為的多托雷與桑多涅也隻好選擇了放棄。


    而薑岩則上前幾步,轉過頭來,麵帶微笑的看著一群“老朋友”們帶上了痛苦麵具。


    說老實話,他並不在乎他們怎麽想,他隻是與巴納巴斯進行交易,而非她的“手下兒郎”。


    隻要巴納巴斯不賴賬,這群人咬濕了手帕或是哭濕了枕頭都是他們的自由,願意衝過來送死薑岩也無所謂。


    當然,為了避免撕破臉導致影響巴納巴斯的教學興致,該有的安撫還是要有的。


    不過看著幾雙想把自己生吃了的眼睛,薑岩覺得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但為了表示合作的態度,該走的流程總是要走。


    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後,便對著目光灼熱的「醜角」與「隊長」,目光陰冷的「仆人」,「博士」與「木偶」說道:


    “諸位,也許我們之前有過一些誤會,不過命運的絲線,從來不為人的喜好所左右,令人痛苦不堪或是哭笑不得,才是人世間的常態”


    “也許之前我們相互敵對,也許之後我們還會相互敵對,不過至少在這段彼此「還用得到對方」的時間,讓我們愉快的和平相處吧。”


    怎麽說呢,這番統一思想的勸說還是有用的。


    原來看向薑岩的目光有冷有熱,如今卻隻有齊刷刷的:


    ——你給我去死!


    第786章 入門艱難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一次難得的執行官集體團建,就這樣在冰窖一般的氣氛中落下了帷幕。哪怕執行官們特別想非暴力不合作,但是對於為王都建設風牆這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也隻能捏著鼻子讚同。


    畢竟就算是無血無淚的「博士」,這麽多年下來,在至冬也有了順手的實驗基地,好用的部下,以及習慣的環境,“毫無牽掛”哪怕僅從時間成本而言也是無從談起,更別提其他人了。


    說到底,接受了巴納巴斯力量與權能的他們,本就不會真正拒絕高潔的女皇大人任何命令,哪怕這個命令再不合理。


    於是在一個個“你死定了”,“有種別出這個門”的熱情告別眼神中,幾位執行官依次離去。


    當然,也有一位態度完全例外的頭鐵青年:


    “呦,你來了啊,如果一段時間後還沒被我的同僚們殺死,記得再跟我打上一場啊。”達達利亞熱情的打著話題非常不妙的招唿。


    在達達利亞看來,與薑岩的兩次決鬥沒什麽好說的,技不如人罷了,跟璃月玉衡星那種道貌岸然不講武德的人,完全不是一迴事。


    這麽好的對手,死在這裏實在可惜了。


    不過,會議的時候同僚們的怒火幾乎快把議事廳焚毀,達達利亞當然也沒傻到幫助敵人,學哥倫比婭猛拉仇恨,隻能默默祝他好運了。


    然而,哪怕隻是想臨別攀談幾句,但感受到同僚們“你想跟他一起死,還是替他先死一死?”的死亡凝視後,達達利亞也果斷選擇了從心。輕輕作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後,便隨著同僚們魚貫而出,冰冷的王座間便隻餘下了巴納巴斯,薑岩,如同侍從一般跟在他身後的哥倫比婭,以及「公雞」這位王都的市長大人。


    「公雞」與薑岩並沒有什麽直接仇怨,雖然非常不爽於這個卑鄙的人偶居然不知道從哪鑽出來,並成功欺騙了女皇大人,但他更熱愛腳下這座被他傾盡全部精力規劃與建設的城市。


    如果能讓至冬的各大城市變得更加健康與幸福,在他看來,這個混蛋晚點殺倒也來得及。


    畢竟,高潔的女皇大人又不是那些早已習慣屈膝於高天的偽神,得到她的認可總要有個幾十年......呸,做夢去吧!


    數百年來,每一位執行官都在為此而努力,這麽長的時間,也沒見誰得到了女皇大人的特別青睞,「公雞」普契涅拉對於女皇大人的高潔,還是有充足的信心的。


    於是他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進入了日常工作的模式。


    能夠成為整個至冬的庶務執政者,「公雞」普契涅拉的能力自不待言。哪怕舊蒙德當年的資料早已佚失在那場革命之中,他依舊通過種種蛛絲馬跡,推斷出了很多被高牆所庇護的古國當初的大概生活模式。一番論斷之下,讓真的在舊蒙德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薑岩都連連點頭。


    然而即使如此,將刀耕火種年代的舊蒙德用風牆庇護,與將早已工業化與機械化的至冬王都用風牆庇護,所需考慮的問題也完全是天壤之別:


    風牆的選址與地脈的完整契合需要哪些條件?如何才能讓風元素力淤積到幾乎能永續的程度?


    熱島效應會不會讓整個城市幹燥到難以生存?是否需要以固定頻率運輸一些冰雪進入風牆加強濕度?


    風牆矗立後,整座城市周邊的風向會有哪些變化?對周邊農田會有哪些影響?


    全部以化學燃料為動力的工廠是不是需要集體搬遷到風牆之外?


    民眾雖然省卻了取暖用的燃料,但是加熱食物所需的煤炭與木材燃燒是否會匯聚成不散的毒霧?


    風牆的出入口需要如何設計?每次開啟與關閉對地脈的損耗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


    麵對一個又一個技術性極強的問題,薑岩隻有瞠目結舌的份。自己這個所謂的「築城者」,哪裏懂這些東西?


    他隻繼承了溫迪送給他的迭卡拉庇安的戰鬥記憶,以及從風牆中繼承的力量與權能種子。對於這種超大範圍的氣候掌控以及精細引導,怎麽可能有如此強的計算能力?


    原本的計劃裏,這玩意就是一個普通的防護結界,誰展開個結界,還要考慮那麽多細節?


    結果當「公雞」普契涅拉提出層出不窮的技術問題之後,薑岩才反應過來,隻要結界裏關的不是不用吃飯,不用喘氣,也不用擔心元素力富集病的魔神,就有著無數的問題必須解決,不然結界跟悶死人的麻袋也沒什麽區別。


    可是,看著一位神明和兩位執行官等待答案的眼神,薑岩隻能先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再說。


    關係到上百萬人生活命脈的重大項目,碰頭會先來個一問三不知?你是來合作的,還是來詐騙的?


    自己這邊要是虛了,怕是巴納巴斯當場就要摔杯為號,讓外麵還沒走遠的六個個刀斧手歡歡喜喜的衝進來圍毆自己。


    想到這裏,薑岩自己也在深刻反省,是不是把權能看得太簡單了?力量和徹底掌控權能,確實還有著天大的鴻溝。


    草率了啊,自己畢竟不是風神......


    等等,搞城市天際線這件事可以外包啊!新認的父子關係怎麽能浪費?


    於是他立刻信心滿滿的迴答到:


    “市長先生,你所擔心的一切,在風之權能麵前,全部不會成為問題,烈風之王早已證明了這一點。”


    “當然,在詳細的考察這座城市的地脈,氣候與布局之前,我無法給予你任何答案。”


    “幾天後,請您帶上整座城市的地脈與建築圖來到這裏,我將讓您看到至冬的全新未來。”


    這種有理有據且信心滿滿的話,讓「公雞」普契涅拉點了點頭,如此大規模的神跡,如果對方直接大包大攬的許諾,他反倒會確定對方是個騙子。


    沉吟片刻後,他沉聲說道:


    “出於對女皇大人的忠誠,我會履行我的職責,滿足你人力,資源等任何需求。”


    “如果一切最終真的如你所言,愚人眾也從不會虧待任何朋友。哪怕你權傾四海,富可敵國,我們依然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你尋得令你滿意的報酬。”


    “不過,請恕我提前做出唯一一點告誡,這裏是至冬,請不要做多餘的動作,愚人眾在看著你!”


    說罷,不待薑岩迴複,便向巴納巴斯施禮,轉身告退。


    ————————


    哎呦,被警告了啊。


    薑岩從來不知道,這個看似一個小老頭一樣的執行官,臉板起來還真有點威嚴。


    明明在璃月談判與拿走神之心的時候還是挺隨和的一個人,結果進入工作狀態卻是如此的嚴肅,仿佛自己欠了他幾千萬摩拉一樣。


    大概也許正因於此,他才以這樣一副不適合作戰的身軀,在愚人眾居然位居第五席吧。


    不過,他有一點沒有搞清楚,他們的女皇大人預付款的已經付了,他們介意不介意,又有什麽關係?


    薑岩當然沒興趣在這群傲慢又嘴硬的家夥傷口撒鹽,不過來都來了,他自然不會直接迴到客房繼續閉門造車。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踏上了王座的階梯,在身後哥倫比婭疑惑的目光下,如同拔蘿卜一般連根拔下了自己的左臂,並用右手遞給了巴納巴斯,一臉淡定的請求道:


    “對不起,對於沙漏中冰元素力的變化,我實在有一些搞不懂的地方。”


    “請問,可否對我的手臂施展一下同樣的權能,讓我更好的體會一下冰之權能的真諦?”


    看著這斷口齊整,隻有水藍的光輝與皎潔的光芒從中滲透而出的手臂,哪怕身為神明,巴納巴斯對於這種抽象的手段也陷入了短暫的迷茫與沉默。


    雖然說對於“力量即存在”的魔神來說,軀殼隻是戰鬥的消耗品。但畢竟是眾多感官的接受端,誰又沒事會掰下來當教具?


    為什麽眼前這個據說是凡人修煉上來的強者,行事比魔神還魔神?


    不過,既然自己答應了教導對方使用權能之力,自然不會食言。


    巴納巴斯在冷靜過後,還是輕輕的接過了這個飽含水元素力與光界力的手臂,用冰之權能冰封後,製作了一個牢固的隔斷層,把上臂與下臂放置在了兩個不同的“房間”。


    最後,當活化了其中一個“房間”的冰元素力後,一個裝著手臂的“冰之沙漏”就這麽完工了。


    巴納巴斯毫不猶豫的把這條手臂遞給了薑岩,她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麽神奇的學習方式,才能值得如此大費周章?


    很快,隻見對方好奇的調換了幾次“冰之沙漏”的位置後,便毫不猶豫把一整支冰封的手臂塞進了身體中。


    帶有自己神力的冰封手臂,轉眼間被輕易“消化”,而對方的肩膀上,也很快長出了一條同樣的手臂,看得巴納巴斯沉思片刻後,又變得迷惑不止。


    用“存在”重塑身軀,幾乎每一位魔神都可以做到,但是輕易消化其他魔神的力量?這怎麽可能?


    雖然說塵世中唯一擅長“融合”與“消化”的魔神,正是與眼前這個家夥相熟的那位楓丹的水之神。


    不過,那位神明身為高天造物的底細,巴納巴斯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特殊的生命形態的導致的特技,也能學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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