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揚看著門前亮出獠牙的惡狗,吞了吞口水往邊上躲了幾下。


    沈故看了他一眼,將他攔在身後,順手把頭上的草帽蓋在他腦袋上,“快點走吧,熱死了,山上會涼快許多。”


    何劉擦了把腮邊的汗水,抱怨道:“這什麽鬼天氣,十月份了還這麽熱。”


    石樂欽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別抱怨了,與其抱怨不如走快點。”


    何劉長歎一聲,垂頭喪氣的跟上去。


    入了山林,果真涼快許多。蔥鬱的樹林遮天蔽日,草木茂盛,隱隱約約透著屬於草木特有的清香,隔絕了毒辣的烈日,透著清爽的涼快。


    沈故雙手插兜,慢條斯理的指向山林的盡頭,“前麵就是一片栗子林,有不少栗子樹,你們快去吧。”


    石樂欽歡唿一聲,迫不及待的跑過去,何劉與梁晶晶也很興奮的追了上,何厲銘倒是很淡定,瞟了沈故一眼,故作矜持的穿草拂葉跟在後頭。


    徐慕揚的情緒被他們牽動起來,眼睛一亮也要跑過去,被沈故一把抓住了,他迴頭,“怎麽了?”


    沈故幫他把草帽戴好,將腰間係著的薄外套遞給他,“穿上,免得有蚊蟲叮咬。”


    徐慕揚有些不願意,“這麽熱,穿兩件衣服還不得熱死。”


    沈故無奈一笑,俯身低頭,視線與他齊平,目光溫柔似水,“乖,聽我的,就算不防蚊蟲,也要防一下栗子紮身,不然可疼了。”


    徐慕揚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內裏的溫柔似乎要將他溺斃其中,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什麽原因,臉頰也不知不覺的紅了,額頭也冒了些許汗水。他咳了一聲,拉低帽簷遮住自己的臉,嘟嘟囔囔道:“那麽小的栗子怎麽可能會紮的疼,盡會說謊騙人。”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乖乖的把外套穿上了。沈故見狀,臉上的笑容慢慢擴散,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一層笑意,“快去吧。”


    徐慕揚稍稍拉開帽子一點,飛快的瞄了他一眼,轉身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了。


    栗子紮的身上疼,這句話沈故還真沒騙人,徐慕揚剛走近就聽見石樂欽他們此起彼伏的唿疼聲。


    “艸!何劉,你怎麽搞的,小心點!”


    “關我屁事!我剛才也被你紮了好幾下,我說什麽了嗎?你啊!何厲銘!你……你、你繼續。”


    “你們倆別吵了,都小心一點,別再被砸到了。”


    徐慕揚好奇的走過去,正好一顆栗子從搖晃的樹下掉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何劉的胳膊上,然後是一聲慘叫。


    樹上結的板栗外麵都有一層如同刺蝟般的尖銳小刺,青棱棱的,憨態可掬的掛在樹上。用力搖晃樹木,會有幾顆不確定的果實掉下來,這掉下來可不像蘋果梨子那樣單純無辜,帶殼的板栗掉下來就像是帶著兵器的兇猛小人,張牙舞爪不管不顧的掉哪紮哪兒,幾個人都是細皮嫩肉,砸到就是幾個細小的血窟窿,傷口不大,但疼。


    地上已經掉了好幾個青青的板栗果兒,梁晶晶翹著蘭花指,用指頭揪住幾根小刺,嘖嘖歎息,“這小東西真難摘。”


    他抬頭看見徐慕揚,嚷道:“好啊,徐慕揚,你個奸詐小人,從哪兒弄出來的帽子和外套!嗨呀!我怎麽沒想到,早知道出門帶頂草帽了。”


    何厲銘譏笑道:“你自己嫌醜不帶,又怪得了誰?”


    出門的時候外婆打算讓他們一人戴一頂帽子出去,除了沈故以外他們都婉拒了,因為那草帽確實不好看,不僅破舊還有點髒,畢竟是幹農活的時候戴的,總不可能恭幹幹淨淨,現在一個個都後悔了,爭相讓徐慕揚把草帽給他們。


    “你們幹啥呢!”沈故從後頭走出來,站在徐慕揚旁邊,“我一時沒看著就欺負我的人是吧?”


    他視線懶洋洋的掃了一圈,似笑非笑道:“誰敢搶他的帽子,小心我拿板栗把你紮成蜂窩煤。”


    這話說得有些不像看玩笑,石樂欽幾個人麵麵相覷,神色也凝重了些,但又覺得一頂帽子不至於鬧起來,他們也是跟徐慕揚開個玩笑而已。


    何厲銘挑眉,哼笑一聲,大搖大擺的往另一棵栗子樹走去,“你們在這裏揪扯吧,我不奉陪了。”


    徐慕揚看現場有些嚴肅,打著哈哈道:“他開玩笑的,你們一個個幹嘛還當真了。”


    沈故看了他一眼,突然捧腹大笑,“你們幾個慫包,被我嚇著了吧!哈哈!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瞧你們那個小樣兒,膽小如鼠,還是我的演技好啊!”


    他這麽一說,氣氛立馬緩和了不少,幾個人憤憤的叫了幾聲衝過去,打鬧嬉笑,剛才那不愉快的事情也就翻篇了,鬧完接著摘板栗。


    沈故貌似沒有參與的意思,找了塊陰涼地一坐,架起自己的畫板道:“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就在一旁畫下你們的英勇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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