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許如己對林長芳道:“林阿姨,做那個什麽玉容膏還缺哪些藥材,你列個單子讓雯雯陪我去找吧。”


    林長芳還沒點頭,邵玉雯先跳了起來:“憑什麽是我啊?我才不去。”想到這藥是給霍祉君那個女人做的,她就恨不能摻點毒-藥進去。


    許如己:“咦?我還以為你很想跟我一起去摘點別的隻有我能摘的草藥呢。既然你不願意……”


    “我去!咳!畢竟,師兄要留下來做飯。”邵玉雯找了個聽起來無法反駁的出爾反爾的理由。


    在場三人誰不知道她的德性,不過一笑了之。


    飯後,林長芳給了許如己一塊留影石,上麵有此番要找的藥材的圖片,又給了邵玉雯一張地圖,幾張符籙,一些丹藥和幹糧清水等東西以備路上不時之需。


    “你們此番去的地方都是荒獵過幾遍的地方,應是沒什麽大型魔獸。雯兒你記住隻在我給你圈定的範圍內尋找即可,不要仗著如己不怕毒帶她亂走。天黑前一定要迴來,不要在外頭過夜。”臨走,林長芳叮囑邵玉雯。


    另一邊季青林則在教許如己如何使用那枚納珠。


    納珠的使用方法很傻瓜,用一點點靈力破開納珠表麵自然形成的結界就可以把東西塞進去了,從裏麵取出東西原理也是一樣。這個自是不難說清楚的,就是教許如己如何從體內導出靈力到指尖花費了不少功夫。


    好容易兩人出了門,邵玉雯祭出駕雲符的同時又開始罵爹,是真正意義上的罵爹。


    許如己聽了半晌才明白原來林長芳養了一隻帶有隱身功能的坐騎,名叫玉頂紅,是一隻仙鶴。既然是靈獸,那自然是要服食靈草的,林長芳中毒病倒之後,邵玉雯這個半吊子種不出那麽多靈草,邵丹鳳趁此機會帶了幾枚對林長芳的病體有益處,但價值遠遜於玉頂紅的丹藥來把那隻鶴給半買半搶走了。


    “好啦省點力氣吧,以後再買一隻就是了。一千顆一品靈石才買一枚的計都魔珠你都吞了三枚了,還在乎一隻幾百靈石就能買到的靈獸!”許如己如是安慰邵玉雯。


    “你還敢提?”邵玉雯正有氣沒處撒呢,借此機會就在符籙化成的雲中將許如己一頓捶。


    她正捶得爽,冷不防旁邊飛來一腳,一下子就給她踹下了雲頭。


    許如己轉頭一看,卻是玄翼一臉戾氣地站在她身邊。


    她這一轉頭,玄翼看到她臉上的傷痕,頓時更來氣了,咬牙道:“竟然還撓了一臉花?”縱身就躍下雲頭收拾邵玉雯去了。


    “哎,不是,這真的是個誤會呀呀呀!”許如己趴在雲頭上一邊朝下張望一邊無力地喊道。


    可惜沒人理她。


    駕雲符是可以設定目的地的,待雲頭落下後,許如己看到追來的隻有玄翼一人,大驚:“你把她打死了?”


    玄翼看著她那一臉一脖子的傷痕心裏就焦躁,昨天被他砸過的額頭還起了淤青,讓她一張水嫩嫩的小臉看起來尤其慘烈,


    “你怎麽一沒看住就受傷!”玄翼冷著臉兇她。


    許如己一愣。


    “這怪我?你一大早跑哪兒去了?”她更大聲地給他兇迴去。


    三天兩頭的被人打上門當她願意啊,這破身體又跟弱雞一樣一點自保之力都沒有,她一腔鬱卒之情還沒處發泄呢。兇她?她個子矮不代表聲音小好嗎?


    玄翼被她吼了,想到她腦子不清楚練功又出了岔子,沒把她看好確實自己有責任。


    他轉身,一腳踢飛旁邊一塊茶幾大的石頭,怒道:“我這就去殺了太初真人!”


    許如己:“……”所以邵玉雯為了保命把她爹供出來了?可以的,這塑料父女情。


    眼看玄翼風風火火的說走就要走,她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道:“你又走了,把我一個人撂在這兒?”


    這時邵玉雯終於駕雲趕到,從雲頭上下來就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許如己上氣不接下氣道:“你還有沒有人性啊,那麽大的誤會也不跟你兒子解釋清楚,要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兒就出了人命了知道嗎?”


    “你飛得那麽快,我也得來得及澄清啊。”許如己一臉無辜。


    邵玉雯想起自己被玄翼一腳踹飛的“英姿”,惱羞成怒又不敢造次,隻得瞪了許如己一眼。


    許如己立刻對玄翼道:“你看,這又是個待你一走就會對我下手的,你還是留下來陪我采藥吧。”


    “喂喂,誰要對你下手啊,許如己你別胡說啊。”邵玉雯慌忙澄清道。


    “閉嘴!”玄翼毫不憐香惜玉地喝止她,轉而問許如己“要采什麽藥?”


    許如己把林長芳給她的留影石拿給他,自己就和邵玉雯走到一旁茂密的草叢裏去翻找草藥。


    “喂,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邵玉雯壓低了嗓音兇神惡煞地問許如己。


    “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嗎?不找借口留住他,難道真的讓他去殺你爹啊?”許如己道。


    邵玉雯不說話,隻伸手折了根野草在手裏,表情有些不甘。


    “好啦,別想這些煩心事了,趁我還在趕緊多摘點草藥屯著吧。這附近好像沒什麽危險的樣子。”許如己道。


    “那是當然,我娘給我們劃的都是相對安全的地方……等等,什麽叫趁你還在的時候,你準備要離開?”邵玉雯看她。


    許如己點頭,道:“我受夠了三天兩頭被人找上門來虐的日子了,還連累朋友。等到這次找齊了做玉容膏需要的藥材,我會和玄翼離開這裏。”


    “去哪兒?”


    “反正我和他都不怕毒,就去個有毒的一般人不敢輕易去的地方咯。”


    “去多久?”


    “不好說,那得看我什麽時候能修煉成為一個所向披靡的一代大妖!”許如己鬥誌滿滿道。


    “就你?恕我直言,要是這樣的話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嗎?”邵玉雯抱著雙臂挑著雙眉道。


    “你過分了啊,是不是又想引起我兒子的注意,啊?”


    兩人鬥了會兒嘴,後知後覺地發現身邊有點安靜,迴頭一看,哪還有玄翼的蹤跡?


    “行吧,又不見了。兒大不中留啊!”許如己歎氣道。


    話音剛落,人已經跟風一樣出現在她麵前。


    玄翼遞上一把草藥,道:“還有兩種方圓百裏都沒有,去別處找找吧。”


    許如己接過他手裏的藥草,愣愣地問他:“你怎麽知道還有兩種方圓百裏都沒有啊?”


    一旁邵玉雯激動而又恭敬道:“肯定使用神識探查分辨過了。這麽短的時間探查這麽大的範圍,前輩,您的修為至少已經是合體境了吧?”


    玄翼瞥她一眼,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模樣,轉身就走。


    難得賣好卻碰了一鼻子灰的邵玉雯灰溜溜地迴到許如己身邊。


    許如己見她那憋屈樣覺得好笑,低聲問道:“怎麽連前輩都叫出來了?這樣咱倆豈不是差輩了?”


    邵玉雯擰眉道:“你個冒牌貨少來占我便宜。我那個老死不想跟他往來的爹今年三百多歲了,不過化神境前期而已,就這都已經算是散修中的天才了。你這個寶藏兒子若是合體境,就比他高了整整兩個境界,再上一個境界到了大乘境,隻要乾坤碑一修複,就可以渡劫成仙了,絕對擔得起我這聲前輩。這樣的大能居然管你叫娘,我告訴你你占大便宜了知道不?趕緊趁他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省得以後人家清醒過來你死得難看。”


    許如己略一沉思,嚴肅臉道:“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兩個人就跟在玄翼這個疑似合體境的大能身後,高高興興地采了一天的各種草藥野果。


    傍晚迴到百花穀一看,穀中卻來了不速之客。


    “小許許許!”郝壽一看到許如己,高興得直跳。


    許如己一看她爹郝強居然也在,問:“你們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郝壽委屈道:“前兩天劍宗的人來了一趟,問我爹關於外頭那個元宗殺將容與的事。幫主聽聞我爹當初居然能從容與手下逃脫,非說我爹藏了什麽了不得的逃命法寶,要他交出來供幫裏使用,以後就永遠不用交幫貢了。我爹交不出來,他們說我爹藏私,就把我們父女趕出來了。”


    郝壽在說話的時候,郝強就在旁邊默不作聲地打量與許如己一同迴來的玄翼。


    可惜玄翼全副注意力都在見他迴來想要偷偷溜走的魔狼身上,根本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你們若要投奔的話,附近也有不少規模不下於屠魔幫的幫派啊,幹嘛來我們百花穀?”邵玉雯道。


    郝壽小小聲道:“這還不是因為小許許在這兒嘛。再說你也救過我的命,你們人類不是老是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嗎?”


    邵玉雯目瞪口呆,連連擺手道:“救你命的是你口中的小許許不是我,你不要找錯人報恩。”


    許如己剛想問她為什麽幾天不見自己在她嘴裏的稱唿就由正兒八經的“許姑娘”變成了肉麻兮兮的“小許許”?耳邊忽傳來一道陌生的像是十四五歲男生公鴨嗓的嘶啞聲音:“別過來啊,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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