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剛剛離去的大斌子此時去而複返。


    “隊長,局長讓您去一趟辦公室!”


    “知道了!”


    丁局長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拿起茶壺剛要給自己到一杯茶,就看到白宏偉推門而入。


    “我說,你以後就不能記住敲門嗎?從你實習的時候就改不了這個毛病!”


    白宏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丁局長對麵。


    “局長,你找我什麽事情?”


    白宏偉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丁局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拿起沙發上的檔案袋。


    “白宏偉,今天發生的兩起案子已經上了網絡熱搜了,那些網紅和明星都在瘋狂的討論著這個案子,那些手快的網紅已經去案發現場周圍直播了!”


    丁局長說完直接將手中的檔案袋扔在了白宏偉的臉上,白宏偉打開檔案袋看著裏麵的東西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些為什麽都是打印的?”


    “我不會用那些狗屁軟件,我隻會截圖!”


    白宏偉一邊擋著丁局長扔過來的資料,一邊看著手中的文件。


    “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這麽快消息就傳到網上去了?”


    “你問我?我還是要問你呢!”


    丁局長一把將手中剩下的資料扔在桌子上,白宏偉看到丁局長真的發火了趕緊說道。


    “局長,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偵破這個案子的!您放心,最多一個星期我就可以破了這個案子!”


    丁局長歎了口氣,看著白宏偉說道。


    “我確實是想相信你,但一天同時發生兩個一樣的案子,我們的壓力都很大,如果這些案子在網上持續發酵的話,那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就說不好了。所以,我為你們找了一個專家。”


    “專家?”


    看著白宏偉有些疑惑的樣子,丁局長隻能繼續解釋道。


    “我以前在公安大學有一個學生,他對於犯罪心理學有著極高的天賦,而且他現在是公安大學的犯罪心理學老師,我覺得如果有他幫助你的話這案子”


    “局長,你說的不會是陳柏吧?”


    丁局長點點頭,又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


    “這個”


    白宏偉的話還沒說完,丁局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丁局長,您找我!”


    白宏偉轉過頭,就看到陳柏站在門口。


    “來來來,趕緊坐!”


    丁局長趕緊站起身,來到陳柏身邊親切的拉著陳柏的手。


    “不是說今天下午才到嗎?怎麽現在就來了,吃飯了嗎?我一會兒點個外賣?”


    “丁局長您就別客氣了,我會立刻投入工作,爭取早日破案。”


    白宏偉站起身,十分嚴肅的說道。


    “丁局,雖然您是我的老領導,又是我師傅,可是您”


    “好了,你忘了上次二一九的案子了?你們上次怎麽都找不到線索,最後還不是依靠著專家的幫忙?”


    白宏偉有些驚訝,但還沒等他問出什麽就被陳柏打斷。


    “行了行了,我來這裏也不是為了指揮你們的,我也知道破案是警察的事情,我隻是想盡快的抓住兇手。三天,最多三天必須要抓住兇手。”


    “三天?丁局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


    陳柏搖搖頭,語氣嚴肅的說道。


    “你錯了,我說的三天不是破案的時間,而是兇手下一次作案的時間,如果我們不抓緊破案的話,很有可能會再有一個死者。”


    辦公室裏,氣氛十分壓抑,白宏偉抽出一支煙點燃,室內煙霧繚繞眾人都眉頭緊鎖不說話。


    “孔冰旋呢?她去哪裏了?”


    白宏偉有些生氣,但陳柏隻是笑了笑說道。


    “行了,我們先整理案子吧!”


    經過剛才白宏偉的介紹眾人也都認識了陳柏,但他們卻不認為陳柏能幫上什麽忙,但畢竟隊長都說了所以他們也沒有說什麽。


    “行了,不等她了我們將這兩個案子的資料在整理一下。”


    “是!”


    大斌子說著站起身,走到白板麵前。


    “第一個案子發生在今天淩晨,死者是大全燒烤店的老板劉全,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晚上三點左右,死者被兇手綁在椅子上,肚子被剖開裏麵裝滿了石頭。我們並沒有在案發現場發現死者的指紋和腳印,而且我們還在現場看到了兇手用死者的血液留下的死亡訊息——gluttony。”


    陳柏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當大斌子說到死亡訊息的時候,陳柏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繼續說吧!”


    大斌子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根據死者燒烤店斜對麵的超市監控看到,在三點左右,一個身穿雨衣的人來到死者店裏,一個小時之後那人離開,之後五點多的時候清潔工發現死者之後報案。第二個案子,死者張大福是一家小餐館的老板,我們是在兩個小時之前接到的報案,根據我們初步的現場勘查,死者的死亡時間似乎沒有超過一個小時。死者和第一個死者的死亡現場差不多,但不同的是第二個死者被剖開肚子之後,兇手在死者肚子裏塞入的是泥沙。現場正處於城中村,而且周圍全都是工地,人員密集流動性大,我們並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而根據報案人的口供,他也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另外,我們也在第二個案發現場發現了和第一個案發現場一樣的死亡訊息——gluttony。我們調查了兩個死者的社會關係,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麽交集,而根據周圍人的走訪調查這二人都屬於那種老好人,是不會與他人結仇的那種人。”


    大斌子說完看向陳柏,陳柏抬起頭發現白宏偉也在盯著自己。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你先說吧!”


    白宏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但既然陳柏這麽問了那他就正好看看陳柏的是怎麽分析的。


    “行,那既然是這樣我就先說了。”


    陳柏站起身,來到白板麵前。


    “我先跟你們講一下gluttony的意思,它代表的意思是暴食。暴食,是天主教列出的七宗罪之一,除了暴食之外還有色欲,傲慢,懶惰,嫉妒,憤怒,貪婪,我覺得兇手在牆上留下這個單詞很有可能就是一種儀式。而且有一部關於七宗罪的電影,其中被判處暴食之罪的人就是被割開了肚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模仿電影中的殺人手法殺人了?”


    一個聲音從辦公室的最後響起,眾人迴頭發現孔冰旋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而且還站在最後。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兇手在短時間之內連續作案不可能隻是單單的想要模仿電影而已,兇手既然選擇這兩個人那就證明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我們要在社會關係上繼續深入調查,不僅要查他們的關係,甚至我們還要查查他們有沒有共同的朋友。”


    眾人點點頭,但孔冰旋卻露出不屑的笑容。


    “說了半天,這不還是要按照我們的方法,你這樣出現在這裏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好方法呢!”


    看著孔冰旋不屑的樣子,陳柏笑了笑。


    “其實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兩個人倒不是沒有共同點。”


    “是什麽?”


    白宏偉有些著急,難道說陳柏已經看出這兩起案件之間的關係了嗎?


    “他們都是胖子,而且都是開飯館的!”


    “哼!”


    孔冰旋嘲諷的意味更濃,白宏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陳柏的意思是什麽。


    “從兇手在兩個現場都留下gluttony這個詞來看,兇手似乎對他們十分憎恨。兇手剖開他們的肚子,之後在他們的肚子裏塞入石頭和泥沙,結合我在第一個案發現場看到的,我覺得兇手很有可能是就地取材。”


    “你是說兇手殺他們是臨時起意?”


    白宏偉有些驚訝,但陳柏卻搖了搖頭說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兇手將他們的肚子剖開之後,往他們肚子裏塞入的東西是就地取材。”


    但其實陳柏現在十分擔心,兇手作案間隔如此之短,而且又采用了這麽殘忍的方式,他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執著的殺死這些人?


    “好了,你們現在趕緊去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我們再去案發現場看一下。”


    白宏偉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所以也隻能是和陳柏再去案發現場看一看。


    “是!”


    辦公室裏很快隻剩下白宏偉陳柏大斌子和孔冰旋了,孔冰旋從辦公室後麵走過來,站在白板麵前。


    “說了這麽多,都是一堆廢話。我承認,抓你確實是我魯莽了,但這個兇手一定是我先抓住!”


    孔冰旋說完,轉身離開的時候還重重的砸了一下辦公室的門。


    “行了,我還不至於和一個小姑娘生氣,畢竟一個拿了四年獎學金的人有點傲氣也是正常的。”


    陳柏點燃一支煙,白宏偉知道陳柏是公安大學的老師而孔冰旋是今年六月份剛剛畢業,估計是知道孔冰旋的吧!


    “陳老師,你是不是還懷疑什麽?”


    “不用客氣,叫我陳柏就行!”


    陳柏起身,來到白板前仔細的看著現場的照片。


    “其實,最讓我在意的還是兇手為什麽用這樣的殺人手法,如果是真的跟他們有仇的話,不用選擇這種方式。而且現場的樣子布置的如此有儀式感,很明顯兇手為了殺死他們已經準備了好久了。”


    陳柏皺著眉,白宏偉也不打斷陳柏的思路,就在一邊看著。


    “大斌子,你怎麽看?”


    陳柏忽然迴頭看向一旁的大斌子,大斌子一愣他沒有想到陳柏居然會問自己。


    “陳老師,我我覺得”


    “大斌子,現在不是課堂,沒有什麽對錯,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就行。”


    陳柏笑了笑,大斌子看著白板上兩個案發現場的照片,半天才說出一句。


    “我覺得兇手選擇這兩個人肯定是精心設計過的,他對這兩個地方應該很熟悉。”


    “這說了不跟沒說一樣嗎?兇手既然是特意選擇,那肯定會了解二人的作息規律之後在動手啊!”


    白宏偉踹了大斌子一腳,但也就是大斌子這句話讓陳柏靈光一閃。


    “不,這可不是一句廢話。或許這兩個死者是兇手精心挑選,但或許兇手是他們熟悉的人也說不定。走,我們再去現場看一看。”


    濱海市的下午是最熱的時候,雖然車內的冷氣開的很足,但三人總是要下車的。


    “對了,你為什麽說我的判斷是不正確的?”


    在車上的時候,白宏偉將監控給陳柏看了看,但陳柏迅速否定了自己兇手是漁民的猜想。


    “很簡單,你隻憑借雨衣和刀就斷定這個兇手是漁民太武斷了。如果想要隱藏自己的身形,甚至要隱藏自己的性別。寬大的雨衣是不是最好的選擇呢?”


    說著三人來到現場,雖然這裏早就拉起了警戒線,但還是有不少人圍觀。


    “走吧!我們去那家超市看看!”


    陳柏看到案發現場斜對麵的超市,知道他們的監控就是從這個超市來的。


    “老板,來三瓶水!”


    陳柏從冰箱裏拿出三瓶水放在櫃台,而櫃台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戴著耳機,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腦。


    “老板!”


    陳柏提高了聲音,那老板終於注意到了陳柏三人。


    “六塊!”


    老板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就繼續看著眼前的電腦。


    “老板,我想問你點事!”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老板似乎很不耐煩,但是當白宏偉拿出證件的時候那老板立刻換了一副麵孔。


    “三位警官,你們有什麽事情盡管問!”


    陳柏笑了笑,指著對麵的燒烤店問道。


    “你和對麵的那個老板關係如何?”


    “隻能說一般,他平時沒有煙了就來這裏買個煙,或者有時候他那裏不忙的時候就來我店裏買點東西,然後迴去喝酒。”


    陳柏摸了摸口袋,看著老板說道。


    “老板,拿盒黃鶴樓!”


    “十八!”


    陳柏付了錢,接著問道。


    “你離著這麽近,就沒有去他那裏喝過酒嗎?”


    老板搖搖頭,神情略微有些尷尬。


    “行了,你們先出去我單獨和老板說說!”


    陳柏給了二人一個眼神,白宏偉雖然疑惑但還是拉著大斌子出去了。


    “老板,他們兩個是警察,我不是警察。所以,如果有什麽不方便和警察說的你跟我說也可以,我會為你適當保密的。”


    那老板看著陳柏,顯然有些不相信陳柏的話。


    “老板,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如果我真的是警察的話,我完全可以帶你迴警局,你說對不對?”


    那老板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


    “其實,倒不是什麽不能開口的事情。隻不過之前你們來調查的時候,我說謊了。”


    陳柏饒有興致的看著老板,老板在陳柏的眼神下緩緩開口道。


    “其實,劉全這個人就是個垃圾,他對自己的顧客和周圍的人都特別好,但有的時候容易瞧不起那些底層的人。”


    “什麽意思?”


    陳柏有些不太明白男人說的是什麽意思,那人想了想咬了咬牙說道。


    “雖然說人都死了我這麽說也沒用了,但就我親眼看見的就有一個事情我永遠都忘不了。我記得那就是一個月之前,劉全故意為難一個送外賣的,無論人家外賣員怎麽催促,劉全就是故意不急不慢的”


    等陳柏出去的時候,白宏偉和大斌子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怎麽樣?問出什麽了嗎?”


    白宏偉有些著急,畢竟陳柏自己都親口說過,三天之內兇手肯定會在動手。現在時間就是金錢,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差不多,但現在我還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走我們去一趟第二個案發現場看看。”


    三人說著上了車,但就在陳柏上車的瞬間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涼意,陳柏轉過身但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怎麽了?”


    “沒什麽!”


    陳柏上車,大斌子發動汽車遠去,角落裏一個騎著電瓶車穿著黃色短袖帶著頭盔的男人露出一個陰冷殘忍的目光。


    “到了,這就是第二個案發現場。”


    相較於第一個案發現場,這裏就亂多了。雖然老城區人員結構複雜,但這裏附近工地上的都是臨時工,人員流動性要遠高於之前的案發現場。陳柏三人下車,白宏偉看著警戒線周圍站著的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管我們在這裏放多少人都不行,不過還好他們沒有破壞案發現場。”


    陳柏幾人走進案發現場,大斌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第一個案發現場不用看一下嗎?”


    陳柏有些尷尬,而白宏偉也有些疑惑,為什麽這陳柏不看第一個案發現場。


    “其實第一個現場我已經看過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被你們那個新人抓住。”


    “什麽!”


    直到這時候,白宏偉才意識到原來陳柏是因為擅闖案發現場才被孔冰旋抓住的。


    “行了行了,我們趕緊看看這裏吧!”


    陳柏趕緊岔開話題,白宏偉知道這時候在意這些也是沒有用的。


    “你們來到現場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陳柏地上痕檢的標注,轉身問身後的白宏偉。


    “對,第一個死者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而第二個死者是躺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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