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雙眼死盯著別西卜,最終看向身旁的白宏偉說道。


    “你先去,我在這裏跟他聊聊!”


    白宏偉帶人離開,痕檢的人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


    “你們也先走吧!”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陳柏才開口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想幹什麽?為什麽知道我的身份?”


    別西卜沒說話,隻是盯著陳柏一字一句的問道。


    “陳柏,你不在公安大學好好當你的老師跑到警隊來幹什麽?你是認為自己很厲害?厲害你怎麽不去當警察?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一個親手害死自己導師的人怎麽可以當警察呢?”


    別西卜說完,陳柏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趴在電腦前惡狠狠的看著別西卜問道。


    “你知道什麽?你怎麽知道以前的事情?”


    “陳柏,你可是犯罪心理學的老師,這個時候你要冷靜,冷靜知道嗎?我知道的並不是隻有這些,我還知道很多,陳柏我不妨在告訴你一個事情,從現在開始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內如果你可以找到是什麽人殺死的張子涵,為什麽殺死張子涵的話,那我可以放過李元正他們,還可以告訴你他們在什麽地方,但是如果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內沒法找到線索的話,李元正他們的命我就收下了。”


    說完,電腦上的影像就沒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麽本事!”


    兩個小時之後,陳柏趕到了別西卜說的地方。


    “怎麽迴事?”


    津濱公路向南五十裏的地方是一片廢墟,這裏之前是個工廠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倒閉了,再後來這個地方就被拆了,現在這個地方就是一片廢墟。


    “我們發現了一具屍體,具體的身份還在查,但是我們在屍體旁邊”


    白宏偉說到這裏有些欲言又止,陳柏看著白宏偉的樣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又怎麽了?有什麽趕緊說!”


    白宏偉沒說話,隻是拉著陳柏來到發現屍體的地方。


    “你看看這個!”


    等白宏偉帶著陳柏來到發現屍體的地方時,陳柏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被人用水泥封在一個大桶裏,桶上用鮮血寫著greed。


    “死者身份查到了嗎?”


    陳柏皺著眉頭,白宏偉看陳柏問這個揮揮手將大斌子叫過來。


    “死者曾輝,男,三十五歲,是新希望整形醫院的藥劑師,也就是二隊現在正追查的那個醫院。”


    “什麽?”


    陳柏聽後有些吃驚,但在仔細觀察屍體之後陳柏的臉色沉了下來。


    “宋法醫,你覺得他是怎麽死的?”


    宋安春看看陳柏,又看了看幾人,語氣沉重的說道。


    “如果我觀察的不錯,死者是被人放進這裏麵之後灌入水泥活活悶死的。”


    陳柏點點頭,身後的白宏偉聽到這話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兇手出手居然這麽兇殘。


    “現場是不是除了屍體之外什麽都沒有發現?”


    “沒有,這裏荒無人煙但無論是腳印還是指紋都沒有找到。”


    吳迪有些沮喪,畢竟在這種地方是最容易留下腳印和指紋的,但這裏卻什麽都沒有。


    “陳柏,我們在李娜家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麽認識我們每一個人,還有你不是和他單獨談話了嗎?你們都說了什麽?”


    陳柏站起身,將剛才和別西卜的對話全都告訴白宏偉。


    “這麽說,我們現在碰上一個難纏的對手了。”


    當然,陳柏並沒有說出別西卜跟自己說的十五年前的事情,那事情要自己調查。


    “不是一個,是一群,他們是一群沒有理智卻以自我為中心的瘋子。”


    津濱大橋上,一輛黑色雪福來停在橋上,一個瘦弱的男人坐在車裏,男人叼著雪茄看著身邊人問道。


    “怎麽樣,你覺得這個人真的可以做我們的對手嗎?為什麽我們老大這麽看中這個人真的有必要嗎?”


    “這個我不知道,但值不值得做對手就看這個家夥能不能抓住我們留下的線索了?”


    就在這時候陳柏看到了封住屍體的桶,他在桶邊看到了美岩重工四個字。


    “等等,你們看看這個!”


    陳柏說完,眾人都看向陳柏指著的地方。


    “美岩重工?這個地方怎麽從來都沒有聽過?”


    大斌子說完,孔冰旋馬上說道。


    “我記得美岩重工好像是在臨港那邊,這個桶是他們工廠的,所以這個事情很有可能和他們有關係。”


    陳柏點點頭,看著眾人說道。


    “這個還不能確定,這種一看就是扔在一邊的那種廢棄的,但我們還是去一趟看看吧!大斌子,曾輝是新希望整形醫院的藥劑師,對整形醫院的事情肯定是知道很多,但是他現在被殺李元正那邊肯定會驚慌,讓二隊的人加把勁,爭取在這些人動手之前將李元正抓住。”


    白宏偉點點頭,雖然對於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見,但他現在已經無條件相信陳柏。


    “陳柏,你覺得這些人是什麽人?”


    去往臨港的車上,白宏偉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蹦出這些變態來。”


    陳柏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其實他不是故意騙白宏偉,隻是這個事情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但等三人到了臨港,卻什麽都沒有查出來,那批汽油桶隻不過是淘汰掉的一批貨而已,全都已經賣廢鐵了。想查根本就查不出來,所以查這方麵就沒用了。


    “曾輝,新希望整形醫院的藥劑師,發現屍體的和是一個拾荒的流浪漢,他去那裏是為了找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但是沒有想到卻發現了屍體。”


    陳柏點點頭,指著白板上的照片說道。


    “雖然現在宋法醫的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但如果我猜的不錯兇手是將死者弄暈之後,在將死者放在這個水泥桶裏,之後灌滿了水泥。”


    “能不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陳柏有些無奈,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了大斌子居然還鄭重其事的說出來。


    “陳老師,我說的怎麽沒用呢?您想想,李元正跑路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人,曾輝是藥劑師他們發明的那個藥全都要靠曾輝,可以說曾輝就是李元正的搖錢樹,李元正如果真的跑了那曾輝一定是要帶在自己身邊的,但現在曾輝死了李元正肯定也不會太安全。還有,那個地方雖然發現了屍體,但灌滿水泥的汽油桶有多重我們都知道,想憑借人力運送到這裏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我推斷兇手是在橋上將這個汽油桶扔下來的。”


    大斌子說完,陳柏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


    “大斌子,你的推斷很完美,道理上也是說得通,但是這麽重的東西從上麵落下來不可能在地上沒有痕跡的,我們在地上根本就沒有發現這樣的痕跡,但是在東邊的小路上我們發現了貨運卡車的痕跡,津濱公路過了第三個服務區之後有一條輔路,輔路走到頭之後向左拐就可以到案發現場,他們在走之前清理了車轍印,但是在輔路上我們發現了新鮮的車轍印,這就說明死者是被人用小卡車運來的,我們一開始就查錯了。”


    陳柏說完,網警馬上就開始查津濱公路的監控。


    “我知道你著急,但是凡事要記住多聽多看多觀察隻有這樣才不會漏掉那些細微的線索。”


    “陳老師,我知道了!”


    但是在查了近一個星期的監控之後,卻根本就沒有查到什麽拉貨的小卡車。


    “這小卡車這麽多,進入輔路的也不少,可是這到底哪個才是拉著屍體的車啊?”


    陳柏也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在這條輔路上有這麽多拉貨的小貨車。


    “在輔路的西邊是一些小飯館和大眾浴池,那些貨車司機都習慣在這個地方吃飯洗澡,所以很難查清。”


    “如果說通過車轍印去查輪胎可以嗎?”


    陳柏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可能,貨車的輪胎都是標準尺寸,查這個是沒有用的。”


    大斌子有些失望,陳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不用失落,你在想想該怎麽辦?我也想想!”


    陳柏笑了笑,其實他剛才已經想到了辦法但為了培養大斌子還是出言鼓勵。


    “辦法?辦法?”


    大斌子有些苦惱,眾人也是眉頭緊鎖想不出辦法。


    “白宏偉,你知道嗎?我跟這個津濱大道的淵源可是很深啊!上次我去七裏海看朋友,順便從七裏海帶幾箱螃蟹迴來,結果路過收費站的時候人家非說我開的是貨車,要檢查我車上的東西。那時候我是開一輛皮卡,可是那也是長城的轎車,是我這個駕照可以開的,結果人家看我一車都是螃蟹,非要我交運輸費,好說歹說就是不行,最後無奈給了兩千。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饞那口螃蟹了。”


    白宏偉不知道為什麽陳柏要跟自己說這個事情,但還是無奈的點點頭說道。


    “這就沒辦法了,你肯定是帶的東西太多了。”


    就在白宏偉剛說完的時候,大斌子忽然是一拍大腿站起身說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麽查了。”


    大斌子說完,趕緊來到網警身邊小聲的說了什麽。


    “各位,剛才陳老師說完我猛然想到了一個事情,雖然說我們現在不能通過監控看出是哪一輛卡車運送了屍體,但是我們可以通過進出公路的監控看出卡車的重量。一般來說,進出高速的收費站都是會拍下輪胎著地的重量的,隻要我們可以查出每一輛小卡車進出高速的重量,隻要我們對比每一輛小卡車出去的重量,我們就可以知道是誰的車上裝了屍體。”


    陳柏笑了笑,看著大斌子說道。


    “沒錯,說得對我們確實是可以通過這種方法來判斷是哪輛車運送的屍體,但高速口的監控隻能拍到車牌和車輪,無法拍到司機的臉,就算是找到車也是沒用。”


    眾人雖然找到那輛車的主人,但經過調查這輛車早就在一個月之前就丟了。


    “我們去找了那個貨車司機,但是那個司機現在正在工地幹活兒,我們問了很多,出事那天這人正在工地幹活兒,有很多人都可以證明。”


    大斌子有些無奈,但這個結果早就在陳柏的預料之中。


    “那陳老師,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陳柏想了想,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雖然我們在高速的進出口看不到這個人的樣子,但是在高速上的攝像頭也很多,我們可以看看高速上的攝像頭有沒有將這人的樣子拍下。”


    淩晨一點,眾人還在盯著監控艱苦奮戰,白宏偉將一杯咖啡放入陳柏手中問道。


    “你確定這個方法真的可以嗎?”


    白宏偉看著忙碌的眾人有些疑惑的問到,但陳柏隻是歎了口氣說道。


    “你現在還有什麽別的方法嗎?”


    但忙了一宿,眾人也沒有找到什麽線索。


    “陳老師,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陳柏靠在椅子上不說話,這些人做的太完美了,完美到甚至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


    “曾輝已經死了,二隊的抓捕也失敗了,李元正已經跑了,現在什麽線索都沒了。”


    陳柏撓撓頭,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道。


    “二隊有沒有監控李元正的銀行流水,如果”


    “這個我們早就做過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拎著幾個紙袋走了進來。


    “陳柏,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二隊的隊長,慕白。慕白,這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顧問,陳柏。”


    男人將手中的紙袋放下,衝著陳柏伸出手說道。


    “你就是陳柏啊?早就聽說你的大名,前段時間一直太忙要不然我早該來這裏拜訪的。”


    男人說著伸出手和陳柏握手,二人簡單寒暄之後慕白將紙袋裏的東西拿出來說道。


    “來來來,你們先吃,我和你們說點事。”


    眾人坐下,慕白點上一支煙看著眾人說道。


    “我在黃驊有個線人,他跟我說前段時間自己看到了李元正,我們馬上趕過去,確定了李元正就躲在一個小旅館裏麵,可是就在我們和當地警方周密部署之後,李元正竟然從旅館房間裏憑空消失了。我們封鎖旅館,進行了周密的排查,但根本就沒有找到李元正的身影,之後我們又對方圓五公裏之內進行排查,但依舊沒有找到李元正,他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說道這裏,慕白憤怒的錘了一下桌子說道。


    “你們是不知道,這個新希望整形醫院研究的這個藥害了多少女孩,而且新希望整形醫院還有一個讓人十分憤怒的秘密。”


    慕白說完,讓手下將一份合同投屏到大屏幕上。


    “這個是新希望整形醫院的一份整容合同,他們打著先做手術後付款的廣告吸引了很多女孩,而且去整容的那些女孩多半是自己經濟實力不足或者幹脆自己就是學生,他們忽悠那些女孩可以先做手術,之後以分期的形式慢慢的將手術費還上。”


    “這是違法的吧?而且他們就不怕女孩還不起跑路嗎?”


    慕白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們當然不怕了,他們的整形隻能維持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那些做了手術的女孩需要二次定型,你認為他們會給那些還不起錢的女孩做手術嗎?”


    慕白說到這裏越說越氣,直接站起身看著白宏偉說道。


    “老白,你知道嗎?這些人從好多年前就開始幹這個了,第一個受害者在整形之後因為還不上他們高額的利息,隻能每天幹三份活兒打工,可半年後他們說想要定型要花三十萬,最後那姑娘跳江自殺,幸虧被救上來也就是因為這個姑娘的報案,我們才知曉了這個案子。”


    眾人都十分生氣,陳柏放下手中的豆漿看著慕白問道。


    “對了,你們說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他們生產的藥將人的臉給弄壞了,之後你們才查的這個,光是你們統計的大概有多少人?”


    “這個不清楚,但估計人不少。怎麽了?問這個幹什麽?”


    陳柏沒有著急說,隻是點上一支煙看著眾人說道。


    “他們這個藥如果剛打完沒幾天就讓人的臉產生潰爛的話那估計早就被人曝光了,新希望整形醫院我總是在廣告和網上能看見,估計有段時間了。也就是說,他的這個藥可能用完之後要過幾個月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的。那他們一定會對這個藥進行大量生產,二隊長你知不知道他們這些藥一共賣出去多少?”


    “這個我還真知道,李元正跑的很匆忙,所以醫院裏的醫生都被我們控製了,在我們查詢他們財務的時候發現他們的那個藥至少賣出去三萬多瓶。”


    陳柏點點頭,看著眾人說道。


    “三萬多瓶,這可不是一家普通的醫院可以生產出來的,他們必定有自己的工廠或者小作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從這方麵著手調查。”


    “陳柏,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想到了,但是想要查詢這些不是這麽容易的,首先這個東西是他們醫院的最高機密,甚至很多醫生都不知道他們的那個藥是哪裏來的,想要從這方麵著手調查異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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